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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都衙小吏,居然囂張至此,奈何上面有令,刑部郎中臉色漲紅,呼吸急促,許久才平靜下來,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李慕看了他一眼,說道:「朱聰屢次三番街頭縱馬,且不聽勸阻,嚴重危害了神都百姓的安全,你打算怎麼判?」

  刑部郎中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時,表情已經恢復,說道:「朱聰在神都街頭縱馬,屢勸履犯,杖四十,罰銀百兩,神都衙捕頭李慕,秉公執法,雖方式有失,卻也是維護朝廷尊嚴,不應承擔罪責,你走吧……」

  朱聰張了張嘴,正要開口,被刑部郎中一眼瞪了回去。

  李慕問道:「不打我嗎?」

  刑部郎中道:「你走吧。」

  李慕搖頭道:「我不走。」

  刑部郎中眼眶已經有些發紅,問道:「你到底怎麼樣才肯走?」

  李慕指了指朱聰,說道:「我看你們打完了再走。」

  有時候,一個巴掌是真的拍不響的,李慕覺得自己已經夠囂張了,在刑部公堂上罵刑部的人是狗官,但奈何對方一點兒都不計較,還開始依法辦事,讓他挑不出一點兒毛病,梅大人交給他的任務,怕是完不成了。

  刑部郎中深吸口氣,指著朱聰,說道:「把他拖出去,行刑吧。」

  刑部郎中與他的父親是好友,卻一點兒都不留情,朱聰顯然已經意識到了什麼,不敢再吭聲,任由兩名差役帶出去。

  很快的,院子裡就傳來了慘叫之聲。

  李慕走到刑部大院,雙手環抱,居高臨下的看著朱聰被打,態度十分囂張。

  朱聰只是一個普通人,並未修行,在刑杖之下,痛苦哀嚎。

  在神都,不少官宦和豪族子弟,都不曾修行。

  這並不是因為他們沒有修行的條件,只要這些人願意,可以在短時間內,將子嗣推到聚神境界,便如同任遠那樣。

  然而,修行之道,若非特殊體質,或是天賦異稟,很難修行到中三境。

  而這些人從小享盡人間富貴,也吃不了修行的苦,與其讓他們進入殘酷的修行界,倒不如請修行中人作為護衛,貼身保護他們。

  張縣令的女兒沒有修行,陳郡丞的女兒陳妙妙,身具五行之體,在前往白雲山之前,也不曾修行,便是因為這個原因。

  因為有李慕在旁邊看著,行刑的兩位刑部差役,也不敢太過放水。

  以他們行刑多年的手法,不會重傷朱聰,但這點皮肉之苦,卻是不能避免的。

  四十杖打完,朱聰已經暈了過去。

  刑部郎中看著李慕,咬牙問道:「夠了嗎?」

  李慕知道,刑部的人已經做到了這種程度,今日之事,怕是要到此為止了。

  再逼迫下去,反倒是他失了公義。

  「告辭。」

  李慕對刑部郎中拱了拱手,最後看了朱聰一眼,大步走出去。

  刑部之外,百餘名百姓圍在那裡,紛紛用崇敬和欽佩的目光看著李慕。

  敢當街毆打官宦子弟,在刑部公堂之上,指著刑部官員的鼻子痛罵,這需要何等的膽氣,恐怕也只有連天地都不懼的他才能做出來這種事情。

  不僅如此,他最後還能逼迫刑部秉公執法,毫髮無傷的從刑部走出來,簡直匪夷所思,讓無數人驚掉了下巴。

  李慕站在刑部門口,深深的吸了口氣,險些迷醉在這濃濃的念力中。

  刑部院內,刑部郎中眼睜睜的看著李慕走出去,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看向身邊之人,咬牙道:「侍郎大人,您為何要放過他?」

  刑部侍郎搖頭道:「有內衛在外面,此事處理不好,刑部會落人把柄,恐怕內衛已經盯上了刑部,今日之事,你若處理不好,恐怕現在已經在去往內衛天牢的路上。」

  刑部郎中聞言,先是一怔,隨後便打了一個冷戰,連忙道:「多謝大人提醒,還是大人考慮周全。」

  「為百姓抱薪,為公道開路……」

  刑部侍郎看著門外,臉上露出一絲嘲諷,不知道是在嘲笑李慕,還是在嘲笑自己。

  刑部各衙,對於剛才發生在公堂上的事情,眾官吏還在議論不休。

  「神都衙,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個膽大包天的傢伙?」

  「以他的脾性,恐怕無法在神都長久立足。」

  「奇怪,侍郎大人居然放過了他,這一點兒都不像侍郎大人……」

  只有角落裡的一名老吏,搖了搖頭,悠悠道:「像啊,真像……」

  他身邊一名年輕小吏聽了問道:「像什麼?」

  老吏道:「那個神都衙的捕頭,和侍郎大人很像。」

  小吏哂笑一聲,說道:「老馮頭,你真是老眼昏花了,他和侍郎大人哪裡像,我剛才在值房門口看到了,那小子長得十分俊俏,一點兒都不像侍郎大人……」

  老吏搖了搖頭,說道:「十幾年前,刑部有一位年輕的員外郎,也是在公堂之上,大罵當時的刑部郎中是昏官狗官……」

  小吏愣了一下,問道:「哪個員外郎,膽子這麼大,敢罵郎中大人,他後來丟官了吧?」

  老吏笑了笑,說道:「當時的員外郎,就是現在的侍郎大人……」

  ……

  神都街頭,李慕對風韻女子歉意道:「抱歉,可能我剛才還是不夠囂張,沒有完成任務。」

  風韻女子搖了搖頭,說道:「我在外面聽到了,你已經夠囂張的了,沒有給陛下丟人,這次沒找到機會,還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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