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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太子,當初刺出那一劍可是沒有半點憐香惜玉,如今守著一個太子妃,又敢見異思遷了?

  呵,「都是狗東西。」

  「?」奎一腦門子官司,不敢吱聲。

  容裔脾氣不佳地揮退暗衛,抬手捏眉心,腦海又不由浮現白日裡楚腰衛鬢的女子。

  去調查「長芸師太」的暗衛還沒回來,他不知她這些年都經歷過什麼,只是一想到其它男人對她肖想,心頭就堵絮般不舒服。

  如果這輩子她的溫暖不是付予他的,甚至根本不認得他,連一束目光都不瞥來……

  掌心的奏摺狠揉成一團。

  容裔不熟悉也不喜歡這種微微恐慌的感覺,他不願繼續深想,既然那姑娘陪他同生赴死一場,她便註定是他的妻。

  曾是他的妻,便將是他的妻。

  天經地義。

  「蓮池和花林要儘快建起來了……」

  ·

  聿國公府,華年怕雲裳回家後的第一個晚上擇席,一直站在枇杷樹下,直到棲凰苑的燈光熄了,方抱著自己的腆腆大肚溜躂回屋。

  華年不知道,他前腳剛離開,抱廈的角門吱呀開了一隙,身著夜行衣的竊藍悄無聲息地出來,沿垣蔭快步疾行,而後一個提縱翻牆而出。

  到了指定地方,接頭之人渾身上下都被黑布覆蓋,只露一雙眼睛在外,於暗中晦明閃爍,猶如梟隼。

  夜色下響起竊藍壓低的嗓音:「姑娘吩咐調查的攝政王私密,有進展了嗎?」

  第4章 「在我身邊頭一件要緊的,……

  雲裳美美睡了一覺,轉日晨曦照茜紗,帳里慵然喚了一聲,翠鉤將綺簾挑起。

  韶白笑臉道聲早,竊藍在一旁捧巾靜候。

  才睡醒的少女眸色泱泱,幾縷青絲垂在雪白的腮邊。她接過香茶漱了口,瞧見槅扇兒外影綽的人影,揉著眼軟綿綿問:「怎麼站著這些人?」

  竊藍回道:「是老爺早起遣來的,說讓姑娘挑幾個順眼的留下使喚。」

  一水兒十四五歲的小丫頭,站在那裡像一排水嫩小蔥兒似的,雲裳探身望去,甜甜一笑:「父親知我。」

  點了四個最靈秀的放在屋裡,見她們身上一色是茜襦粉裙,雲裳笑道:「在我身邊頭一件要緊的,便是穿得好看養眼,一會兒各發幾分銀子去裁衣裳,不拘什麼料子,只消不重樣我便喜歡了。」

  這四個丫頭領賞出去,小腦瓜里全是懵懵的。紅珠不可思議拉著綠袖的手看,「方才姑娘說什麼?你的手指真美,往後別做糙活少沾水,做些捧衣奉菜的事便是了……」

  綠袖顧不上歡喜,匪夷所思地摸了摸同伴的頭髮:

  「那也不如合歡藉著一把好頭髮,便得了姑娘一支點翠珠釵,我的天爺,那珠子足有頂指這麼大,怕是一年工錢都抵了吧……」

  這樣的主子家都不能用體恤下人來形容了,簡直是把她們當成小妹妹一樣打扮啊。方感嘆不已,紫藤目光一轉,突然提高聲量:

  「先前小蕊那幾個說甚麼大小姐的份量不如二小姐,努著勁兒想去翠琅軒當差,結果如何?方才咱們姑娘可壓根瞧都沒瞧她們!」

  迎面走來翠琅軒的大丫頭問春,聽見不由皺眉,上前道:「還沒攀上高枝,就敢背地編排主子了,什麼大小姐二小姐的,你們……」

  「問春,罷了。」華蓉從後面走來,面色淡淡的,不知方才的言語聽去多少。

  四小婢趕忙向華蓉行禮。

  二小姐待人一向寬和,她們只是看不上那起子拜高踩低的,對二小姐並不敢失禮。問春還要說什麼,被華蓉打住,「走吧,去向姐姐請安。」

  雲裳在鏡前梳妝。

  愛美色的人也使得美色,雲裳梳頭不用旁人占手,十根靈巧的指頭攏發翻轉,一隻精緻的靈犀髻轉眼便成。

  點脂時分,檀口雪腮的鏡中美人看向竊藍。

  屋裡沒有外人,竊藍低聲道:「回姑娘,夜鶯查了近半年時間,可惜那一位私事遮得極密,能挖到的有限。

  「只有一件關於身世的,據傳汝川王的生母荀氏,本是當今婉太后的陪嫁,在淳元先帝還是太子時做了媵妾,有一回遊園卻不知怎的被高宗看上了……先帝便將荀氏獻給父皇,後來誕下汝川王……」

  事涉兩代帝王陰私,竊藍說得極小心,雲裳聽得眉心波瀾微動。

  她外表有著南人的柔婉,骨子裡卻是愛憎分明的北人習性,若非不得己,不願意揭人陳年傷疤。

  端著畫眉的手,雲裳對這些不予置論,「不問這些,你只說他可曾與咱們府上有任何往來?可走過暗帳?」

  夜鶯是匿在稷中學宮的江湖人,學宮對他有恩,半年前得知他要入京,雲裳便托他調查這件事。

  她曾起疑父親之所以送她遠離家鄉,是忌諱著京中哪一方的勢力,怕她成了受牽制的籌碼。

  畢竟當今天下,太子年少而未冠,太后扶持太子聯合母族婉氏,與攝政王分權抗禮,父親官拜上柱國,手裡又攥著足以傾覆一城的財權,無論對哪一系來說,都是炙手可熱的目標。

  而當今楚國最惹不得的人物,可不就是那位手握重權的攝政王。

  竊藍卻搖頭。

  不是沒有,是查不到。

  「不過有一事奇怪……」

  竊藍才說一句,倏然住口,隨即外間傳來一道嬌音:「姐姐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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