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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鄒峰低著頭,頓了頓道:「初一大雨,我扮成乞丐進的城,進城前我就從其他乞丐那裡打聽過雷虎的消息,知道他常去紫氣東來,等我動了殺心,便想到可以嫁禍柳玉珠,虎子身上的咬痕抓痕,都是我偽造的。」

  這回,換成宋氏對他又踹又打了。

  陳武及時拉開宋氏,宋氏猶不解恨,脫了一隻繡鞋,重重地拍到鄒峰腦後:「讓你害我女兒!」

  陳武:……

  他心有餘悸地看向上面的主子,如果,如果讓宋氏知道柳玉珠的清白早毀在了主子手裡,宋氏會不會繼續脫了另一隻繡鞋,扔到主子臉上?

  陳武不敢想。

  陸詢也多看了一眼宋氏的鞋子,抓起驚堂木,重重一拍。

  宋氏瞪著鄒峰跪回女兒身邊。

  陸詢對她們母女道:「既然兇手已經認罪,柳玉珠可以回去了,紫氣東來即刻解封。宋氏昨日擅闖衙門,本該關押十日,念在你愛女心切,且柳玉珠確屬冤枉,你也隨她一起歸家罷,切記不可再犯。」

  宋氏聽了,驚喜交加,扶著柳玉珠站了起來,朝陸詢拜了又拜,誇了一堆好話。

  陸詢擺擺手,示意她們快走。

  宋氏高高興興地挽著女兒走了。

  柳玉珠微微偏頭,終究沒敢再看陸詢,接過陳武遞過來的細軟包袱,心虛離去。

  陸詢收回視線,對雷家眾人道:「你們可以去給雷虎收屍了,雷虎智勇雙全,為本縣治安立過大小功勞無數,這次雷虎也是因公查案而死,本官特賜白銀五十兩予以撫恤,雷虎下葬之日,本官也會前往弔唁。」

  雷老太太哭得都發抽了,她寧可不要這榮耀,也要兒子活過來。

  雷家眾人退下後,陸詢看眼鄒峰,命人去提林織娘。

  鄒峰握了握拳,突然大笑三聲,對陸詢道:「一人做事一人當,雷虎是我殺的,林氏被我逼迫不敢報官,大人不必為難她一個寡婦。」

  陸詢:「你倒是會憐香惜玉。」

  鄒峰摸摸鼻子,得意又猥瑣:「一夜夫妻百日恩,她伺候了我那麼多晚,這點擔當我還是有的。」

  有幾個皂班捕快配合地發出笑聲。

  陸詢一一掃過去。

  捕快們登時收斂笑容,挺胸抬頭,一臉凜然。

  陸詢將鄒峰殺馬大祥一案的卷宗放到一旁,看向大堂之外,靜候寡婦林織娘的到來。

  第10章 010

  捕快押著林織娘來了大堂,按跪在鄒峰旁邊。

  鄒峰看了她幾眼,見林織娘始終低著頭丟了魂一樣,他突然嫌棄道:「看你這死木頭的樣子,如果不是三年前老子沒得手咽不下這口氣,老子才不回來找你!」

  林織娘抖了抖,頭垂得更低了。

  鄒峰還欲再說,陸詢一拍驚堂木,叫他閉了嘴。

  大堂安靜下來,陸詢審問林織娘:「三年前馬大祥橫死案,本官尚有疑慮,當日情形,你可還記得?」

  林織娘抬起頭,雙眼木然地看著陸詢。

  陸詢便問鄒峰:「你來說。」

  鄒峰嗤笑:「記得記得,老子惦記這娘們許久了,那天特別想,就拎著酒罈去了馬家。老子先將馬大祥灌醉,再擄她去了床上,沒想到老子還沒成事,馬大祥憋尿醒了,提刀來砍老子,可他爛泥一樣哪裡是老子的對手,反而被老子砍了。」

  他剛說完,陳武一腳踹在他背上:「大人面前,不得放肆,再敢說一句老子,我打斷你的腿!」

  鄒峰迴頭看他一眼,笑了兩下。

  陸詢拿起卷宗,對林織娘道:「據卷宗上所述,案發當晚,直到馬大祥死了,你發出尖叫,街坊們才聽到動靜,在那之前,鄒峰意圖強..暴你時,你為何不高聲求救?」

  林織娘還沒開口,鄒峰搶著道:「她那性子,我一瞪眼她就嚇傻了,哭都不敢大聲哭。」

  陸詢反過來問他:「既然你這麼了解林氏的脾氣,以你身為捕頭的智謀,為何不選在馬大祥外出林氏獨自在家之際,翻牆去找她,反而要冒被馬大祥當場抓獲的風險去犯事?」

  鄒峰微怔,旋即哼道:「我說了,那天我特別想,男人衝動來了,誰還顧得了那麼多。」

  陸詢點點頭,吩咐陳武:「堵住他的嘴。」

  鄒峰抗議,卻被陳武強行塞了一嘴抹布,手腳被縛按在地上,動彈不得,只有一張陰森猙獰的臉朝著林織娘的方向。

  陸詢繼續審問林織娘:「現在本官只問你話,你若執迷不悟不予配合,休怪本官動刑。」

  他才說完,便有行刑捕快抬了長木凳進來,隨時準備打林織娘的板子。

  林織娘木然的面容終於出現一絲裂痕。

  陸詢:「初一晚上,鄒峰潛入你家,除了一身乞丐衣裳,他還帶了什麼隨身物品?」

  林織娘下意識地看向鄒峰,可一對上鄒峰消瘦陰森的臉,她馬上避開,臉色蒼白,似是不願回憶一些畫面。半晌,她閉著眼睛,道:「只有一身破衣,並無他物。」

  陸詢:「你可知他計劃謀殺雷虎?」

  林織娘:「知道,那日田嬸告訴我們她買酒時撞見了雷捕頭,他對雷捕頭起了疑心,徹夜難眠。初八傍晚,他逼我拿出家裡用來毒鼠的砒..霜,然後將我與田嬸綁在一起,堵上嘴,他不知去了何處。這兩日我們主僕不曾出門,今日才知道他真的殺了雷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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