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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來說,測靈根的弟子若是有靈根的話,手放到晶石上會綻放出光芒。此光芒會根據弟子本身靈根的種類而呈現出不同的色澤。一般來說,天下修士共分五種靈根。分別從屬於金木水火土五個屬性。而金木水火土也呈現出黃綠藍紅褐五種色澤。但也有特殊變異靈根,在水的基礎上變異,會得出冰系靈根。靈根雜糅變異的情況下,會得出一種類似於雷系靈根。
天下靈根大同小異,不外乎這兩種變異。而這兩種變異會呈現的光,也只有紫和淺藍兩種。光色持續的時長標誌著靈根的強弱。越強的,時長越長。
眾人盯著發光的晶石將近一刻鐘,這光色才滿滿穩定下來。但依舊刺眼,他們不得不用術法護住眼睛。只是強光的測靈石上白花花一片,什麼顏色也沒有。
「這,這?」顧城越嘩一下站起來,臉色大變,「怎麼會這樣!」
其他師兄師姐們也震驚了。沒有靈根之人,為何會發出這般耀眼的靈光!
九雙眼睛驟然投向顧城越眼前的孩子,小孩兒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瞪著大眼睛茫然地站著,他手裡那隻雞已經被強光震暈過去。
「不,不是沒有靈根。」三師兄林長青搖頭,「這定然是我等還未見過的特殊靈根。這般強烈的靈光若算無靈根之人,那我等豈不是個個庸才?定然不會有錯,只是沒見過的靈根要怎麼教……」
他這話,說出了在場人的心聲。
單九悠悠哉哉地走過去,一把將小孩兒的爪子扯下來。
小孩兒的手一離開晶石,晶石上耀眼的光便黯淡下去。她拎到自己身邊,淡淡道:「我帶回來的人,我自己會教。而且,這孩子,估計只有我能教。」
眾人不說話了,看著兩人慾言又止。
顧城越這回看孩子的眼神和緩了許多,雖然不清楚他是什麼靈根,但絕對是不錯的靈根。這一點,在座之人心裡都有數。他還是覺得這件事有別的方式解決,剛要說什麼,卻被駱玉敏打斷了:「這是自然,這孩子是小九帶回來的,看來是跟小九有緣分。既然如此,咱們應該相信小九。」
「罷了,」她扯了一把沈錦繡,站起身來,「折騰了這一上午,掌門師兄也該去忙了。」
沈錦繡莫名其妙,但還是順著她的手起身:「也是,我累了,這就要回去歇息。」
說著,駱玉敏從腰間扯下一塊靈玉塞進小孩兒手中:「師伯給的見面禮。」
記名弟子也是弟子,沈錦繡身上沒掛東西,於是從頭上拽下一根朱釵。這朱釵是她自己煉製的儲存法器。裡頭裝得是她多年來煉的丹。沈錦繡是第五峰的峰主,靈界赫赫有名的鬼才煉丹師。雖然人醉心於各種離譜話本子,煉出的丹藥也亂七八糟。但詭異地會有奇效。
她們這麼一弄,其他人也不好再說什麼。這兩人這麼一改口,豈不是認了?於是嘆了口氣,七七八八地從身上扯下什麼東西,塞到這對師徒的手中。
顧城越無奈,這些人怎麼都不安規矩做事!憤憤地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玉匣子,轉身離去。
單九於是都照單全收。她的乾坤袋還空著呢,正好能裝不少。一邊裝一邊美其名曰:「你還小,這些東西師父替你收著。將來等你長大了,師父再還你。」
魔主大人:「……」
沈錦繡被駱玉敏扯著走出老遠才問了一句:「怎麼了?你是想到什麼了?」
駱玉敏為難地看了一眼沈錦繡。想想,還是說了:「我只是方才突然想起來。小九幼年時,又一次觸碰到師父臥房裡的測靈石。那時候也是這般光芒大作,全是白光。」
「哦?」這沈錦繡倒是不知道,雖說單九是長於幾個師姐之手。但因為駱玉敏格外喜歡孩子,單九其實大多數時候都在駱玉敏的院子。她不由正色起來:「白光過後呢?你可瞧見什麼?」
駱玉敏搖搖頭,她當時只震驚於單九資質出眾,很快就將測靈石拿開了。根本沒去看。
「這樣啊……」
沈錦繡摩挲著下巴,思索了片刻,「你說小九不能收徒,會不會跟靈根有關?」
這話倒是點心了駱玉敏。確實,若是因靈根特殊,修煉方法跟普羅大眾不一樣,確實不能亂收徒弟。否則亂教給人教壞了,豈不是誤人子弟?
兩人心裡有了點猜測,卻默契地沒將這事兒往外說。雖然不清楚這等古怪靈根到底是什麼,但總覺得這與單九能修成善道有莫大的關聯:「罷了,小九也不是孩子了。她雖然看著大大咧咧,其實很多事兒心裡門清。若她帶回來那孩子當真有什麼古怪,想必她下手解決比你我都快。」
「這倒也是。」單九的心性,他們還是信得過的。
閒話完畢,兩人各自回。
單九給院子布上結界,隔絕外界的聲音。一手拎著小屁孩兒回了屋。將人往床榻上一丟,她雙手抱胸:「說罷,你怎麼回事?」
往日雖然古怪,但好歹還會遮掩一二。如今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就敢咬她,絲毫不避諱。若非師兄師姐們不知他脾性,絕對是要翻天的:「別跟我打馬虎眼兒。左顧而言他的那招對我不管用了。沈蘊之說你是紅眼睛,絕對不可能看錯。客棧那日的紅眼青年與你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