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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我才是你的親媳婦,你為何要幫她?!」

  主母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頭,她以為這孫氏雖不算極為聰明,卻不曾想也愚蠢到這個地步。

  「那清寧郡主在利用你,你可知道?若她哪天害三娘子的事情被拆穿,她便會把你給踢出來擋罪!在侯府長輩都知道她害了三娘子後,她還來尋你,不是害你,難道還是幫你不成?」

  孫氏的臉色一片慘白。

  是呀,她這是在害她,她不知道李清寧做的事情,她便利用她的不知情,繼續利用她,若是她們私下見面的事情拆穿了,那不就如現在這般了?

  孫氏現在這一瞬間,連腸子都悔青了。

  主母繼而道:「身為一家主母,想讓人信服你,便是在大是大非的面前一碗水端平,即便偏心,也不能偏得沒了邊,所以我不能把這事就這麼揭過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外邊喊了聲自己的貼身婆子。

  婆子進來後,她吩咐道:「今晚把小公子接到福臨苑來,往後我來教導小公子,二娘子近來身子不大好,便多在雲震苑養養身子,沒我的准許,二娘子就暫時別出來了。」

  孫氏瞪大了眼,著急地上前拉住了主母的裙擺,央求道:「母親,你不能把源兒從我身邊帶走,我錯了,我錯了!」

  主母淡淡的掃了眼她,道:「震兒肖他父親,一樣的剛正不阿,若是知道你如此行徑,你下場如何,還需我多言?」

  拉扯著裙擺的雙手一僵,永寧侯眼裡不容沙子,她丈夫亦然,若是讓他知曉她的所作所為,肯定會休了她的。

  無力地垂下了雙臂,被婆子攙扶了起來出了側室。

  ——

  蓉兒從福臨苑回來後,便與溫盈說道:「奴婢遠遠看見二娘子被主母身旁的婆子從福臨苑攙扶著出來,出來時,二娘子低著頭捂著臉,奴婢也沒見著小公子一同出來。」

  蓉兒半晌乎察覺到不對勁,奇怪道:「總該不會是二娘子犯了什麼錯,被罰了吧?」

  聽蓉兒這麼說,溫盈也大概猜測得出來孫氏到底被主母如何責罰了。若無意外,今日之後,那長孫估計就養在福臨苑了。

  孫氏把她的消息傳給清寧郡主,且夢中多次為虎作倀,幫著李清寧害她,辱她。

  那種受盡侮辱、欺負卻孤立無援,幾乎想自尋短見的感受,在薰香的影響之下,溫盈感同身受過,所以一開始她對於孫氏的那種怨念,比對沈寒霽的還深。

  把兒子從孫氏身邊搶走,養在主母院中,讓她難以見上一面,估計比打她一頓都還難受。

  無論是沈寒霽替她出的這口氣,還是在河中救她一命的事,溫盈都覺得得好好的謝謝沈寒霽。

  謝他之事可之後再說,現今都這個時辰了,人怎麼還沒回來?

  直到入了夜,沈寒霽與溫霆才從宮中出來,回到侯府。

  溫盈也不急著追問,而是讓人趕緊去準備飯菜和熱水,再去收拾一間客房,讓堂兄先行住下。

  天色已晚,斷然沒有讓堂兄出去找客棧住下的道理。

  沈寒霽回到雲霽苑,才知曉溫盈已經醒來了,看她在院中吩咐下人準備熱水,飯菜的身影,他略一皺眉,上前道:「你大病初癒,怎不在屋中多休息?」

  溫盈道:「我躺了三日,已經好了許多了。」

  沈寒霽拉上她的手,往屋中拉去:「你進屋,我給你診脈。」

  溫盈道:「夫君你且等等。」

  沈寒霽看了眼她。溫盈則看向了看著他們夫妻二人拉扯的堂兄,笑了笑:「堂兄,你先去梳洗一下,我與夫君說會話。」

  溫霆略顯疲憊地點了點頭:「你們去吧。」

  沈寒霽把溫盈拉入了屋中,隨即讓她在桌子旁坐下。取來了軟枕放在桌面上,把溫盈的手腕放到了上方,搭上了脈搏。

  沈寒霽的指尖比平日都要冰涼上許多。

  她問:「今日在宮中可用飯了?」

  沈寒霽搭著脈,垂眸思索間回她:「在宮中用過了,但宮中規矩多,只用了少許。你堂兄估摸著有些胃疾,在宮中只食了少許,這幾日又時時戒備著,大概胃疼得厲害,今日臉色略白,額頭都有些薄汗,一會我讓人給他熬些暖胃的湯過去。」

  溫盈謝道:「勞煩夫君了。」繼而道:「堂兄以前隨著我父親奔波,常常三餐不定,也就落下了胃疾。」

  說了這些,溫盈斟酌的問:「宮中,都發生了什麼事情?」問完之後,見他臉上有幾分疲色,溫盈又道:「先用了膳,沐浴後,夫君再與我說。」

  沈寒霽收了手,與她道:「你身子才剛好,大病傷身,需多休養。宮中的事情,等晚上就寢的時候我再與你細說。」

  他這話,意思是要宿在主屋了?

  溫盈沒有多想,只點了點頭,又殷勤的問:「那現在,夫君是先用飯還是先沐浴?還是先沐浴吧,畢竟堂兄還在梳洗。」

  溫盈起了身:「我去吩咐下人去把熱水抬進澡間。」

  正要出去,沈寒霽拉住了她的手腕,溫盈不解地回頭看他。

  沈寒霽似笑非笑的道:「阿盈似乎與在淮州的時候有些不一樣了,難不成是我的錯覺?」

  在淮州時,溫盈應付他都應付得有些敷衍。如今回來了,倒是殷勤得似乎在淮州時,敷衍應付他的那個人不是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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