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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是沒錯,可我也要自保的呀。」

  「弘山數百年清譽,就要毀在風晚山手裡了——」

  「別說這些。」雪留衣冷漠地打斷他,「我不在乎俠義,公道,更不在乎弘山怎麼樣,儘管你師父很在乎。他走了,碌碌蒼生於我,不過一堆爛肉爾。」

  「對了,尊主!」柳苗苗忽然大叫,「我知道一個男人,和任掌門一模一樣,分毫不差!是管理書籍的。」

  歐陽豆暗中踢他一腳,他扭頭瞪眼:「幹嘛踢我?」

  雪留衣右手一揚收了魚竿,冶艷的面孔浮起一絲興趣:「真的?在哪,帶我去看看。」

  何須歸緊張地看向厲行。將一個精神異常、反社會人格的瘋子帶進學校,實在太危險。

  厲行蹙著眉,把多嘴的柳苗苗拎到外甥身後,嚴肅道:「老前輩,這個恐怕很難辦到。」

  「小和尚,你還欠我個大大的人情,記得嗎?」雪留衣挑起一側長眉,「去年除夕,你命懸一線,是誰用幾枚松果救了你的小命?江湖規矩,救命之恩是必須要報的。」

  厲行苦惱地嘆氣:「前輩你……你不是鄙棄江湖規矩的嗎?」

  「規矩於我有利時,當然要用嘍。於我無利,再推翻它。」雪留衣起身,笑吟吟地將魚竿扛在肩上,「你帶我看一眼那個男人,我就告訴你『凋花』的破綻,很公平吧?」

  商討片刻,他們認為雪留衣在那邊沒有內力,不會惹出什麼事來。帶他看一眼管理員老師,收穫遠大於弊端。

  何須歸道:「雪師叔,我們事先說好,只是看一眼而已。」

  雪留衣滿口答應:「我一把年紀,難道會言而無信?」

  ————

  對於「穿越」這件事,雪留衣落地後只是驚訝片刻,問了問原理便不再感興趣,站在陽台靜望窗外,等待天明。

  他只在腰間纏了條浴巾,及腰銀髮散在背後,層層疊疊的鞭痕隱然可見。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在漫無盡頭的生命里,思念一個早已不在的人,也許這就是天道對作惡的判罰。

  圖書館開館後,何須歸輕車熟路,帶他走進外文原版書庫,找個位置坐下。他頭戴棒球帽,連帽衫遮住其餘的白髮,看起來像個滑板少年。

  此刻,圖書管理員孫老師剛剛沖好清晨的第一杯咖啡,朝何須歸點點頭,推了下眼鏡,愜意地翻開書。

  「他的確和我師父毫無二致,可本質上是截然不同的人。一生平靜順遂,沒有風浪。」

  雪留衣不語,手肘撐在桌面,單手托著下巴,靜靜地注視著孫老師。他專注得不舍眨眼,慢慢的,雙眸漫上潮紅,柔情取代狂肆。

  他一動不動,像窗邊的綠蘿,從早晨坐到中午。直到心理諮詢室的李老師出現在門旁,溫柔地招呼:「孫老師,吃飯去了。」

  「來了。」

  雪留衣蹙眉,臉上閃過極為複雜的表情,壓低帽檐離開了。他一語不發,坐在湖畔的木椅上擺弄野草,直到傍晚才說:「看過了,挺好的,走吧。」

  厲行和何須歸都放鬆下來,還帶他吃了頓火鍋。其實,是何須歸自己想吃。

  入夜之後,柳苗苗煮了偉大發明——方便麵當夜宵。本想小憩一覺就帶雪留衣回去,誰知再睜眼時,已是天光大亮。一看時間,居然快中午了!

  「我們一口氣睡了十幾個小時?!」何須歸頭昏腦漲地爬起來,端起水杯往乾渴的喉嚨里猛灌,接著心裡一沉,「雪師叔呢?他……他把我們的隕石給帶走了!」

  柳苗苗也醒了,揉揉眼睛,似乎面帶愧疚。

  頭部不適,加之久睡不醒,很容易使人聯想到是被下了藥。

  回溯睡前最後一頓飯,歐陽豆恍然大悟,猛推柳苗苗一把,怒道:「小子,你在方便麵里下藥!」

  「對不起,」柳苗苗抱膝蜷成一團,大眼睛裡閃著歉疚,「是老尊主在學校里發現的一種野草。無毒無害的,我自己也吃了。」

  厲行急切追問:「他去哪了?」

  「他……他說要去孫老師家看看。」

  「他怎麼知道人家住哪?」

  柳苗苗心虛地垂眸:「我偷了孫老師的錢包,裡面有證件。」

  「聖手書生,你可真夠意思,我再也不理你了。」歐陽豆冷冷地瞥著他。

  「你們看看我姓什麼!我是尊主養大的,我沒法拒絕他的要求。」柳苗苗涕淚齊下,像個陀螺似的往歐陽豆懷裡鑽,惹得後者不知如何是好。

  他們跑到圖書館一問,孫老師果然無故曠工了,心理諮詢室也大門緊鎖。歐陽豆逼著柳苗苗回想住址,想不到就分手:「柳苗苗,我是認真的!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嚴重?雪留衣可是個神經病啊!」

  後者含著淚,寫出幾個字,又畫了幾個字,勉強湊成一個地址。幾人趕到那個小區,還是厲行最先理出頭緒:「去物業,查監控。」

  第207章 解救孫老師

  物業處的監控室正在接待其他人,正是心理諮詢室的李老師。工作人員問他們什麼事,厲行說:「找寵物狗。」

  對方讓他們稍等,於是他們便靜靜地站在後面,看李老師調閱監控。

  「那時快半夜了,有個男生過來,說撿到了他的錢包。他下樓去拿,然後就沒再回來。我以為他請那男生吃飯去了,就先睡了。可直到現在也聯繫不上……一個五十多歲的老男人,總不會被拐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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