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爐灶之上的藥壺冒著熱氣,女子像是個歡快的鳥,跑過去將藥壺端下來,逐一給人倒了一碗,興高采烈的一笑,「近些天天氣好熱好熱,大家在陽光下陪著阿煙站了這麼久,這碗湯藥里加了蜜,不苦的,大哥哥們喝了解解暑。」
圍在四周的人大喜,紛紛擠上前來拿,就在這時一把不合時宜的扇子伸進來,挨個將伸出來的手打了個遍。
「誰!」
被打疼的手收回,眾人低呵出聲的同時,回過頭去看,結果就瞧見著了一身明黃色袞服的皇帝陛下,站在身後笑眯眯的將人看著。
「既然是祛暑的良藥,朕先喝上一碗不為過吧。」
「氣血兩虧,腎氣虧虛,大哥哥,這個藥你不能喝的。」
齊裕:「……你說朕,腎什麼?」
作者:顧非煙:陛下,腎虛。
幾個人格轉換方式有跡可循哈,章節內涉及中藥方子療效都是真的哈
第6章 大哥哥,我叫顧非煙
日頭裡,青蒼翠綠的樹蔭下,著了一身明黃色袞服的齊帝臉色黑如鍋底。
然而罪魁禍首的顧非煙卻是一臉的認真且鄭重的將他手中的藥碗給端了回來,而後語重心長的勸誡出聲,「大哥哥,有病就不要忌醫,再說氣血兩虧,腎虛之證並不是什麼大病,有病需治!」
經過了一上午的頂禮膜拜,四周立著的太醫院的學徒們,聽著這薰陶聲,自然而然,搖頭晃腦的表示出來十分贊同之意,可當反應過來,話中說的卻是當今陛下腎虛之後,立刻就接收到了齊裕看過來頗為凌厲的眼神。
他們都聽到了什麼虎狼之詞!
眾人立刻低下頭,再沒敢說上半句話。
「腎……」
齊裕將視線抽回,那在口中醞釀了半天的詞愣是沒有吐出來,他頂著額頭上直蹦的青筋,將她手中的藥碗奪了回去一飲而盡。
隨著碗被放在桌案上發出『啪』的一聲響,顧非煙的手就被齊裕一把拉住,齊裕將她朝外面扯了扯,可顧非煙卻是向後掙了掙,皺緊了眉頭呼救,「你要帶我去哪?張爺爺救救阿煙。」
顧非煙,神醫天沐老徒弟,自認為自己是個年僅八歲的小姑娘,對藥理有自己獨到的見解且對治療病症近乎痴迷。
齊裕腳步未停,一臉怒相,「張爺爺,張大哥都不行!你跟朕出來。」
被帝後連番點到名字的張麟方看著皇后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衝著他求助的時候,硬著頭皮還是走上前去,「那個……陛下。」
被人堵了路,齊裕只好停下來,微眯了一雙眼睛,「張麟方你幹什麼?!」
翅膀硬了,這是連他都敢攔!
手裡握著的顧非煙,趁著齊裕一個不留神,甩開他的手,跑到了張麟方的身後。齊裕就看見自己的皇后,低下頭,一臉委屈的揪了揪張麟方的袖子,說話的聲音里夾著一股子要哭不哭的委屈,「張爺爺,他好兇,阿煙怕。」
張麟方十分不願的在皇后的後背上拍了拍,出聲安慰道:「阿煙不哭,陛下是在給你開玩笑。」
突然齊裕的腦海中浮現出了昨晚將女人摟在懷中安慰的一幕,而這個女人燒的迷糊的時候就是在抱著他的手臂假哭。
他為了不讓她哭的聲音大被人誤會,還親自拉了她的手給她吹吹!
而此時,他盯著皇后拽著別人沒有拽著他的手,聽著相同的安慰的話,齊裕:「……」
仿佛是綠了皇帝的張麟方正尋摸著要怎麼把皇后送回到陛下手裡,那方齊裕就已經走上前來,抬手摸了一把女子嬌軟的臉蛋,「阿煙乖,你忘了朕了嗎?昨晚,你不是還抱著朕讓朕給你呼呼的嗎?」
看著面前的陛下還聲情並茂的拿著自己的手呼呼之時,張麟方:「……」
原來陛下不讓他給皇后包紮的原因在這裡,但是他很不想聽帝後兩個人背著他……哦不,是在他走後都在蒼梧宮幹了什麼啊。
顧非煙從張麟方的背後探出來一個腦袋,眨了眨自己一雙好看的鳳眸,「真的嗎?」
「千真萬確,要不然阿煙跟朕回去,朕給你再重溫一遍?」
張麟方:「……」
可別說了,人您還是儘快帶走吧。
張麟方將皇后親手交回了皇帝手裡,齊裕多看了他一眼,將顧非煙帶出了太醫院。
顧非煙對皇宮內外一點都不熟悉,今早張麟方來複診的時候,還是他帶著她來的太醫院。那時候,她一心想著藥方子,壓根沒有留意過四周景致。此時被齊裕一手拉著,顧非煙的眼睛走馬觀花似的將周圍看了又看。
「等等等會。」
顧非煙抬手拍了拍一直抓著他的手,走在一旁的齊裕沒敢鬆開,而是歪著頭看著她,「怎麼了?」
眼看著他這個樣子不像是要鬆開她的意思,顧非煙皺著眉頭拉著他就朝著一旁跑。
齊裕小跑了兩步,有些頭疼,「你在做什麼?」
顧非煙抬手指了指一旁草叢,激動的直嚷嚷,「是杜仲!杜仲入藥,有補益肝腎的作用,你……」
本來還想陪著顧非煙過去的齊裕,在聽見後面四個字以後瞬間黑著一張臉抱著小姑娘的腰將人抱了回來。
「我要去採藥。」
「不准。」
「你有病。」
齊裕低下頭,一本正經,「不,朕沒病。」他說完頗為咬牙切齒的又道:「如果皇后不信,今晚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