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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說,都是沒理,江月靜便也沒說出個合理的收禮原因來,只嗚咽著委屈著。
谷修言這時開了口:“皇上讓草民背信棄義,拋棄已定親之女刁似蓁,讓草民轉娶小郡主江月靜,草民不敢不從,現在郡主早已與他人私定終身,草民不知該如何做,還請皇帝明示。”
皇帝沉吟半晌,開了口,不過卻是問了別的問題:“你讓人在公主府放火?”
這話是對著沈明善說的。
沈明善的頭重重地磕在地上:“當時臣以為公主府會像那日對待刁大姑娘一般對臣威逼利誘亦或拳打腳踢、捆綁監押,便與下人約好,若是一個時辰都沒見到臣,便放火燒公主府的大門和偏僻廢舊的臨街屋舍,以引起眾人注意,進而救臣出來。”
他又衝著公主府眾人磕頭:“實乃不妥之舉,幸而沒有傷亡,公主府的損失,沈府自會負責。”
皇帝突然把茶杯摔到地上,驚得眾人噤若寒蟬,不敢亂動:“你們一個個還有沒有王法?啊?眼裡當朕是擺設嗎?說上門打架就打!說放火就放火!說想嫁誰就嫁誰!你們真行啊,當自己是這個天下的主子了是吧?”
最後這話問得眾人皆冒冷汗,誰也不敢接話,誰接誰就得死啊!
當這個天下的主子,這不就是說有覬覦帝位的意思嗎?誰敢說啊!
“沒有,民女敢做敢當,就是看江月靜不順眼,以後與她勢不兩立,要是心情不好,還會見她一次揍她一次,民女覺得她不過是一個郡主,既不是皇上的親閨女,也不是皇上的親孫女,不姓皇姓不算皇家人,民女打她也不算藐視皇權,民女反而是維護王法的,民女所說絕對是真話。”
原本還十分氣憤的老皇帝,被刁似蓁這頓插話,插得措手不及,氣也跟著泄了出來。
好氣又好笑地指著她:“你呀,你就是個潑皮無癩!怪不得刁大人會整天愁眉苦臉的,全是被你氣得!”
“民女不敢!”
“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民女不敢撒謊。”
“行行行,你們都起來吧,小沈大人火燒公主府,當罰,但你事出有因,重罰可免,罰俸半年,並且在三月內把公主府修復原樣。”
“謝主隆恩。”
“你們幾個人的婚事,朕也不管了,管不了,你們各自的婚約全部取消,誰想嫁誰、誰想娶誰,你們自己回去找長輩商量去,別再來朕這裡折騰了,再來就把你們打出去!”
眾人不管是怎麼想的,都磕頭謝恩。
☆、親昵
不過刁似蓁偏不:“皇上,那我先前的那個,你可不能給廢了啊!那我不虧了!”
老皇帝瞪眼:“朕還能占你便宜不成?改了改了,你自己做主,回頭趕快取走!”
“謝謝皇上,皇上好人一生平安!”
“行了,趕快走吧,看見你就鬧心!”
在老皇帝不耐煩的揮手下,眾人退下。
四伙人彼此互看,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
到是江家的三個媳婦,一直頗為關心江月靜,她身上的傷倒還好,就是這張臉,不知會不會毀了容。
在宮外一個十字路口前,大家要分開了。
沈明善有禮地衝著其他人行禮告別,只是臨走前上前與刁似蓁小聲說了什麼才離開。
刁似蓁目送他的馬車走掉,內心不是不感動的。
沈明善今天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成全她與谷修言。
他是真做了打算要強娶江月靜。
依著他的那些東西,最後還真有可能讓他成功,可是偏偏她是個變數,皇帝看在她的份上,自然會把事情弄得看起來公平些,其實更偏向她。
現在事實不正是如此嗎?
誰也不能靠著皇帝賜婚來說事了,要各憑本事,那麼刁似蓁與谷修言之間便沒了阻礙,江月靜想以權壓人也已成為不可能。
谷修言自從出了皇帝,臉上的笑意便沒減下來過,沈明善與刁似蓁說悄悄話時,他才臭了一張臉。
這時他湊過去酸溜溜地問:“剛才他說什麼?”
其實以他的能力聽得一清二楚,不過他還是裝做沒聽到的樣子問了出來。
“咱們欠他一份人情,以後你記得還了。”
“為什麼是我還啊!”
“怎麼你不想還?那算了!”
“哎,別呀,我也沒說不還,咱倆誰跟誰呀,我還我還!”
沈明善跟刁似蓁說的是:“我能為你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祝你們幸福。”
“我跟你熟嗎?”刁似蓁斜眼看谷修言,這段時間的帳她還沒算呢!“您哪位啊?哦,對了,您是將來的郡馬呀!”
谷修言苦笑:“我錯了,我的計劃慢了點,但是我有把握啊,她就是虛榮心作祟,只要我事事順著她,她便會膩了我,到時還不是要嫌棄我!”
他沒有說的是,那天皇帝根本沒下口諭,說的話也是非常含糊的,只是公主府的幾位太自信,也太得意了,便也沒注意到這一點。
皇帝是說讓他們回去準備婚事,可是也沒直說讓江月靜嫁給谷修言,但谷修言會認下來,完全是皇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