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高岡上到甲板,低頭走到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身邊,瞟一眼那人鼓囊囊的後腰,不動聲色地遞上托盤:先生,來杯酒嗎?

  身旁,有遊船員工急匆匆跑過,目光在地上逡巡,在尋找順風耳的寵物刺蝟。

  這一刻。

  老泉避開所有人,來到遊輪最上面,看著船上發生的一切,目光淡淡。

  ......

  「條例規定,海西保護堅持保護優先、科學規劃、突出特色、綠色發展、合理利用的原則......海西保護區範圍內規定不少於10萬畝的永久基——」

  燕輕關掉電視。

  床上平放一套男士西裝,燕輕伸手,牽起衣袖的一角,挨在臉頰旁側。

  「我總是向著你的。」她輕輕說。

  有人敲門。

  燕輕回頭,應一聲。

  「方便嗎?」是唐銘之的聲音。

  「進來吧。」燕輕收回目光,把床上的男士西裝摺好,方方正正放在枕頭上。

  -

  「馬上要結婚了,我覺得,我們應該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唐銘之脫掉鞋子,光腳踩在燕輕屋裡。

  「可以啊,想談什麼。」燕輕又把電視打開,還是剛才的新聞,仍在講海西的保護。

  唐銘之瞥一眼她,看著電視上的新聞,逕自來到燕輕身邊,與她一樣,席地而坐。

  「你父親把你嫁給我,你怎麼想?」

  「我自願的。」

  「我比你,大了不少。」

  「也就大了六七八歲,還行。」

  唐銘之哂笑,他低下頭,幾秒後又抬起來看她:「那你現在費勁心力,要想破壞婚禮,也是自願的?」

  燕輕不說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三更結局,上午九點一更,中午十二點雙更

  第91章 風起之時

  「正好,你不想嫁,我也不想娶。」唐銘之把無名指上的訂婚對戒旋下來,放到她面前,「我們達成共識了。」

  燕輕緊了緊拳頭,接過他的對戒,想也沒想,打開窗戶,拋了出去。

  銀色的戒指在航行的洱海中消失不見,只有小小一道光亮,劃出一條銀色細線。

  唐銘之起身,看一眼床上的西裝,問她:「這是新郎禮服?」

  燕輕點一下頭。

  「我走了。」他說。

  燕輕沒再搭理他,拿起遙控,將電視裡的聲音放到最大。

  唐銘之看著新聞,忽然開了口:「海西耕地被占,一些村民除了種地,不會其他。賠償金用完,他們就喝農藥自殺。你父親,是在作孽。」

  「他眼裡除了錢,還有別的嗎?」燕輕合上眼。

  唐銘之不再說話,轉身離開。

  關上門,在海風的吹拂中,他頓了頓,剛要下樓,轉身看到身後來人,他突然愣在原地。

  葉湑站在樓梯口,撞上他視線。

  「順風耳告訴我,你在這上面,燕輕也在。」

  唐銘之看她半晌,忽的一笑:「我知道,你有許多問題想問,不如找個地方,我們聊聊?」

  「就在這聊。」她說。

  「好,就聽你的。想問什麼?」

  「古城酒店,為什麼做戲,騙我離開?」

  「你不該來,壞我好事。看我那本日記了吧?故意留與燕輕的,你就該待在昆明,待在許先生那裡。」

  葉湑嘲諷一笑。

  「許先生的手錶,是你賣的?」

  唐銘之毫不掩飾:「是。」

  「他送給你,為什麼要賣?」

  「我已決意要背叛他,手錶不重要了。」

  葉湑下巴微抬,眼裡布了血絲:「為什麼要給金鷗做事。」

  「莊子有句話,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限的生命去追求無限的知識,是危險的。」

  「荒謬!」葉湑咬牙。

  「想明白這個道理,你就會懂得,這個世界還是錢最重要。」

  「那好。」克制直衝上頭的情緒,她聲音微顫,「最後一個問題,爸媽......是你殺的。」

  「是。我不動手,別人也會。殺了他們,老闆還會對我刮目相看。」

  葉湑臉色發青,胸腔劇烈起伏著,呼吸急促。她紅著雙目,最後看他一眼,決然離去。

  唐銘之目送她下樓,不見了她背影后,他抬起頭,直視前方——那裡站著一個保鏢模樣的黑衣男人,正把眼睛往這邊瞧。

  唐銘之對他一笑,男人頗不自在,掉頭離開。

  他正要走,身後響起老泉的聲音。

  「唐銘之,好久不見。」

  他呆住,轉頭看他。良久,他笑了一聲:「好久不見,快二十年了吧?」

  這世上最了解他的,不是唐如蘭,不是齊小莉,不是葉湑不是老闆不是燕輕,而是面前這個二十年未見的泉海明。

  唐銘之說:「我知道你一直在替我隱瞞,多謝。」

  老泉移開目光:「你不用謝,我只怕你瞞不住了。」

  「我明白。順其自然吧,你也不用再為我周旋。」

  老泉欲言又止,看一眼他,嘆口氣。

  這世上最了解唐銘之的,是他;最了解他的,又何嘗不是唐銘之?

  -

  透明船艙內,老闆望著遠處的蒼山,微微笑著。

  身後站了個保鏢模樣的人,一身黑衣。

  「他們以為我不知道,這船上來了許多不相干的人麼?」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