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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銘聲音透著無奈,「還是老樣子,你也知道這是個慢性病,一時半會兒熬不死,也不見得多好。」

  說到死,陸執寅斥他,「別說胡話。」

  老高笑笑,岔開話題:「今晚你來不來?」

  電話這頭,沉默了片刻。

  老高在那頭笑了兩聲,「不來也好,沈櫻這次特地為了你回國,我聽說她現在在君衡,跟你是並列執行合伙人,你們所的老楊是怎麼想的,不知道一山不容二虎嗎?」

  陸執意沒多說,「老楊有他的考慮。」

  老高:「那你呢,老楊有考慮,那你有沒有考慮?人小姑娘從大一剛進校門就開始追你,生生追成了老姑娘,十年過去,就是塊石頭,也該修煉出凡心了吧?」

  陸執寅直截了當:「這事你別跟著瞎參和,我對她根本沒那種心思。」

  老高嘿嘿嘿地笑了幾聲,「陸律師,你是對她沒那種心思,還是對女人都沒那種心思?」

  「我現在真的懷疑,你丫是不是暗戀我多年了,為了喜歡我,甚至不惜把我看男科的黑料都替我背了。」

  高銘這病出在前列腺上,屬於難言之隱。

  一開始他以為自己是男科上的毛病,那時候他年紀輕,剛結婚,讓陸執寅陸執寅去看男科。

  陸執寅坐在外面時,被熟人瞧見,一傳十十傳百,就被人傳成是他看男科。

  這樣一對比,陸執寅要多冤枉有多冤枉。

  陸執寅面無表情的握著電話,

  「別貧了。」

  高銘漸漸不笑了:「我聽說,上次他們幾個去你家燒烤了,在你家看見一個挺漂亮小姑娘......」

  「真的假的?」

  陸執寅:「嗯。」

  「帶出來看看!」

  「帶不來,今天惹她生氣了。」

  「嘖嘖嘖,這點都搞不定,真白瞎你長得這張臉了。」

  陸執寅皺著眉頭沒說話,將手機拿的遠遠的,高銘的吐槽聲也越來越遠。

  **

  晚上,陸執寅開車去了雲善酒樓。

  人年紀一大,交友圈就那麼幾個,律師也不例外,平時見的客戶多,但真正能讓陸執寅隨叫隨到的,也只有大學裡頭這幾個鐵桿。

  去陸執寅家燒烤那次,高銘陪嬌妻在國外度假沒去。

  所以今天算上他,宿舍四個算是來齊了。

  沈櫻也在,進門陸執寅打了招呼後,找離她最遠的位置坐下。

  沈櫻表情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幽怨。

  酒過三巡後,氣氛開始熟絡,沈櫻找了個機會跟坐在陸執寅旁邊的高銘換了位置。

  不知怎麼的,話題突然聊到陸執寅這次去吉林的事來。

  當初陸父案子一直打到二審,宣判時陸執寅已經讀了大三。

  宿舍幾個人自然對他父親的事情有些了解。

  「你今年去又找那個承辦法官了?」

  陸執寅點點頭:「嗯。」

  高銘安慰他:「事情過去那麼多年,你也該放下了。」

  誰知道這句話剛一說完,就聽身旁的沈櫻接了一句。

  「那個女人成天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他能放得下。」

  「哪個女人?」另外三個異口同聲的問。

  陸執寅掃了沈櫻一眼,眼裡有威懾。

  沈櫻倒是不怕,「蘇曼,那個證人的女兒。」

  他們都知道,當年陸執寅父親案,有一個關鍵證人沒有出庭作證。

  本來都答應好了,結果證人突然臨陣反悔。

  陸父的案子開庭在十二月,江城罕見地下了一個多星期的大雪。那天陸執寅突然從外面回來,一進宿舍門,整個人就朝地上栽去。

  老高他們幾個手忙腳亂地將他抬到床上,脫了衣服才發現,陸執寅膝蓋的褲子已經被凍得硬邦邦,幾個人對視一眼,都裝作不知道陸執寅冒著大雪在外面跪了幾個小時的事情。

  老高一聽這事,表情立馬就不對了。他平時雖然看著最不著調,卻是真的把陸執寅當自己親兄弟。

  另外兩個室友也看著他,表情幾乎也都是一樣。

  唯獨陸執寅目光銳利地盯著沈櫻,「你怎麼知道。」

  沈櫻眼神躲閃,「這.....很容易就能查到。」

  每個人都有秘密,沈櫻的最大的秘密就是曾經不遠千里,跟著陸執寅一起去過吉林。

  那是個跟南方完全不一樣的北方,冬天裡大雪紛飛,路面結冰,二審宣判後陸執寅一步一步地走到法院外面的松樹下,大雪落在少年的肩頭,很快就是厚厚一層。

  沈櫻:「我從來沒有抱怨過,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但是我很想抱怨,為什麼偏偏是她?」

  「為什麼你心裡裝的偏偏是蘇曼,你這就是在自掘墳墓,我親眼看見你當初是有多恨蘇家人。」

  陸執寅,「夠了!」

  「這用不著你管。」

  沈櫻:「憑什麼不用我管,從大一開始,我就追著你,追你到校辯論隊,陪你司法考試,跟你到君衡實習,這一路哪件事不是我陪著你的。」

  「陸執寅,你有沒有良心。」

  老高見沈櫻的話越來越偏激,「沈櫻,不要怪我向著執寅,喜歡這種事情,從來都是你情我願,陸執寅雖然不喜歡你,但這些年也沒有耽誤過你,我們三個輪流勸過你不要一顆心吊在他的身上,但你不聽,反過來罵他不接受你的喜歡就是沒良心,沈櫻,做人不要太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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