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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那些人並不為她所動,他們粗魯地扯她鮮亮的外衣,要給她換上粗布衫裙。

  陳氏一邊奮力掙扎,一邊怒叱:“你們是誰!你們不是世子的人!”

  “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動我!”

  “放開我!放開我!”

  “我是世子的人!世子不會放過你們的!”

  房外忽然傳來一個年輕的男子聲音,又柔又細,仿佛少年未變聲:“哥,她這麼喊不是辦法。”

  另一個低沉的成年男子聲音道:“弄啞她。”

  年輕些的男子道:“好,只現在火急火燎地我上哪去弄啞藥去?”

  成年的男子道:“開水。”

  陳氏停止了掙扎,她被按在地上,僵硬地抬頭看去。

  青/天白/日地,兩個男子的影子投在了窗紙上。

  一個有高高鼻樑,一個有細細脖頸,看那剪影,都該是相貌出色的男子。

  年輕些的男子欣然道:“這個辦法好!我去燒水!”

  陳氏只覺得深深的寒意在背上竄起,直如墜入冰窟。

  那窗紙上英挺的剪影忽然轉頭,仿佛化作了惡鬼,目光穿透了窗欞看著她。

  她想叫,卻被巨大的恐懼攫住。

  28. 第 28 章 進策

  第28章

  景順五十年的二月, 發生了很多事。

  後來四公子回想起來,始終覺得霍決是他的福將。

  霍決若不是辦事這麼利落,他再晚些天, 等大事傳來的時候,世子寵妾娘家的這個事,還算個屁!怕是到時候父王聽都不願意聽。

  偏偏霍決是一個辦事如此果決利落的人, 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後面更是引發了一連串的變數。

  第二日四公子一大早便去襄王跟前去給世子求情:“今天才聽說了,還請父王息怒。這原怪不得大哥, 大哥身邊姬妾眾多,哪個不是打著‘襄王府世子岳家’的名義在外招搖, 總不能讓大哥一家一家地都去盯著吧。”

  襄王聽著火氣更大,罵道:“滾!誰也不許給他求情!”

  四公子嘆著氣離開了。

  老內侍只垂著眼。

  襄王不是氣世子, 他真正氣恨的還是馬迎春,只他對馬迎春無可奈何, 陳家這事簡直是正正地自己撞上來,襄王不遷怒世子才怪。

  四公子一走, 他又喊人:“去給我看一眼,有沒有人偷偷過去伺候他!他有沒有好好地反省!敢敷衍了事,給他上家法!”

  四公子在外面都聽到了, 嘴角翹著,一路忍著開心回去了自己的書房。

  小滿迎上來, 貼著耳朵低聲稟報:“小安哥來說,已經想辦法把世子的人從世子妃的人手裡弄出來了。他們會想辦法去見世子,最遲下午, 世子就會知道了……”

  四公子的心情更好了。

  他瀟灑地端起熱茶,蓋子撥了撥茶葉,微笑:“我那多情的大哥啊, 知道了怕是要氣吐血吧。”

  這其實只是一個誇張的說法,因四公子本心裡,並不覺得以世子之尊,會為一個妾吐血。

  他萬想不到,一語成讖。

  世子的人一獲得自由,便打探消息。

  世子被罰到祠堂自省,這沒什麼。

  陳氏被世子妃提腳賣了……這、這麻煩了!

  世子的人當即便撲去牙人那裡,卻撲了個空。

  牙人震驚:“她已經被你們的人帶走了呀!”

  眾人面面相覷,再追問,意識到有人冒充,便問那些人的形貌。

  牙人之所以能做牙人這行當,便是因為應變機敏,他是決不想捲入王府後院的紛爭的。一口咬定:“就穿得跟你們一樣,都戴著大帽,遮著臉呢。我只顧打躬作揖,根本沒看到臉。”

  大帽又叫大檐帽,有個寬寬的檐,需要的時候的確能遮一遮臉。

  世子的人知道糟糕了。

  只得令眾人去尋。長沙府就這麼大點地方,又是襄王的地盤,只要陳氏還在,不信找不出來。只是要花些功夫。

  領頭的那人自己,卻得硬著頭皮,回到王府,想辦法潛入了祠堂,去跟世子稟報這件事去了。

  世子覺得身上十分不好。

  因為他的親爹發了一通大怒,不許人伺候他,要他好好反省。他在這祠堂里,連個火盆也沒一個,陰冷陰冷的。

  偏世子這人,因為出生即為嫡長,從小被教導要穩重,不像弟弟們那樣會變著花樣地討好父親。他雖覺得身上不好,卻想硬撐到襄王消氣。襄王嚴苛,他便忍著。

  誰知心腹送來一個驚雷!心愛之人竟不知所蹤!

  世子大驚之下,站起來喝道:“怎麼會這……”

  一個“樣”字還未出口,一陣天旋地轉,軟了下去。

  心腹慌忙接住,一入手便覺得不對,一探那額頭,燙手!

  就在世子倒下的時候,襄王府的後門悄悄地打開。

  牛貴從京城派來的密使終於趕到了長沙府,秘密給襄王送來了一句話——“山陵崩,王爺及早籌謀!”

  襄王目瞪口呆,手中的茶盞“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的手抖了起來,忽然吸一口氣,大作悲聲:“我的父——”

  老內侍二話不說上來捂住了他的嘴:“王爺禁聲!時候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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