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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程遠。」謝煥然瞥了一眼程遠，不屑地笑，「若是放在以前，我殺你要費點力氣，但現在——」
他一甩袖，威壓頓出。
程遠身子一顫，也是一陣頭皮發麻。
他咬著牙，喉嚨里已經溢出了血腥味。
這是巔峰古武者的威壓！
謝煥然卻不再看他，目光瞬間鎖住了女孩，威壓更大：「就是你，殺了念念！」
得知謝念已經死了的那一刻，謝煥然的心都在顫抖。
他悉心培養的後代，就這麼沒了。
所有人都該死，都應該要給謝念陪葬！
嬴子衿平靜異常，背脊不曾有任何彎曲：「是我。」
仿佛威壓再大，也不足以讓女孩低下頭顱。
謝煥然有些驚訝，索性收回了威壓。
「不錯，真不錯。」他背著雙手，淡淡開口，「你很聰明，還讓與此事有關的司法堂、凌家和武道聯盟全部遷走了，可你以為你就做到萬全之策了？」
「我謝煥然殺人，從來不需要理由！這古武界所有人，都任我屠戮！」
謝煥然大笑：「就算我今天遷怒月家和林家，他們能說什麼？」
嬴子衿眼神瞬冷。
從決定殺謝念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沒打算安然無恙地活下去。
她又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身邊的人受到脅迫。
「不過也罷，人死不能復生。」謝煥然說著，忽然嘆了一口氣，「我就算殺再多的人，念念也沒辦法回來了。」
程遠將喉嚨里的腥甜咽下去：「謝煥然，你少拐彎抹角。」
謝煥然心胸狹窄，怎麼可能放過他們？
「當然，這口氣老夫不可能咽下，老夫給你一個機會。」謝煥然淡淡地瞥了女孩一眼，「今日你自裁於此，老夫對天立下血誓，其他人，老夫都不會動。」
嬴子衿抬眼，聲音淡淡：「血誓？」
血誓是立誓中等級最高的誓言，要用自己的血寫下立誓的內容。
要是違反了血誓，回饋的孽力會更大。
「不錯，是血誓，老夫是古武者，對誓言很看重，你完全可以放心，老夫絕對不會違背。」謝煥然笑了笑，笑容忽然一收，冷戾至極，「如果你不答應，老夫今天就當著你的面，將古武界所有人，全部殺乾淨！」
程遠目光陰沉：「謝煥然，你痴人說夢！」
「程遠，痴人說夢的是你。」謝煥然並不生氣，反而笑吟吟，「罷了，今天我就先拿程遠你開刀！」
一瞬之間，他的內勁爆發而出，直奔這程遠而去。
謝煥然冷冷：「你屠我謝家，武道聯盟，我要他們全部瓦解！」
——
而這個時候，距離司法堂總部很遙遠的一個地方。
古武界的雪山之巔。
這座雪山的高度不屬於珠穆朗瑪峰，有著九千米之高，是真正的人跡罕至。
並且因為周圍的環境極其的惡劣，連探險隊都不會踏入這裡。
無論是程遠和謝煥然，也都沒有攀登這座雪山的能力。
而懸崖處，卻有一位老人坐在那裡，巋然不動。
雪在他身上已經落了很多層，幾乎將他全部掩蓋。
可就在這一刻，老人的身子一動，鋪在他身上的雪簌簌而落。
他緩緩睜開了眼，微微一訝：「好強悍的內勁波動。」
風修自己都不知道沉眠了到底多久。
如果不是這股內勁，他恐怕依舊會在這雪山之巔沉睡。
這麼多年過去，古武界終於有人跟他到了一個境界？
風修雙眼微微眯起，望向一個地方，已經判斷出了內勁的主人是誰：「謝煥然！」
第675章 膽敢欺負他師傅！
對於謝煥然的印象，風修並沒有多麼深刻。
能夠判斷出這股內勁屬於謝煥然，是因為風修曾經看過謝煥然和別人打鬥，記住了。
每個人的內勁都是不一樣的，跟指紋和面部五官一樣，可以通過內勁進行識別。
當然，必須是巔峰古武者才能夠做到。
風修是一百五十年前才登上這雪山，陷入了長眠之中。
那個時候，謝家還不是古武界的第一世家。
謝煥然也並沒有多出彩。
偶爾古武界祖宗輩的人聚會，謝煥然永遠是最唯唯諾諾的那一個，見誰都是賠著笑臉。
這樣性格的人，心境不會高到哪裡去。
謝煥然給風修的唯一印象，就是他活得算久的了。
所以他也極其地詫異，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反而是謝煥然先突破到了這一層。
風修是嬴子衿親自教導出來的，當然不是其他只按照書籍上修煉的古武者能比。
論正統古武者，確實只有風修一人。
很多古武秘技，也只有風修會。
老人的神色暗了暗，輕聲喃喃：「師傅……」
自從他突破了古武宗師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師傅。
在沉睡之前，他離開古武界去過O洲，也去過M國，但都沒有再遇到過他師傅。
如今，又是一百五十年過去，他的壽命也即將達到人類的大限，恐怕這一輩子是沒辦法再和他師傅見面了。
風修站起來，輕嘆了一聲：「也罷，還是去古武界看看。」
他並沒有下山，而是直接從雪山之巔縱身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