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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還是想說。」

  「蘇溫爾,我不羨慕你跟他的過去到底有多好,因為那只是過去。」

  「在你對他的愛唾手可及而不珍惜的時候,我在拼命地想多靠近他一點,像個蝸牛又傻又倔地慢慢往上爬。」

  「蝸牛終於爬到了葡萄藤的盡頭。從此,他的現在和未來都是我。」

  「.…..」

  後面的話,他沒聽清楚,也聽不進去。

  腦海里迴蕩她的那幾句話,他意外又惶恐地站在門外,不敢進去。

  最後,是蘇溫爾面色微慍地出來,剛好碰見他,嚇了一跳。

  「阿言,你回來了。」

  「我聽說安好發燒,來給她送水。」她努力地掩蓋尷尬。

  好在許箴言沒計較,敷衍地點頭,神情還有些飄然。

  等他再進去時,剛才義正言辭宣布主權的人,已經躲進被子裡閉上眼睛。許箴言笑了,取出藥片,給她倒了杯水,小心地捏著她手腕,拉她。

  「程程,乖,把退燒藥吃了好不好?」

  他第一次用這樣溫柔的語氣哄她,程安好的眉頭不自覺皺緊,而他卻像是鐵了心,她不應,他就坐在床邊一直盯著她。

  最後,她認輸了,冷著臉接過水杯,一口把藥咽下,換了背對他的方向,繼續睡覺。

  她第一次這樣孩子氣,許箴言覺得好笑,替她掖好被子,等他洗完澡回來時,果斷鑽進她被子裡,從身後緊緊抱住她。

  他身上帶著涼意,對發燒的人來說,這種溫度差很舒適。

  所以程安好昏昏沉沉,也沒推開。

  那一晚,許箴言抱著她又失眠了。

  從那次她來基地找他起,他總覺得他們之間埋了一顆不大但隨時可能爆炸的炸彈。他不確認她的沉默是源於夫妻間的信任還是她根本就不在乎。

  他心裡認定她是不在乎占多數,但這種認定讓他有莫名心煩的感覺。

  好在,今天發生的事,恰恰推翻他之前的假設。

  雖然他一樣存有很多疑惑,但至少他確認了,他許箴言作為程安好的丈夫,在她心裡不是一個隨隨便便可有可無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來了~昨天晚上筆記本黑屏打不開了,好在今早問了別人重新開機了,存稿也還在。

  存稿要沒了,阿珠原地去世。

  我懂大家想看離婚的心情,但還是得鋪墊著按情節來吧,不然狗子追妻也追不起來啊。

  所以稍安勿躁,不出意外,下周就有了。

  以後更新時間還是零點~

  看文愉快!(今天房子塌了的阿珠依舊要堅強地微笑,碼字,同人文什麼的,最近都不想碰了,都是騙子!)

  第十三章

  早上六點,程安好的燒終於退了。

  她昏昏沉沉睡了一夜,不知道她身側的人一夜沒合眼。

  吃完退燒藥後她汗發得厲害,現在是初春,但高原腳下氣溫還是接近零度,出了汗更容易受涼,他每隔一個小時就要打熱水幫她擦汗。

  等她體溫終於降下來,也不再頻繁出汗時,許箴言終於能上床睡覺了。

  剛上去,睡得迷迷糊糊的人就攀上來。他身上涼,是她的散熱源,她抱住就不放了,臉還在他胸口蹭蹭,嘴裡像在說夢話。

  「許箴言,你渾蛋。」

  他把她抱緊了些,手掌安撫地摸她發頂。

  「嗯,我渾蛋。」

  他下山去找蘇溫爾,後者堅持自己摔傷動不了,和從前一樣任性地要他背她去走小路,一走就忘了時間。

  他不蠢,她所謂的受傷,一回來就能下地走路,而另一個女人把自己摔得渾渾噩噩,動彈不得。

  許箴言看著她的臉,緊抿著唇,額前的碎發凌亂著,眼中一如雪山頂上星空,繁複,深邃。

  懷裡的人難受地皺眉,右手緊攥他睡衣的領口,狠狠往下扯,不知是夢還是身體的痛苦。

  「許箴言。」

  「我在。」他有問必答,語氣是難得一見的溫柔耐心。

  「你會喜歡我嗎?」

  「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喜歡。」

  說完,她鬆了手,不負責任地結束她的夢話,睡容安意。

  他喉結哽了哽,有些難以置信地深深看了她幾眼,最後嘆氣,什麼也沒說,只把她緊緊護在懷裡,安然睡去。

  ***

  第二天一早,程安好睜眼看到的是他放大的俊臉,嚇得在他懷裡一驚,直接坐起來。

  一動,牽動腳腕的傷,疼得皺眉。

  他也醒了,粗礪溫暖的手馬上檢查她的腳,吃了消炎藥,抹了藥膏,已經消腫很多。再回頭見她一臉不自然,笑了。

  男人剛起床時嗓子帶著倦意,微啞,聽起來格外性感。

  「程安好,你害羞什麼。」

  「我們是夫妻,別說昨天晚上就是蓋上被窩純睡覺,就算是做什麼,也是合法的。」

  說完他又笑起來,笑聲低低的,眼睛彎成好看的弧度,頭頂蓬鬆的雞窩頭,盤腿坐在床上,少年氣十足。

  程安好忍不住剜他一眼,想起身去廁所,可惜右腳的刺痛感殘酷提醒她行動不便的現實。

  「許太太,害羞也沒用,你這種傷殘人士要有自知之明。」

  他動作極快地下來扶住她,一個彎腰把她抱起,她很輕,他抱得一點也不吃力,然後心領神會往廁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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