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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得太多了,段弋懶得全認真聽,也不想全回答。

  風把嘴邊的煙圈吹散,他們站在許從周隔壁房間的陽台上,他曲著手裡彈菸灰:「你想說的,想問的就這些嘛?」

  盛揚忽地一笑:「所以你到頭來關心的也只是李知予嘛?」

  「你真的蠢的可以。」段弋罵他。

  想直接走掉,走到移門前,看著兩人的身影倒影在上面,覺得不解氣。

  把燃了過半的煙按滅在菸灰缸里,他重新站到盛揚旁邊,告訴他應該慶幸裝了欄杆,否則他就一腳踹他下去了。

  「我們以前是朋友,所以你問來問去就是這些事情嘛?我想要一個,僅僅是因為我們以前是朋友,這個解釋和李知予這個人也沒有關係。就跟我喜歡許從周和你也沒有什麼關係一樣。」

  也跟他問這些問題但還是不喜歡許從周一樣。聽許從周說起和盛揚的過往,許從周還反問段弋,問他為什麼盛揚這麼對她,但居然沒一點兒喜歡。

  段弋不意外,這個世界上像盛揚這樣的人太多了,他只愛他自己,愛以他為中心的世界。他適合和童知千結婚,因為童知千能圍繞著他生活,這樣的犧牲自我是許從周做不到的。盛揚不愛她,但之所以管著她,當妹妹照顧?

  段弋還是越想越氣,語氣很沖:「放你的狗屁,你就是自己不想要,但覺得放掉了又可惜。自我感動的內心世界獨白把你的腦子洗廢掉了?」

  盛揚抱著腦袋,樣子難受:「那你知道我經歷了什麼嘛?」

  段弋瞥他:「那些經歷是許從周造成的嗎?一件和她無關的事情,但她被你強迫去接受結果。你有什麼臉自怨自艾?」

  盛揚不再說話。

  段弋這回真的不想再和他多廢話了:「道歉才是你唯一應該做的事情。」

  盛揚:「她不接受。」

  「那是她的事情。」段弋這回真的不想再和他廢話了:「你就只管做好你自己應該做的。」

  來和他聊天之前,段弋想了很多問題,他之前甚至還想問問盛揚,問問他看過許從周的作品嗎?有用一個普通的角度去欣賞過許從周這個人嗎?

  到現在他一個問題都不想問了。

  去他媽的盛揚。

  他總是這副樣子,好像一個多偉大多無私的人,一個人在抵擋一切,但誰都沒有要求他這麼做。他一邊自願,又一邊要求別人必須對他感恩。

  移門被拉開,段弋剛走出去,身後的人終於繼續說話了。

  「那個人不是我,段弋。」盛揚叫住他:「和李知予上床的那個人不是我。」

  看見段弋駐足,他忽地挑眉,仿佛自己還是那個『勝利』的獻身者。

  他笑著,那笑猙獰:「那個人是她哥哥,李知謙。他就是個禽獸。」

  見段弋不語,盛揚繼續說:「內疚嗎?那時候她是你女朋友,被我發現的時候,她還求我別告訴你,你都沒有好好保護她,內疚嗎?你有好好對你李知予嗎?」

  語畢,靜默在兩人之間流轉。

  盛揚漸漸平息了,他發現自己的手在不自主地顫抖,他不得不伸手扶在欄杆上。

  病態全顯現。

  段弋看他,開口,簡短:「所以呢?」

  他又問了一遍:「所以呢?她求你別告訴我,你現在不還是告訴了我。失信在先怎麼能讓你這麼理直氣壯地來質問我呢?這件事我不知道,我這麼保護?你一個發現的人出手了嗎?」

  段弋轉身走了,臨開臥室門的時候,他想到還沒回答完。

  轉身看著盛揚,段弋搖頭:「內疚,沒有。只是作為一個正常人對她抱有正常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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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兩道開關門的聲音,許從周在他發現之間閉上了眼睛,窗戶的隔音效果遠沒有他們想像中那麼隔音。所有的一切一字不落的進了她耳朵里,由大腦分析處理信息。

  一陣腳步之後,他坐在許從周搭了兩件外套的椅子上。愜意的翹著二郎腿,手裡拿著手機。

  許從周偷偷打量他,但很快就被抓包了。

  段弋:「醒了?我就說好像感覺有人在看我。」

  許從周半張臉還是埋在被子裡,視線不再藏著掖著:「聽說是因為視線中有壓力,所以偷看很容易被發現。也有人說視線種會傳統能量和信息,兩個人頻率相同,所以有些人很容易就察覺到被別人偷看。我偏向於想像後者,含情脈脈的注視還有情人眼裡出西施大概也是這個能量原理吧。」

  說完,許從周看見他陷入思索的樣子,他笑:「那你現在是含情脈脈的看我嗎?」

  紅暈藏在被子裡,許從周沒否認。

  但他又說:「很玄學,以前上學的時候我總能第一時間發現在後門舷窗偷看我們的班主任,你說也是這個原理嗎?」

  許從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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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雅萍拿著別人今天送來的水果站在兒子門口,沒進去,探出腦袋看著地上的行李箱,和一股腦往行李箱裡扔衣服的兒子。察覺到身後有人走過來的時候,自己兒子正糾結是手裡兩雙鞋帶哪雙。

  段茂德瞅自己老婆站在兒子門口,想進又不進的樣子,頗有些好奇。走過去一看,只看見自己兒子在打包行李,從老婆手裡的果盤中拿了塊蜜瓜,問:「怎麼?你終於下定決心要把你兒子掃地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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