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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爽的湯汁入喉,可在夏淺薇嘗來卻索然無味。
就在這時,一道凝重的身影出現在碧荷院門口,老夫人緊擰著眉頭疼惜的看著那尚還一無所知的少女,許久之後才開了口,「淺薇,有幽王的消息了。」
朝堂之上。
辰皇看著手中的奏摺,面色陰沉。
「陛下,昌興侯爺通敵賣國,以做好事賑災為名,實則為金國邊境軍隊運送糧草,證據確鑿,想必幽王殿下是早已察覺此事,只可惜天妒英才,金人狡詐,幽王殿下定是來不及向陛下匯報……」
「王爺此番因公殉職,理應追封,方能給為國出生入死的閻幽軍一個交代!」
「幽王殿下的遺體已經找到,茲事體大,應由專人護送回京。」
此時前方的慕元神色中一片冷淡,昌興侯爺通敵賣國?為的是什麼?
慕瓏淵……這傢伙究竟在玩什麼花樣?消失了這麼久也該現身了才是,遺體?這種東西如何叫人信服!
然而他的目光又緩緩落在對面的慕嚴身上,對方的嘴角始終噙著自信的笑意,那副模樣讓慕元著實捉摸不透。
只怕朝中不止他一人不相信慕瓏淵就如此輕而易舉的折在區區泥流之中,可慕嚴卻如此自信,究竟是虛張聲勢,還是他真的高看了慕瓏淵?
沒有人注意到辰皇的雙手有些輕微的顫抖,他在心中大罵著慕瓏淵,那個小子不是本領了得嗎?真的就這麼死了?
辰皇原本也以為這不過是場笑話,可他派出去的人也帶回了同樣的消息。
他這個平日裡最見不慣的皇子,是真的以一種最無趣最令人唏噓的方式消失了。
可笑的是他到現在都如置夢中,說不定當慕瓏淵的遺體真的安安靜靜的躺在他的面前,他也無法承認這個事實。
「父皇,明王辦事向來穩妥,不如由他負責前往江南,將遺體護送回京。幽王平日裡樹敵良多,難保敵國窺覬,倘若落入他們手裡,恐怕幽王會落得一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慕元眼下脫不開身,只能請旨讓明王慕雲霄前往,由此也能細細的察看一番,看那所謂的遺體是否有什麼貓膩。
「……如此也好。」辰皇的眼中毫無神采,連聲音也透著幾分沙啞。
誰知就在這時,一名風塵僕僕的士兵帶著邊境傳來的軍情加緊函一路狂奔而來。
「報——前方突發戰況,金國十萬騎兵壓境!」
什麼?
滿朝文武臉色瞬間大變,眼見著那名士兵一身風沙,將手中的信函遞上,辰皇忍著狂跳的心口接過一看,當即拍案而起。
「豈有此理!這金國王居然趁人之危,要朕放了魏家,否則就要踏平我邊境城鎮!」
如今魏家幾人還在天牢里關著,其餘的家眷已經盡數流放,眾人心中只剩一個想法,這金軍來犯定不是巧合,想必他們已經知道幽王死於天災,無人能夠再威脅他們!
「這,這可如何是好?」
「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金軍果真卑鄙!」
區區魏家哪有那麼大的臉面,還能影響兩國邦交?這不過是金國的堂皇之詞罷了!
辰皇臉色鐵青,「他們說五日,只給五日的時間考慮。」
而這信從邊境加急送來已花了四日,這麼說他們制定策略的時間只剩下一日!
一時間原本憤憤然的朝堂突然安靜了下來,文臣們面面相窺,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辰皇的眼神越發陰鬱,他的目光落在之前那些還在抨擊幽王的文臣身上,方才因為昌興侯府搜出了通敵信件,他們又瞬間隨風搖擺,毫無立場可言。
確實,人都已經死了,他們想說什麼都可以。
「那麼誰願意帶兵出征?劉愛卿?」
「啊?陛,陛下……微,微臣……」只見這位劉大人竟是嚇得哆哆嗦嗦,哪還有平日裡唇槍舌戰時的氣勢?
「你可是狀元出身,平日裡妙語連珠,怎麼現在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辰皇身上已然瀰漫開一股危險的殺意……
第六百一十七章 太子出征
眾人分明感受到了辰皇濃濃的不悅,慕瓏淵不在,他就好像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將兵權交給誰前往抵禦敵軍,他都不放心!
這一仗只准贏不准敗,只怕各國多少人都在暗中盯著,一旦辰國敗北,在他們看來,就坐實了辰國衰敗的事實,很快就會大舉進犯!
只要贏了,就可以給那些懷有覬覦之心的歹人一個威懾,告訴他們辰國並非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辰皇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難道這就是他的報應?
從前每每慕瓏淵當著滿朝文武的面不給他台階下,咄咄逼人時,辰皇不止一次希望這個不孝子早點兒消失!
可理智回歸之後,他又深深的明白辰國對慕瓏淵的依賴,或許就是因為這樣左搖右擺的態度,才將辰國置於如今的局面!
還不如一開始便殺了這個令他忌憚的皇子,早早的就另行培養辰國的盾牌,而不是因為有慕瓏淵的庇護,所以隨著時間的推移,舉國上下都陷入了一個懈怠的循環。
太平盛世久了,總會忘了握刀拔劍的日子,若非逼不得已,誰也不願意去做那些危險的事情。
慕瓏淵……他確確實實是個禍害!
就是因為他一直都那麼強大,才給人一種錯覺,只要有他在,只需他一個人,辰國就不會陷入真正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