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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最近肯定會在這兒,可以觀察葛春花的病情。

  張滿倉自豪地說:「小溪她現在出息了,是醫生。」

  他這種自豪勁兒讓沈溪覺得他們之間沒什麼生疏感。

  葛春花見不讓她去醫院,這才放鬆下來,眉開眼笑地把藥接過來,按沈溪的要求服了藥,又連忙請沈溪跟陸嶺坐下,還端來兩杯水。

  沈溪跟陸嶺沒喝他們的水。

  雙方寒暄了一會兒,沈溪說:「我想去我家老宅看看,不知道老宅塌了沒有,還想去給我媽上墳。」

  說這句話的時候,沈溪的心都提起來了,生怕她家老宅被別人占上。

  張滿倉說:「我這就帶你們去看,你家老宅沒塌。就是多少年沒住人,也沒維修,也成危房了。」

  他非常滿意地說:「有我在,你們家的房子不可能被別人占上。」

  聽到他這樣說,沈溪懸著的心才復歸原位,還感覺一絲溫暖和感動。

  三人往門外走,葛春花送到門口說:「你們早點回來吃飯啊,我這就做飯了。」

  沈溪回頭笑著說:「大舅媽,我們不在這兒吃飯,我們帶了乾糧。」

  葛春花以為沈溪在客氣,就說:「大老遠來了,肯定要在家裡吃飯,小溪你可別跟我們見外。」

  沈溪只能跟張滿倉解釋說:「大舅,咱生產隊還有公社都有得血吸蟲病的,咱這的河水就會傳播血吸蟲病,我是醫生,以後我要給社員治病,我自己肯定不能感染,我就不在這兒吃飯喝水了。」

  張滿倉點頭表示理解,他說:「我正愁血吸蟲病的事,咱生產隊的血吸蟲病比別的生產隊還嚴重點,正巧你來,就因為這病,我這大隊長都快當不成了,等你回來咱好好商量一下。」

  陸嶺扛了兩把農具在身上,說是要把院子裡的雜草清理一下。

  走在路上,沈溪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心跳得厲害。

  走出兩里地,又轉了幾個彎,張滿倉朝前一指說:「就是這裡。」

  那是孤零零的一處小院,離別的人家最近還有半里地,小院圍牆用石頭砌成,上面長著斑駁的青苔,有種古舊破敗之相。

  門上有鎖,張滿倉帶了鑰匙,可是鎖多年未開啟,長滿鐵鏽,鑰匙都插不進去。

  陸嶺找了塊石頭把門鎖砸開。

  推開鏽跡斑斑往下掉鏽渣的鐵門,長滿一人高雜草的院子呈現在三人面前。

  房子也是用石頭砌成的,這才能屹立二十多年不倒,要是土坯砌的房子,早該塌了。

  沈溪心跳加速,她對張滿倉說:「大舅,我們自己進去就行,我想進屋看看。」

  張滿倉回答:「那我先回去,你們看完了我們再去你媽墳頭看看。」

  等他走後,沈溪趕緊放出精神力探查屋子裡面,炕在東屋,東屋炕下果然埋了東西。

  她的心一下就提了起來,她媽留給她的東西,沒有人動過。

  她扯了陸嶺的袖子,聲音都帶著激動:「快走看看去。」

  陸嶺知道她肯定發現了東西,要不不會激動成這樣,他轉身把破舊的鐵門插好,才用鐵杴鏟著雜草開路,跟沈溪走到屋檐下。

  又暴力打開門鎖,倆人進了屋,這房子家徒四壁,僅有的幾件家具破破爛爛,到處都是灰塵跟蜘蛛網。

  要不是有陸嶺在,進入到這樣一間屋子會感覺瘮得慌。

  沈溪拉著他徑直往東邊屋走,指著炕說:「東西就在炕底下,挖吧。」

  「怎麼挖,砸炕?」陸嶺徵求她的意見。

  沈溪點頭:「砸吧。」

  她其實很擔心他們在開挖的時候會有人來敲門,不過陸嶺速度夠快,她給的位置又精準,很快露出一個大樟木箱子。

  陸嶺想把箱子搬起來,試了一下,發現箱子太沉,他於是蹲下來,把裡面的木匣一個個往外拿。

  一個大木匣里是各種古董瓶瓶罐罐之類的。

  一個木匣里是首飾,竟然有三套完整的頭面,應該是祖上傳下來的。

  另一個木匣陸嶺完全沒想到會那麼沉,搬上來的時候他挽著衣袖的手臂都緊繃起來。

  木匣打開,裡面碼得整整齊齊都是金元寶,把沈溪跟陸嶺的臉都映得金黃。

  沈溪拿起一個金元寶,擱在手心,金元寶的重量壓得她的手都抬不起來,她估摸著說:「應該是二十兩,兩斤的。」

  也就是一個金元寶有一千克,這些金元寶足足有四五十個。

  在那個年代,保存下這些東西真不容易。

  祖上得攢了多少代,才能攢下這麼多金銀財寶!

  以前拿著沈母交給她的東西,她就覺得很有安全感,還有沈戍邊兄弟給她淘換來的東西,她都覺得很珍惜,但看了她生母留給她的東西,那些東西真沒什麼了。

  想不到生母給她留了這麼多東西。

  多虧被他們挖到,要是被人挖了去,那就太可惜了。

  原先的疑惑、擔心都消失不見。

  這是沉甸甸的愛。

  箱底,有一張照片,照片老舊發黃,有人的那面已經裂成碎片,沈溪將其拿起時照片表面甚至掉渣。

  那是一張兩個年輕人的合影,照片太舊已經看不真切,沈溪只能看出個大致輪廓,那個男人應該就是她生父,是個軍人,從模糊的輪廓中能看出長得還挺精神。

  看她拿著照片在那兒反覆看,陸嶺問:「這些東西咱們得儘快收起來,你準備放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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