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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景接了聖旨後轉身就要走,宋濂清在後頭叫住了他:「策詡!」

  他頭也不回,「父親,我乏了,改日再來聽您說教。」

  宋霽十來歲,站在宋相後頭,他難得回家一趟,還遇上了這事。

  他對宋景這個哥哥感情非常複雜,祝氏常在耳邊教導,宋景是自己的敵人,他要是想接手相府,那必定要先越過宋景,不僅如此,那些宋景做的事都被她妖魔化後再告訴他。

  他小時候還信,覺得這個哥哥就是壞人一個。可是後來去了書院,書院同學人人以宋景為榮,他那些妖魔化的事跡在他們看來是英勇、是膽量。

  可每次回家,宋景總是一副不耐的神情對待父親母親,讓他一時失了判斷。他也想找個機會和宋景接觸,可每次走到落英軒都被告知他不在府內,長此以往,兩人見面說話的次數真是少之又少。

  像這次一樣,他的二哥哥又立功了,可他只能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

  宋景走了,樂妤也沒再待,跟在他身後回落英軒去。

  她一路上好幾次想開口,實在是有無數的疑問縈繞在她腦中,

  走到弦驚堂前,宋景停住了,轉過身來對她說:「我今晚歇在這,你先回罷。」

  樂妤低低噢了一聲,又關心說:「那駙馬好生歇息著。」

  可才用過晚飯不久,雲飛就來稟,說宋景高熱不退。

  「怎麼回事?」

  「小的也不知,公子一進院子就躺下了,連外衣都沒脫。晚上南歸見公子遲遲未醒,便讓我去看看,我一看,公子臉色潮紅,一探手發現燙得驚人,南歸已去尋大夫了,公主您也快去看看吧。」

  樂妤幾人到弦驚堂的時候,齊大夫已經診治完了,正在寫藥方,見樂妤來了,說道:「宋景這是累極了,這幾天應該都沒闔過眼吧。吃了藥,好好休息,這燒就能退了。」

  「是,有勞齊大夫了。」

  齊大夫隨南歸一起出了門,樂妤走到床塌前看他。

  宋景臉上已經沒那紅了,樂妤伸手探去,還是熱的。

  眉頭緊皺著,眼珠子也來回移動,好像睡的極不安穩。

  樂妤從旁邊臉盆里絞了面巾,敷在他額頭,又伸手去握住他落在被子外頭的手,漸漸的,人安定了下來,臉色也平靜了許多。

  沒一會南歸便送來了藥,樂妤已經自覺接過,然後想方設法地給他餵藥,一碗藥餵完,餵藥的人已經累得不行。

  小七進來問:「公主,今晚可要宿在弦驚堂?」

  「不了,回吧,讓雲飛多看著點就是。」

  「啊,行吧。」小七一副略有遺憾的樣子。

  沒成想,第二日一早居然能在後院見著他。

  宋景看著還沒睡醒的人,說道:「愣著幹什麼,我等了好一會了,還不來用飯?」

  「駙馬好了?」樂妤坐下來,「瞧著精神不錯。」

  「本也無礙。」

  「說起來還得恭喜駙馬,如今可不能叫宋統領了。」

  宋景沒理會她這些,「昨天不是有很多想問的?」

  他竟然知道。

  樂妤給小七使了個神色,讓她到外面等。

  「駙馬會與我說實話?」

  「自然。」

  「是你想掰倒張相,還是建安帝?」

  宋景聽完,眉目一笑,「公主倒是大膽,一上來就問得這樣直接。這在外頭聽見你這樣的言論,大理寺牢獄有得你坐。」吃了幾口小菜後,又說道:「無論是我還是建安帝,張相此人都必須倒。」

  他轉了個彎子,沒直接答樂妤的話。

  「秋狩時,為何皇帝會受傷?」樂妤看著宋景眼睛,不想錯過他一絲變化,「駙馬能力超眾,當天護衛上千,怎麼還有刺客能混進圍場?」

  而宋景聽了之後,不再一副不在乎的聲色,放下筷子,重新審視樂妤。他原以為今日只是答她些粗淺問題,卻沒想到她所問已經觸及底線。

  她是知道些什麼?

  宋景一笑,「自然是張相安排的刺客做的好事,好在聖上無礙。」

  樂妤也笑了,低了頭夾菜,「是,駙馬早已知曉那日會有事發生,卻還是讓刺客鑽了空子,就是不知建安帝知不知曉此事了。」

  宋景眼睛眯了起來,「知道又如何?」

  也是,宋景做事,怎麼可能留下疏漏。

  「那,」樂妤杵著筷子,猶疑問:「我進宮尋嘉貴妃,也是駙馬計劃里的一步?」

  在我尚不知曉的時候,已經成了你棋盤裡的一枚棋子了麼?

  「不高興了?」宋景沒直接答她。

  樂妤扯了嘴角假笑,「能幫到駙馬,樂妤怎麼會不高興。」

  默了一會,樂妤又問:「徐嫻之,也是你安排的嗎?」

  徐嫻之總歸是徐太尉家女兒,外人看來,她就是六皇子一派的。

  自從張相出事以來,樂妤心中苦悶小半皆來自徐嫻之。她從小沒什麼伴,長大後雖然跟著師太到處走,也結交過幾個知心朋友,但她最後還是要離開的,這些友誼都不長久。

  這陣子以來,徐嫻之經常到府中尋她,兩人興致相投,倒也能說上許多,她也是打從心底感受到快樂。

  可是一時間,好像有人在心裡告訴她,徐嫻之的靠近都是被安排的,是別有用心的,她的快樂一瞬即逝,捉摸不著,樂妤感覺到非常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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