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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就直接用力地抓著她的頭髮,拖拽著往校園後方廢舊的噴泉池處走去,幾人說說笑笑的,很歡愉的氣氛中,夾雜著言慈斷斷續續的嗚咽聲。

  噴泉池早作廢。

  滿池烏黑的池水,上面全是枯葉和青斑,周圍即將入冬的樹木也毫無蓊蔚洇潤之意,一切事物都盡顯蕭條,再配上暗暗天色,像是電影中鬼片的取景素材。

  言慈被一把摔在噴泉池的台邊上。

  手肘摩擦過粗糙大理石台面,瞬間起皮見紅。

  她無措地跌坐在那裡,看幾人的眼神中全是惶恐,瑟縮地往後退,幾乎就要跌進惡臭的齒面。

  周萊不急不緩地從書包夾縫中摸出一根香菸點燃,在繚繞煙霧中露出臉對她微笑:「怎麼勾引盛南讓他幫你的?」

  刻意說話間把煙惡意噴到言慈臉上。

  言慈嗆得直咳嗽。

  她真想世界能裂開個縫,以便她逃離這場噩夢。

  可逃不出的噩夢,總是鑽心透骨。

  周萊夾著煙將手湊近,近到幾欲能燃在臉上的距離,看到她一張臉慢慢變得慘白時,她收回手滿意地笑笑:「你要是不肯說,我就把煙燙在你臉上。」

  言慈惶恐的:「我......我沒有......沒有勾引盛南。」

  「沒沒沒沒有?」周萊模仿她的語調,取笑著她的膽小懦弱,「那他怎麼會幫你,這次也是,上次李冰的事情也是。」

  言慈搖頭。

  「言慈你說實話,你是不是私底下和盛南接觸了不少?」

  暗色徹底壓過來,月光將言慈的臉照得慘白一片;她抬頭正視周萊,鼓起勇氣地說:「我沒有和盛南有過多交際,我和他是真的不熟。」

  啪——

  一個犀利的耳光就甩了過來。

  言慈偏著腦袋,被抓得凌亂不堪的黑髮遮住她的臉,擋住登時就高高腫起來的臉龐。

  「你不僅不要臉,還會撒謊阿。」周萊徐徐吐出一口眼圈。她扭頭,掃一眼身後的三人冷冷說,「扒了她,看她怎麼勾引人的。」

  被打偏的頭立馬重新轉了回來。

  言慈瞪著眼睛,「不要......」

  就算她哭著求饒,撲通一聲跪下去,膝行到周萊面前說著不要扒她衣服。

  可她們還是上手了。

  「求求你們......」

  她們笑得瘋狂,一邊扒她衣服,一邊抽打她的耳光,聲聲脆響,還拿出手機開始錄像,記錄她此時此刻的無盡難堪。

  校服外套、白色襯衫、校服裙子、再到內衣內褲,一件一件剝落,那感覺像是用一把很遲鈍的刀給人凌遲,死不了,但是足以令人痛得死去活來。

  言慈裸著赤條條的身體,瑟縮著後背貼在噴泉池邊,雙手抱住膝蓋嗚咽發抖,臉上是如針刺般的火辣辣疼痛。

  李冰伸手摸著言慈的頭,一下又一下,「你擋什麼呀,看不出你前面挺有料的,再給咱姐妹幾個看看,年年快拍她。」

  「阿——」

  哭喊到的嗓音像被砂紙打磨過。

  她掙扎著想要逃離那些手,卻被強制地拽住雙手,兩隻手都被高高地提起來,兩隻腳也被她們踩著動彈不得。

  完完全全的毫無遮掩。

  閃光燈亮得刺眼,言慈被周萊強硬地握住下巴,讓她的臉面對鏡頭,「臭婊-子,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刺激?」

  她不再掙扎,只是無助地看著鏡頭,眼神無法聚焦,好半天問出一句:「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是得多麼罪惡滔天,才能被如此懲罰?

  陰雲遍布的天空終於開始下雨,雨勢瓢潑,瞬間嘩啦啦地衝下來。

  周萊拿書包頂在頭上,嬌嗔道:「正玩得盡興怎麼下雨了呀。」她對其餘三人眼神示意,「我們先走吧,快點兒,這雨他媽的。」

  幾人紛紛在大雨中頂著書包離開,在離開前還不忘朝她被扒在地板上的衣服踩上兩腳,變得又髒又濕漉漉。

  雷鳴暴雨中,她匍匐在地上伸手去撿自己的衣服,然後慢慢地,怎麼被扒去的,就怎麼一件一件穿回到身上。

  衣服穿好。

  但她是髒的。

  她知道。

  哪怕多年以後的言慈,回憶起今晚,也仍舊會覺得心有餘悸,她都沒辦法想像後來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

  *

  言家,客廳。

  張春燕把飯菜一遍又一遍地熱著,聽著窗外陣仗不小的雷雨,又見女兒遲遲不歸家,不由得格外擔心起來。

  瞄一眼手機,九點多了。

  言大國又出去送外賣了,雨天的配送費相比平時高得多,實在是找不到人商量的她走到盛南的房間門口,猶豫再三後還是敲了門。

  三十秒後,門開了。

  裡面露出少年乾淨英俊的面龐,他看著張春燕:「怎麼了阿姨?」

  張春燕的手在圍裙上來回搓著,透著幾分焦急:「放學後小慈沒跟你一起回來嗎,她平時都不會這麼晚的。」

  盛南皺眉:「她還沒回來?」

  張春燕:「是阿,我實在是等得有些心神不寧,她今天是值日還是被老師留下來了,你知道嗎盛南?」

  盛南正準備開口時,門口傳來響動。

  咔噠——

  鎖芯轉動的聲音傳來。

  盛南頭一偏,目光從張春燕的頭頂略過,他的方向能直接看到門口,當他看見言慈的那一秒,黑眸狠狠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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