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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止是睡在與鍾臣黎一間的屋子裡。

  ……她是直接睡在了鍾臣黎的懷裡。

  自己整個人都已經埋在了這男人的胸口,還使勁勒著他的腰。

  她睡得很熟, 在瓏陣的這些夜裡,從沒有一晚能睡的如此踏實。

  鍾臣黎的氣息時淡時濃, 非常好聞, 簡直讓她痴迷。

  就如同一根根紅線織成的繭, 讓她安心地躺在那兒。

  胸膛里又像有什麼強烈的情感在劇烈跳動。

  孟阮還有一種鍾臣黎偷偷親過她臉的想法, 但不能確定到底有沒有發生。

  「……我昨晚……有沒有說夢話,流口水??」

  鍾臣黎略表遺憾:「沒有, 你睡得很沉。」

  她想起昨晚本該照顧茜茜,急忙問道:「茜茜那邊……」

  「孟擇咸說她燒已經退了,讓孔梨幫忙照應著。」

  孟阮突然後知後覺, 等一下,那不就是她睡在這裡的事被孟擇咸知道了嗎?

  儘管他倆啥也沒做, 可莫名覺得……

  好羞恥啊啊啊啊啊。

  孟阮捂著臉坐起來, 懷揣著複雜而羞恥的心情, 默默地去洗手間洗漱。

  鍾臣黎望著她倉皇又害羞的身影, 不由得笑起來。

  兩人前腳剛邁出去, 後腳孟擇咸他們過來了。

  李星橋眼看他倆一同從屋子裡出來, 莫名被撒了一把狗糧, 神色相當不悅。

  孟女士這些年的成長軌跡他們都密切關注著,憑什麼這男人一出現就霸占了她的全部吸引力,哼。

  孟擇咸:「周暢沒了。」

  鍾臣黎並不意外地說:「嗯, 我昨晚可能見到了真正的陣主。」

  ……

  昨晚所有人都昏昏欲睡的時候,周暢卻無比清醒。

  一方面是脖子處的傷勢疼痛難忍。

  另一方面他也心裡有鬼。

  房間光線很暗,陳大鵬睡著以後,還有淺淺的呼嚕聲。

  換作平日周暢肯定要抱怨幾句,眼下卻讓他覺得有些依仗。

  然而,呼嚕聲在某個瞬間消失了。

  屋內沉寂下來,周暢的恐懼突然炸開。

  他虛弱地坐起來一看,只見原本躺在不遠處的另一個人就這麼憑空不見了。

  「操?!」周暢扯開嗓子喊,「……陳大鵬?陳大鵬你人呢?」

  話音剛落,就感覺有一道亮光閃過來。

  等他看清之後,發現是一柄很現代的瑞士軍刀。

  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鋒利的刀刃緊貼著他糜爛的肌膚。

  周暢臉色發青,因為他看見了對方的長相,這張臉平心而論還挺好看的,卻比任何事物都要讓他心驚膽戰。

  「……是、是你……真的是你……」

  周暢聲音發抖:「你是人是鬼?」

  「我是什麼很重要嗎?你算什麼東西,還要讓我回答你的問題?」

  「不、不敢……真的不敢,那什麼,我真的知道錯了,那時候太小了不懂事,真的……老兄咱倆現在都是成年人,能好好坐下來談一談嗎?」

  「難道現在不是坐著嗎?還是說你現在真的變了嗎?」

  男人嗤笑一聲,聲音很輕,卻令周暢毛骨悚然,手腳發麻。

  「臨死關頭把老陳推出去,楊家宇想和你商量對策,你也直接把人趕出去……」

  周暢聽得頭皮發麻,他的一舉一動都在這人眼皮子底下。

  不曾想到,接下來對方說的話更讓他差點尿了出來:

  「而且你做律師的這些年幹過不少喪盡天良的勾當吧?前陣子曝光的『天樂學院』,你不是替那些富商官員打官司?賺了不少黑心錢吧。」

  周暢強烈的求生欲迫使他不被恐懼吞噬理智和意識。

  他感覺對方說話的語氣和平常人沒什麼兩樣,還知道最近發生的新聞,至少他還是人吧……

  周暢懷有一絲僥倖,說:「我願意把賺的所有錢都給你,我發誓再也不敢昧良心的事了,哪怕讓我去山區支教,讓我下輩子都去做善事,我也願意,只求你饒我一命……」

  「你知道嗎,如果不是你,我不會有今天的本事,但我也永遠不能忘記你們當年的所作所為。」

  男人早就放下了手裡的刀,漫不經心地把玩著。

  其實這樣做也純粹就是玩玩他。

  真要殺他不會用這樣乾淨利落的方式。

  「這個瓏陣並不是為你們設的,但你們既然來了,也許是天意,我怎麼會輕易放過呢?」

  他仿佛心情不錯地說:「現在我要你做一件事。」

  周暢連連點頭:「您說,您要我做什麼事我都答應!」

  男人指了指那邊的茶几,只見玻璃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生日蛋糕。

  燈光漸漸昏暗,周暢坐在沙發上,望著一支支被點亮的白蠟燭,格外瘮人。

  「你還記得嗎,那年生日我爺爺為我準備的蛋糕,被你們給踩了,我的生日是一年之中唯一不會挨打的日子,可它被你們毀了。」

  周暢:「祝你……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你覺得自己該死嗎?」

  周暢不敢回答,他專注地唱著生日歌,唱著唱著,燈光越來越暗。

  「你覺得自己該死嗎?」

  他怔了怔,「我……我不知道……」

  「你當然會說不知道,可你心底知道,你是該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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