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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泊想了想,也大抵明白了束穿雲的意思,「若是這般,那殺害岑大的只有馮胡二人了。」

  束穿雲沒吭聲,馮胡二人一定是料想到他們手中的私鹽萬一被發現又該如何,所以兩人提前對好了口徑。

  就是把一切罪責推給岑大,反正岑大已經被他們殺了。

  即便岑大沒死,被人這麼指認,也怕是百口莫辯吧。

  依馮胡二人的行為來看,若按太明律法,確實罪不致死。

  不得不說,馮胡二人倒是謀算的清楚明白。

  束穿雲以為自己推測的已是事實,可殊不知,事情的真相更為離奇。

  元泊回到府衙,又親自去問候了關在牢中的馮全胡順子二人。

  也不知他最後用了什麼辦法,馮胡二人又乖乖交代了一遍。

  「兩人說辭大差不多,看來這回是說了實話。是他們二人趁著岑大返回時把岑大打暈,連同胡老三一起扔進了江里,他們早已從岑大和胡老三言語中得知了木箱的位置,隨後兩人打撈起了木箱運到山上藏了起來。」

  借著查案的需要,元泊到南城接了束穿雲,兩人在去往碧月村的馬車上說起了第二次審問的結果。

  束穿雲敏銳的覺察出一絲異常,她忙問元泊:「他二人並未確定岑大身亡與否,便把岑大扔進了江里?」

  元泊點頭,「馮全說他以為岑大和胡老三一樣暈了過去,天色已晚,就未多加辨別,慌亂之中把人一起扔進了江里。幾日前胡老三的屍體和岑大的衣裳被我們打撈上來時,他察覺事情出了變故,按捺住了變賣私鹽的心思,卻不料胡順子是個貪圖眼前短利的,這才被我們抓了個正著,連累了他。」

  束穿雲氣笑了,「如馮全所說,都是別人的錯擋了他發財的路了?」

  「可不是嘛…」

  元泊眯著眼笑的溫和,他見束穿雲眉間有撥雲見日之像,心情跟著也瞬間明朗起來。

  「你說岑大雖然假死脫身,但他既是個顧家的男人,難道就不惦記妻兒?」

  前後種種聯繫起來,束穿雲發現,岑大的衣裳出現在江里人卻不在,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岑大被扔進江中之時是醒著的,然後他金蟬脫殼,讓人誤以為他已經死了。

  元泊一低頭,看似漫不經心道:「當然,若是我,肯定是要偷摸著看上一眼的。」

  說完,他瞥一眼束穿雲,但見束穿雲兀自出神,頓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元泊為自己斟了一杯茶,再抬頭就見束穿雲眉眼彎彎,抿起的唇角似三月的春光般燦爛,她說:「我有辦法找到岑大了…」

  第108章 失蹤的男人13

  岑家屋後有幾棵榕樹,緊挨著進山的路。

  入了秋,天一日比一日涼,碧月村上山的村民漸漸少了。

  這日午後,烏雲掛在天邊,薄霧籠罩著半山,眼看著大雨將至,一片迷濛中,有人從山上走來。

  亂糟糟的如鳥窩般的頭髮上還掛著幾根乾草,身上的衣裳像是樹皮又似一塊破布,只遮著膝蓋以上,黑乎乎的雙腳露在外面,像是大山裡的野人,在這深秋的天裡,他籠著手縮著肩探頭探腦走走停停,最終來到了岑家屋後的榕樹下。

  一隻小黑狗從樹後的草堆里冒出頭來,瞪著一雙豆大的黑眼珠圍著野人左右打著圈圈,野人試探著叫了一聲:「小黑…」

  小黑狗蹭了蹭野人泥濘的雙腿,「汪汪」嗚咽了兩聲。

  野人蹲下來伸出一張粗糙的大手撫摸著小黑的腦袋,污濁不堪的臉上滑下兩行清淚,五大三粗的男人竟是淚流滿面。

  「汪汪…」

  遠處忽然傳來幾聲吠叫,野人渾身一震,急忙起身,可小黑更快一步竄到他身後,沖不遠處跑來的大黃狗呲起了牙,野人轉身,見小黑擋在他的前面,明明懼怕大狗,卻依舊抖著戰慄的小身子保護他。

  野人伸手抱起小黑,被亂發遮蓋的雙眼茫然又有些畏縮的看著大黃狗身後。

  「你是岑大?」

  見岑家的小黑狗乖乖任人抱在懷中,束穿雲心下多了幾分篤定。

  野人不自覺的點頭,一雙飽經滄桑的眼睛盛滿了驚恐,「你們,你們是…來抓我的嗎?」

  束穿雲詫異,她今日是女裝打扮,怎麼看也不像是官府的人,回頭再看一眼元泊,那身金尊玉貴倒是有幾分官家公子的派頭,她不禁對岑大搖了搖頭,「不是。」

  「那…那你們…」

  岑大有些語無倫次,多日的驚恐和擔憂讓本來強壯的漢子瘦成了一把骨頭。

  「岑…岑大…」束穿雲還未開口,就聽岑娘子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原來岑娘子在屋中聽到了小黑的叫聲,還以為小黑出了什麼事。

  此刻看到形似野人的岑大,岑娘子又驚又喜又難過,哆嗦著雙唇顫抖著拉過岑大的手,「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夢吧,你還活著,還活著…」

  岑娘子淚如雨下,抱著岑大嚎啕大哭。

  「轟隆隆,」遠處傳來急促的雷聲,束穿雲上前兩步對岑娘子道:「回去說吧。」

  岑娘子抹了把眼淚,又哭又笑,「對,先回去,回去…」

  待束穿雲元泊二人再見到岑大時,已過了一個時辰。

  經過一番梳洗,岑大精神了幾分,但頰邊的凹陷還是能看出他這些日子過的不好。

  「大人,小姐,」很顯然,方才岑娘子已和岑大說了兩人的身份,所以此刻,岑大神情更為拘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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