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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界碑的弟子頭疼,他也不知道自家掌門和這些小門派之間到底有什麼協議,但范孤鴻對外一直宣稱的是「眾多道友因鄙夷太微境前任掌門的卑鄙行徑,色令智昏,養虎為患,所以才『棄暗投明』」,因而也不敢承認,硬著頭皮說:「你們若是想帶著靈寵進門,等我去請示師尊,明日再來吧!」

  守心才不理他:「不行!今日事今日畢,耽誤了大事,你擔待得起?」

  守界碑的那位還是無量宗的內門弟子,以往行走江湖,只要亮出師門,誰不給他幾分薄面?哪裡受過這種氣,火氣也被激上來,拔了劍:「那就只能按規矩辦事!」

  「殺人啦!無量宗仗勢欺人啦!」喊這話的是個穿紫衣的少女,那門派服飾很眼熟,是星輝樓的女修。

  原來星輝樓大師姐遙洛一行人竟與流雪鳳凰堂同路,見幾個無量宗弟子惱羞成怒,遙洛連忙按住師妹,一邊道歉說「小姑娘口無遮攔師兄莫要見怪」,一邊為流雪鳳凰堂求情:「兔子精不能算作妖,守心他們若是沒有馭寵的本事,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找到大妖十方剎的老巢啊!小女子不才,有個愚見,師兄有工夫在這裡為難我們這些同盟,還不如去妖族老巢,和十方剎老賊大幹一場!」

  界碑里里外外人來人往,本就人多,普通人最容易受到輿論影響,大家很快群情激奮,七嘴八舌地指責起守門人,乃至無量宗。

  東柳聽得直豎大拇指,跟自家徒弟咬耳朵:「原本老夫還以為這些門派見風使舵,見太微境勢微,直接就投靠了對頭,沒想到他們身在曹營心在漢,這樣帶著頭的鬧,鬧得烏煙瘴氣,可夠范孤鴻鬧心的,哈哈哈。」

  蘭梔也覺得解氣:「那個偽君子不是一直標榜他情操高潔嗎,難得聽到有人罵他,真是痛快。」

  銀絨還沒忘記無量宗帶頭逼城陽牧秋去殺他的事,聽著眾人罵范孤鴻是縮頭烏龜,心情也頗為愉悅,不過,還有相當一部分人反駁,提范孤鴻的苦衷,談起他那位不幸壽元將近的妻子,言語之中滿是同情和崇敬。

  銀絨差點沒把白眼翻上天去。

  「我才不相信姓范的老頭。」他悄聲說。

  城陽牧秋揉了揉他的腦袋:「不生氣,帶你吃好吃的。」

  銀絨眼睛一亮,旋即又抿了嘴,正色搖頭:「不行,咱們有正事,不急著吃東西。」

  城陽牧秋便開始饞他:「無量宗轄域內,最繁華的城池有二十四座,每一座城的美食風味都不同,咱們慢慢地從外往裡逛,一一嘗個遍。」

  銀絨咽了口口水,動搖了:「那得浪費多少時間啊,不太好吧……要不挑幾個必經之路,挑著嘗嘗?」

  城陽牧秋:「除了吃的,我記得你還很喜歡聽評書,我們邊吃邊聽,聽幾個有趣的新段子,如何?」

  眼見著那對『狗男男』一邊商量,一邊手牽手走遠,蘭梔急了:「不是說好辦事,你們怎麼——」

  東柳一把拉住她:「呦我的好妹妹!你別去壞仙尊的事。」

  東柳因為和蘭梔「共事」了多年,習慣了青樓里那套塑料姐妹情,張口就是親昵的妹妹,卻忘了如今自己是男兒身,還是鬍子拉碴的壯年男人。

  蘭梔嫌棄地撥開他,「別拉拉扯扯的。」

  東柳「嘖」一聲放開她,還是小聲解釋:「你不會以為他老人家只是想逗銀絨開心吧?方才那兩個鬧事的門派,你可知是什麼門派?」

  蘭梔遲疑道:「不知,不過他們挺有正義感的,即便叛逃太微境,投奔了無量宗還是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句公道話。」

  東柳便換上看透一切的表情:「正義感?只是正義感,一開始就不會叛逃太微境!若我說,那不是『良心發現』,而是早受到了『高人點撥』。」

  蘭梔一愣,看向城陽牧秋遠去的方向,「不會是……」

  東柳:「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那一日,老祖那麼痛快就拱手讓出掌門之位,真的是一時意氣嗎?他對銀絨的疼愛,我到如今也相信了,但老祖可不是只有一腔熱血的毛頭小子,再往前想,之前他廣邀修真界各門各派,前來商討除妖適宜,真的需要商議那麼久嗎?老祖可是經歷過兩次仙妖大戰的,當年的妖族有多猖獗,能和今日比嗎?他留那些門派聯絡感情,幾乎每日都忙著見各門各派的掌門,忙得腳不沾地,真的只是為了對付十方剎他們?我覺得不必如此興師動眾吧。」

  東柳意味深長道:「說不定棋局早在那時候就布下了。」

  蘭梔肅然起敬:「這麼說,城陽老祖真有未卜先知之能,心中自有韜略,我還以為……」以為他只是個修為高不可測的……秀恩愛狂魔。

  無量宗,玄德堂。

  范孤鴻頗為焦頭爛額,坐在他眼前的,正是滿修真界都在找的那位大妖十方剎。

  范孤鴻:「你不該來這裡。」

  可霧藍色眼睛的魁梧男人舉止囂張,往上等金絲楠木雕花椅椅背上一靠,翹起二郎腿:「范掌門,我們不是同盟嗎,相識多年,你就是這樣待客的?」

  范孤鴻拍案而起,卻在對上那雙屬於獸類的霧藍色眼睛時,又憋著氣坐了回去,「現在全修真界都在聲討我,若不是姝蘊病得及時,我們也只能兵戎相見。你,以及你的手下還是收斂些。」

  「那可不行。」十方剎說,「本座手下那群崽子們,已經餓了幾百年,我們忍辱負重這麼久,可不是為了什麼狗屁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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