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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為了這麼一個男人要離開本王,還想出挖洞藏身,如果沒有花濃通風報信,你是不是已經跟沈彥青在約好的地方匯合了?」 「說吧,沈彥青現在在哪兒?你若是說出他在哪兒,孤可以放過你這一次。」
姬長淵眼睛死死看著人,等著她的反應。 雙手背在身後,不自覺握成拳頭。
哪知等了半天,他都沒聽到一個字,女人垂著頭,頭髮散亂下來,遮住臉龐,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個腦袋。 臉色瞬間冷了下來,胸口處一團火在燃燒,姬長淵不甘心,上前一步,伸出手就要捏住她下巴。
哪知還沒碰到人,坐在床上的女人就仿佛察覺到了什麼,身子抖個不停,最後驚叫一聲,從床上滾落下來。
姬長淵一驚,下意識就要上前扶住她,手剛伸出去,就被她害怕躲開。 女人跪著後退,身子縮成一團,哆哆嗦嗦,跪在地上不停朝他磕頭,一邊磕一邊哭道:「晉王殿下息怒,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保證再也不會偷換林夫人的飯菜了,晉王殿下饒命啊......」
姬長淵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 臉色一僵,後知後覺發現哪裡不對勁了。
雪芽聽到動靜從外面焦急跑進來,趕緊跪到地上請罪,「王爺息怒,梅主子前兩天發燒,似乎燒壞了腦子,很多事情不記得了。」
這話無異於平地驚雷。
姬長淵動作僵硬的扭過頭看她,垂在半空中的手忘記收回來,用略微顫抖的聲音問:「你......再說一遍。」
雪芽不敢隱瞞,帶著哭腔道:「梅主子前兩天一直在發燒,今天才真正醒過來,一醒來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連奴婢也忘了。」
落後一步進屋的崔祖安也聽到了這話,直接愣在原地。 什麼叫很多事情不記得了?
這話說的怎麼讓人聽不懂呢。
與此同時,一股涼意從腳板底快速竄上他腦門,後背冷汗不止。
屋子裡一片靜穆。 好半天,才有人開口,姬長淵面無表情開口,「那她記得什麼?」 聲音聽著有些飄忽。
雪芽身子一抖,然後小聲回答,「記得...記得偷換了林夫人的飯菜,您踹了她一腳。」
話一落,屋子裡再次陷入安靜,如同死水一般。
「為什麼不給她請大夫?」
花濃聽哭了,聲音哽咽道:「去找了,周嬤嬤說側妃睡了,然後又去找了王爺,但王爺您說......」
姬長淵身子不穩,他想起來了,他警告她,讓她別再耍心眼,他不會上當。
崔祖安趕緊上前去扶住他。 姬長淵轉過身,滿臉陰鷙,朝他用力踹了一腳,咬牙吼道:「滾,還站在這裡做什麼?去請御醫。」 姬長淵不信邪,上前一步抓住梅素素肩膀,讓她抬起頭看他,「你又在騙孤是不是?你以為孤會信?」
男人臉上怒氣騰騰,眼裡翻滾著火焰。
梅素素被迫抬起頭,仿佛被嚇壞了,巴掌大的小臉上淚流滿面,努力搖頭,「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嗚嗚......沈郎......救命......不要殺我......嗚嗚......」
聽了這話,姬長淵臉色瞬間慘白一片。 難以置信開口,「你只記得他?」
第二十五章
對於晉王的憤怒, 梅素素的反應是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姬長淵臉色鐵青,又氣又怕, 不敢再拿她怎麼樣了,急忙將人抱到床上去。
「素素, 素素——」 「御醫呢?怎麼還沒來?」
御醫很快就來了。 人是直接被崔祖安從家里拽來的,兩人共騎一匹馬,到了王府後,腿都是軟的, 又被崔祖安拽著拖去小院, 頭髮散亂,氣喘吁吁。
崔祖安也好不到哪裡去, 喘著氣道:「王爺, 御醫來了。」 這事他哪裡敢耽誤, 只希望現在能將功補過點, 別最後王爺把罪責全都怪到他頭上。 也是他大意了, 怎麼都沒想到前兩天梅主子是真的病了。 早知如此, 他肯定將花濃的話往重了說。
御醫一把年紀了,大晚上的這麼一通折騰, 來到房間看到床上躺著的女子, 就知道是王府的妾室,要是換做一般官員人家恐怕早就惱了,但這是晉王的妾室,尤其晉王殿下就站在邊上, 臉色陰沉沉的, 匯聚著暴風雨,就像是一尊煞神。 心裡哪怕萬分不爽, 面上也不敢顯露半分。 「下官見過王......」
話還沒說完,就被姬長淵冷眼掃過去,呵斥打斷,「說什麼廢話,還不上前看看。」 語氣兇狠,但難掩著急擔憂。
御醫嚇得身子一抖,心知這床上的女子,對晉王殿下很重要。 雖有好奇,但也不敢耽誤,趕緊低頭應是,拿出身後醫箱,上前一步給梅素素把脈。
把脈的時間有點長,似乎怕吵了人,屋子裡沒人敢發出聲音。
崔祖安對雪芽使了個眼色,把人叫到外面問話,主要是問這幾日小院的情況。 雪芽跟著出去了,將小院這兩日發生的事全都一五一十說給他聽,在說到花濃帶回來的消息,有些咬牙切齒。
崔祖安臉上訕訕,不過聽到側妃身邊周嬤嬤回絕時,心裡暗罵一句老不死的,他家王爺就算了,那幾天正在氣頭上,梅主子運氣不好,剛好就趕在那個節骨眼上。 說起來,這事還真怪不到他家王爺頭上,也是梅主子先騙王爺在前,將王爺騙得一顆心全都掛在她身上了,她倒好,這時候拍拍屁股要跟別的男人跑,這換做誰都會受不了。 再加上她之前還裝過病,這次回府也是吃好喝好的,哪像生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