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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想怎麼樣?」

  「不會怎麼樣,我們妖族一向沒什麼野心,只要吃飽了,就不會生事,本座來此,是警告你,不要自作聰明,管好你那些弟子,若再有無量宗修士傷我手下,本座還會登門拜訪,下次可就不保證會不會被人看到了。」

  「你——!」

  「范掌門莫要激動,你若是拔了劍,鬧出動靜來,對誰都不好,萬一傷了我,可會惹惱我們妖族那些崽子們,倒時候,咱們的交易公之於眾,嘖嘖嘖嘖,無量宗會不會就是下一個太微境?哈哈哈哈哈哈哈!」

  城陽牧秋還真帶著銀絨遊山玩水,走一路吃一路,尤其是一座姬妃城,以各種野雉的做法著名,聽說風靡太微境的雉雪丸子就是發源於此地。

  城陽牧秋見銀絨喜歡,便做主在此處多逗留幾日,東柳和蘭梔兩位,花著老祖的錢,受著老祖的保護,自然也沒有什麼異議,尤其是蘭梔,聽了東柳的一番解說,愈發堅信城陽老祖是位入世的高人,做什麼都有其深意,便也不帶腦子,聽著吩咐,跟著蹭吃蹭喝。

  老祖是真的富有。

  他們吃香的喝辣的還不算,城陽牧秋甚至還邀請他們聽評書,不出意外的,是豪華雅間。

  觴酒豆肉,錦緞華服,幾人坐在包間裡,聽著樓下說書先生的新段子。

  據說這一段是頭一次演出,吸引了不少客人來聽新鮮,銀絨最喜歡聽故事,托腮聽得全神貫注,原來是一段負心漢拋棄糟糠之妻,再娶名門貴女的故事。

  那位「糟糠之妻」原本也是小家碧玉,雖比不上後來名門貴女,但那位男主角也是配不上的,糟糠之妻為了負心漢,犧牲了很多,與父母決裂,辜負師父的教導,把全身心都交給那個人,明明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小姐,卻為了那人能安心考取某宗門的外門弟子,而洗手作羹湯,吃了很多苦,還在小臂上留了一道月牙形的傷疤。

  銀絨聽得津津有味,但覺茶几上的「千日醉」太辣,美中不足,想換成甜甜的桃花酒,可又不想錯過精彩故事,於是望了一圈,他捨不得指使城陽牧秋,指使不動自家師父,便將算盤打在蘭梔身上。

  「蘭梔姑姑,麻煩你個事兒?」銀絨戳戳蘭梔,卻見蘭梔神色有異,緊緊咬著唇,一雙素手死死攥著自己的小臂,攥得骨節發白,像是隱忍著怒火,可眼角又像有淚。

  銀絨不敢叫她了。

  銀絨沒仔細思考蘭梔為何情緒波動這樣大,而是對城陽牧秋耳語:「我去叫小二,要一壺桃花酒。」

  城陽牧秋微微點頭,又替他戴上兜帽:「別多耽擱,去去就回。」

  原來,見過「修真界第一美人」面貌的修士不少,為了低調行事,進了無量宗之後,銀絨除了簡單的易容,還一直都戴著兜帽,做雙重保險。

  「知道!」銀絨也不肯錯過故事,囫圇應了一聲,就匆匆鑽出了雅間。小二應該在不遠處伺候的,可有時候故事講得太引人入勝,小二們也會偷懶找空位坐著聽。

  銀絨就猜到會這樣,所以一開始想指使蘭梔,但既然出來了,便去找一找好了。

  銀絨一邊聽說書先生抑揚頓挫的聲音,一邊往樓下走,繞了一大圈,終於聽到閒聊的人聲,而且從樑柱里漏出的衣服樣式,也是小二的打扮。

  可算找到了,銀絨快步走過去。

  卻聽那幾人道:「方夫人貴為無量宗掌門夫人,理應有奉獻精神,就該慷慨就義,不接受范掌門的治療,讓他老人家省下靈力,全心全意去對付十方剎,畢竟老巢被發現的事情,若是傳到妖族耳朵里,他們也將有所防備了。」

  銀絨當場就翻了個白眼。

  他在無量宗逗留了這麼久,只覺人均雄才韜略,都在對時事高談闊論,其中也不乏這種站在道德高處,到處指點江山的論調。

  殊不知,除了銀絨,另一邊還有個姑娘,已經被這番「慷慨論調」氣得差點拔劍。

  可小二們都是沒修為傍身的凡人,完全沒察覺到殺氣,其中一個又說:「她一條人命,可以換回多少無辜之人的性命啊!以少換多,這樣划算的買賣,無量宗為什麼不做呢?」

  「是啊,她已經活了那麼久,該夠本了。」

  銀絨實在忍不住了:「別人願不願意奉獻是別人的事,你們要那麼熱心,怎麼不去做絞殺妖族的活餌?」

  「哎?你這小崽子,從哪兒冒出來的?」那小二隻聽到清亮的少年聲線,質問,但他的同伴認出銀絨是雅間的貴客,忙笑道:「客官有什麼吩咐?」

  銀絨:「別!不敢吩咐你。我怕離得太近,你們蹦我一身舍利子!」

  話音剛落,一個少女從樑柱另一側現身,又驚喜又遲疑地問:「你,你是……」

  像是意識到不該大庭廣眾之下叫出銀絨的名字,話到嘴邊卻停住,轉而掀開自己的圍帽,笑道:「是我呀!阿裳!」

  第一百零五章

  眼前的少女正是銀絨從前在玉絮峰救過的、南山派掌門的二女兒方姝裳,也是無量宗掌門夫人方姝蘊的親妹妹。

  銀絨歡喜道:「你怎麼來了?」

  方姝裳也笑:「我倒想問你呢!」

  銀絨看看幾個小二,方姝裳便會意——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兩人找了處隱蔽僻靜的地方,方姝裳才道:「我和爹爹一起來的,過幾日端午節,無量宗舉辦什麼大典,姐夫叫我們過來,我是偷偷溜出來玩的,沒想到遇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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