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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惦記著急躁的爹手機丟了上火,打開智慧型手機官網選了最貴顏色最亮的一款,填地址選加急配送付款一氣呵成花了不到五分鐘時間。安撫老爹的行為暫告段落,他打開柜子拿出了年豐昨天給他的檔案。

  他翻閱了幾頁紙質的資料,年豐的學習工作經歷呈現眼前:法醫專業修滿本科學分去了國外知名學府讀研讀博,今年剛回國,之前在帝城司法鑑定中心工作了一段時間,然後和他一樣被調到了這裡。

  祈雨合上年豐的檔案,目光再次落到剛才看過的初檢報告上。他之前的工作中拿到手的法醫報告都是幾方確認的最終版,這樣的初檢報告他接觸得很少,想想他和年豐都算新人,工作上的事情還是多相互了解一下比較妥當。抱著這樣的心思,祈雨拿著報告走上了二樓敲響了那扇緊閉的黑色鐵門。

  林釗打開門看見祈雨本能地往後退了半步把身子掩在了門後:「祈警官?」

  「你師父在嗎?我找他聊聊。」

  林釗一聽要找年豐,一把拉開門指了指裡面,祈雨捏著報告走進屋子愣住了。一屋子他認識的不認識的儀器大大小小沿著牆壁擠滿了這間不算小的辦公室,以他有限的認知能看出有:顯微鏡,氣象色譜儀,離心機。其他的他不認識不過不妨礙他清楚的了解這一屋子儀器很貴,他開始有點琢磨不透上面的意思。既然花這麼大本錢搭建法醫鑑定科,為什麼就給刑警安排兩人?來的路上也沒聽柯呷說有什麼沒破疑難懸案,所以這些是為什麼?

  第5章 詭異的姿勢

  年豐聽到腳步聲轉過頭看見祈雨手裡捏著他剛剛送過去的報告:「有問題?」

  年豐刻意調整了自己的語氣,說出來的話仍然帶著不虞,很不湊巧地他以為:傳言中動輒懟天懟地,上到天王老子下到地痞流氓,誰都沒怵過的祈雨從來不會也不屑於察言觀色,不會發現他語氣的不正常。

  祈雨怔愣的反應說明他聽出來了,年豐回身調整了下顯微鏡掩飾自己的尷尬。

  祈雨往前走了半步躬下身子放緩語調:「不是的,只是有一些問題我不太明白所以想來向你請教,希望沒有耽誤你的工作。」

  年豐一轉頭兩個人差點臉貼臉,他迅速往後滑動了椅子,祈雨直立起身子指了指顯微鏡,年豐清了清嗓子掩飾自己剛剛緩解又再次湧上的尷尬:「剛好做完,有什麼問題你說吧。」

  年豐面前的桌上擺滿了東西,祈雨只能一手捏著報告微微前傾身子,手指划過上面的一些語句和年豐探討。

  「骸骨有過搬運,第一次埋骨地並不在發現地,粗略推算埋骨地土質乾燥?」

  「對。」

  年豐後仰身子伸長手臂去勾放在桌子遠端的另一份分析報告,那份報告放得很不就手,年豐中指撥了幾次都沒能撼動半分。扣子沒有系完全的白大褂下,向前努力伸展的指尖到不經意翹起抬高的左腿繃成了一條充滿力量的直線。

  祈雨看得微微出神忘記了自己只要往前走兩步就能輕鬆拿到那份報告,他任由年豐用手指摁著紙頁一點點移到近處再用兩指夾了過來。

  「你看啊,這個骸骨雖然表面乾淨,但是回來後我們在顯微鏡下觀察發現他表面附著了很多泥土,我們用工具將上面的泥土一點點清掃下來和發現地取得的土壤成分做了對比。」

  年豐翻開報告,指著上面各種不同顏色的曲線向祈雨詳細講述了土壤成分的不同。經過年豐仔細地化驗確定:附著在骸骨上的殘留土壤不僅和龍回頭的土壤不同,且成分區別非常大。鑑於環境濕度氣候會給土壤帶來不同的質地,年豐翻閱大量資料記錄對比後得出結論:這具骸骨是從一個和魯姆那甚至是龍躍省的土壤環境完全不同的地方遷移過來的。

  「你的意思是,這具骸骨第一次埋葬完全是在土裡,沒有裝進……」祈雨用手比劃了個四四方方的形狀。

  「對,銅鼎里除了骸骨沒有其他的物質比如頭髮,指甲的殘留,所以骸骨是在土壤里完成了白骨化之後撿進了銅鼎里,以跪趴的姿勢放入銅鼎。」

  「跪趴?」

  年豐拿過IPAD將存儲在裡面的視頻,圖片一張張翻出來給祈雨講解,骸骨放置於最接近銅鼎口的是軀幹骨和頭骨,頭骨向下和軀幹骨之間以白色細線綑紮相連。軀幹骨兩旁同樣以白色線綁縛住了大手臂骨,小手臂骨綁在了大手臂骨下方。軀幹骨正下方綁著大腿骨,大腿骨下方綁著小腿骨。

  手指腳趾因為相連的肌肉筋脈已經腐敗消失所以是散在了銅鼎底部。

  「我查過資料,發現骸骨那一片不屬於當地村民的墳地規劃,在本地的殯葬風俗里沒有任何一個村落的人死後是用銅鼎收斂骸骨。而且以龍躍整個省份來說,沒有哪個地方的風俗是遺體直接入土。」

  年豐一攤手:「所以我的推斷沒有問題。」

  「我不是說你的結論有問題的意思,還有這個年齡確定嗎?是現在的年齡還是?」祈雨指著報告上那段:死者男性,58歲,身高1米63左右。

  年豐站起身子不聲不響邁開腿往外走,祈雨趕緊跟上,年豐走到了隔壁房間推開門,祈雨再次震驚,一整面牆的遺體存放櫃,三個解剖台。他忍不住問年豐。

  「這個魯姆那的情況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不一樣的?給我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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