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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似蓁扭頭去看那小公公:“麻煩公公把閒雜人等請出去,我要救人了,再晚一點,十五皇子可就要嗚呼哀哉了。”
“你休要胡說,十五皇子的傷——”
“閉嘴!”
刁似蓁與谷修言齊聲喊道,小公公笑著卻態度強硬地把這位老者請了出去,他回頭看了眼谷修言,見刁似蓁搖頭,便叫上屋內其他宮女、太監,都出去了,小公公親自守在裡屋門前,還命人去窗外守著,嚴禁任何人進去打擾刁似蓁。
刁似蓁若是全盛時候,還真能一下子就把十五皇子救回來,但是現在她消耗太多,只能先把十五皇子的命救回來,然後再慢慢幫他治傷。
刁似蓁有想過,十五皇子說不定會知道什麼,可是她又覺得,被灌醉到被下了藥都不知道的程度,他也不可能知道再多了。
不管怎樣,一切都得等十五皇子醒來再說了。
嘆了口氣:“我只能先把他的命救回來,還不能徹底治好他,不過那樣也差不多了,後面就讓那些御醫看著辦吧。”
“好。”
“一會兒我可能會脫力暈倒,到時你把這些話轉述一下,記住先讓人把十五皇子清洗一下,清洗的水裡有毒,不會隨便亂倒。”
“好,我記住了。”
吩咐完,刁似蓁便握住十五皇子的手腕全力使出辟邪術,離得最近的谷修言,只見刁似蓁額頭汗如雨下,衣衫很快就被汗濕。
而十五皇子卻是越來越黑,好像被抹了什麼髒東西一樣。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過得很慢,谷修言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又不敢做什麼,只能呆呆地站在床邊,一會兒看看一動不動的刁似蓁,一會兒看看越來越像塊黑炭的十五皇子。
最後,他視線落在刁似蓁與十五皇子相握的手上,擰緊了眉。
這一幕,他是怎麼看怎麼討厭,那手腕不光黑,還泛紫,就算已經這麼丑了,可是還是很多餘。
谷修言非常不合時宜地想,這算不算是肌膚相親?不不不,不能算,這是治病救人,大夫經常這樣,不能以常理待之。
正胡思亂想著,耳邊卻突然聽到咚地一聲,刁似蓁鬆開了十五皇子的手腕,兩人的手垂落下來,發出了聲響。
刁似蓁已經暈迷過去,身子不受控制地歪倒,方向竟還是向著床里。
谷修言探身一撈,將人抱進懷裡,看著剛進來時還紅撲撲的臉,現在一片雪白,汗水打濕了她的頭髮,貼在臉上,越發顯得她白得虛弱。
看著紫黑色的十五皇子,谷修言也知道刁似蓁治過的人都會變成這樣,只是這還是他親眼所見的第一人。
“來人啊,打水給十五皇子清洗。”
很快宮女、太監們湧進來,有序地做著谷修言吩咐的事。
轉述好刁似蓁的話,谷修言抱著刁似蓁在小公公的帶領下,去了一處空殿休息。
怕被人發現刁似蓁的秘密,谷修言也沒讓人給她沐浴,只說先讓她休息,待她醒了再洗不遲。
就這樣,谷修言守在刁似蓁床邊,給她擦汗、淨臉、淨手。
最後他也實在累極,今天他也一直在跑東跑西,最後當他趕到午門時,只看到一地的血。
皇上那邊他沒有過去,聽方復說了情況後,谷修言便跟著他們一起去調查了。
剛抽出時間去青盛院等她,她便回來了。
谷修言躺下來,動作熟練地抱緊被子裡的刁似蓁,在她額頭輕輕印下一吻,也陷入沉眠之中。
另一邊一眾御醫依次仔細地替十五皇子把了脈,紛紛露出不可置信、震驚的表情。
待到皇上趕來,他們還沒回過神來,一直在喃喃著什麼。
而宮女、太監們,則是端了兩盆髒水出去,倒在一個大銅鼎內,打算最後用火燒乾這些有毒的髒水。
就在這時,十五皇子醒了過來。
皇上好一番欣喜,十五皇子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一位御醫被揪出來,硬著頭皮說出十五皇子現在的狀況,現在十五皇子體內尚有餘毒,但已無大礙,傷口也已經止血,處理好了,只要好好休息,調理調理,用不了多久十五皇子就能康復了。
想到先前這些御醫說的毒入心肺,傷口流血不凝,一個個不是搖頭就是嘆氣,現在呢,只要好好調理調理就行了。
廢物,一幫廢物!
老皇帝也沒沖他們發火,他們雖然是御醫,也不是神醫,什麼都治得了。
揮揮手讓他們全都退下,轉頭與十五皇子說話。
這時十五皇子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宮人們還在給髒兮兮的十五皇子小心地擦著身上排出的毒,手上有傷的人便負責打水、倒水。
十五皇子剛醒過來,還沒有什麼力氣,沒一會兒就又睡了過去。
吩咐他們照顧好十五皇子,等他休息好了再讓方復督指揮使來問當時發生了何事。
而宮外,因為這件事,已經轟動了整個盛京,尤其是現在有了消息鋪每日印售的消息折,大街小巷都在議論這件事。
有人說就是十五皇子酒後風流,才釀下大禍。
有人說其實十五皇子就是好色之徒,平時都是擄了人回府,不過這次在府外,人手少,才被人家反抗最後給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