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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喻蘇不知道柔妃當年的與唐家有關,僅憑這點,喻蘇登基後若要服眾,也不可能輕判。

  登基大典途中更換皇子,簡直是聞所未聞的事。

  然而當禮部尚書重新宣讀遺詔,喻蘇從吳志清手中接過傳國玉璽後,這一次,文武百官再無異議,心甘情願地俯首叩拜。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祥雲入境,帝星歸位,此乃盛世之兆。

  登基大典之後,喻蘇將住處定在了明和宮,先帝留下的爛攤子不少,光是關押在獄中的賢王等人就需儘快解決。

  宓葳蕤則忙著給朱濟善治傷,如此一來,兩人竟是只能在朝會上相見。

  朱濟善在天牢走一遭,受了不少罪,要不是宓葳蕤煉製的那枚回陽丹,還不一定能挺得過來。

  宓葳蕤勸他辭官養老,結果傷一好,人立馬跑去了太醫院。

  一切似乎在朝著本該運行的方向發展著,但宓葳蕤卻知道,在上一世喻蘇會在明年身死,這是他帶給喻蘇的劫難,唯有他能化解,也本就該由他來化解。

  化解的方式並不難,只需他將喻蘇經受的親自經受一遍即可。

  這對於九命狐妖來講算不得什麼,但留在宮中到底不便,好在如今有現成的理由。

  宓葳蕤尋到喻蘇時,喻蘇正埋頭批閱奏章 。

  「皇上若是日日如此,怕是要累垮。」

  「你來了,我還當你不願見我。」

  「怎會?」宓葳蕤捏著喻蘇的手,見人笑起來,才提起話頭,「關於去皇陵守孝一事,皇上打算何時下旨?」

  「此事不急。」其實在宓葳蕤提起這事前,喻蘇就有過下詔改制的想法。

  「早一日出發,還能早些回來。」宓葳蕤不著痕跡地勸。

  現在宓葳蕤說起,喻蘇便將想法告訴了他,「你說我下旨將去皇陵守孝一事改為留在宮中如何?」

  「不可。」宓葳蕤想都不想就否了,「如今你剛剛繼位,諸事未定,貿然改制恐引得言官上諫。」

  喻蘇臉色一垮,明知宓葳蕤說得有理,卻仍有些鬱悶,「那你說,何時下旨適宜?」

  「便選在下月初五吧。」

  國師替新帝守孝,雖是祖制,但這事說白了並非美差。

  是以臨行前,新帝皆會為其踐行。

  喻蘇站在城樓上,直到看不清宓葳蕤的身影,才在安順的勸說下回宮。

  與宓葳蕤一同離開的,還有秦越和本應遷居太妃住處的陸英,陸英的身份不易宣揚,但等到邊關便可換個身份,光明正大地與秦越在一起。

  三人於泉州分手。

  除了必要的護衛,此行宓葳蕤身邊並無藥仆跟隨,決明被他留在了宮中,有決明與林軻在,他也能安心在此歷劫。

  皇陵清冷,宓葳蕤卻不覺孤苦。

  不過三年,自此之後便再無妨礙。

  第一年元日後,新帝將年號改為永明。

  第二年有臣子奏請新帝選妃充盈後宮,被新帝以四海未平無心女色推拒。

  第三年初秋,聽聞國師不日將歸京,新帝大喜。

  三年光陰,一千多個日夜。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即便有夜九代為傳信,但思念仍隨著時間推移堆疊。

  宮道上,喻蘇走得極快,龍袍的下擺翻飛,冠冕上的垂旒玉石相擊,叮噹作響,跟在喻蘇身後的安順小跑著追在後面,「皇上,您慢些。」

  可這會兒喻蘇那還能聽得進去,幾乎是衝到宓葳蕤面前,擋住了他下拜的動作,「朕日日盼著國師歸來。」

  宓葳蕤乘勢勾住喻蘇的小指,輕輕摩挲。

  這種心照不宣的小動作,帶著隱秘的意味,無端惹人心顫。

  大庭廣眾之下,宓葳蕤自然不會逾矩,緊緊回握喻蘇的同時,低聲道:「臣亦然。」

  安順喘著氣停下腳步,瞅著皇上和國師執手相望的樣子,遠遠地站到一邊。

  國師歸京,拜見帝王后,理應回青雲閣整理內務。

  然而惠明帝卻毫不掩飾對國師的喜愛,不僅親自設宴款待,還留國師在明和宮敘話。見天色已晚,又讓宮女收拾了偏殿,允國師在明和宮留宿。

  外人只當惠明帝倚重國師,殊不知本該在偏殿中的人,用過晚膳沒多久,便跟著皇上進了寢殿。

  安順蘭芷杜若都是跟著喻蘇的老人了,清楚主子的心思,也明白兩人的關係。

  甫一入內,宓葳蕤便看到芙蓉帳上繡著大朵的合歡花,帳內的錦被枕頭上俱繡著龍鳳呈祥,床榻邊一對的紅燭燃得正好。

  寢殿內完全是按照皇上大婚的規格在布置,到處都透著喜氣。

  喻蘇低低斥了聲:「真是越發沒規矩了。」

  「臣倒覺得甚好。」宓葳蕤拿起放在桌上的酒盅,「喝了交杯酒,臣今後便可稱皇上夫君了。」

  宓葳蕤的話猶如靡靡之音,喻蘇聽著便覺得有些醉了。

  「夫君?」

  「臣不可娶妻,自然是只能嫁了。」宓葳蕤掀起冕旒,扯開喻蘇頷下的朱纓,「洞房花燭之夜,理應夫君在上。」

  兩人糾纏著倒向床榻,宓葳蕤順手打落帷帳。

  燈影婆娑,映出無邊春色。

  喻蘇語不成調:「……這就是你說的夫君在上?」

  在宓葳蕤近乎蠻橫的動作下,喻蘇很快被逼出了眼淚,但他仍如同藤蔓,死死纏著宓葳蕤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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