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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箋驚恐地看著她。

  顧銀盼道:「這樣說太、太過分了麼,那你是怎麼想的啊。」

  ……

  鹿箋低聲道:「她為我受傷,我……我希望她回去休息。」

  顧銀盼瞥了機玄一眼:「那種傷對修士來說不算什麼吧,她看上去已經完全好了,我們不是人手本來就不足麼。」

  鹿箋道:「她干擾我思路。」

  顧銀盼道:「看來你很討厭她,其實我也可以……」

  鹿箋立刻說:「不用這樣。」

  顧銀盼道:「辭退不行麼?」

  鹿箋:「……」她本來以為顧銀盼是要把機玄殺了,沒想到居然那麼文明。

  她迎著顧銀盼真誠的目光,不知怎麼覺得實在說不出謊話,低聲道:「我……我看見她,心裡很亂。」

  顧銀盼見鹿箋神色迷茫,眼神糾結,總感覺這個狀態好像有點熟悉。

  鹿箋又說:「我看見她受傷,覺得還不如自己受傷。」

  顧銀盼驚訝地看著鹿箋,脫口而出道:「你喜歡她麼?」

  鹿箋也看著她:「仙君這麼想麼?」

  顧銀盼道:「這不是喜歡那是什麼?那不是剛好麼,我看機玄也明顯喜歡你。」

  鹿箋苦笑道:「仙君,我都聽到了,她接近我,不是你們吩咐她的麼?」

  顧銀盼下意識否認:「沒有不是吩咐……」

  她瞟見鹿箋一臉篤定,就知道對方是有把握的,心中一邊想著是不是自己說漏了嘴,一邊說:「……我覺得應該算是交易。」

  話都說到這了,顧銀盼心虛,也不敢聊了,剛好有個修士來問鹿箋問題,顧銀盼就走到一邊,過了一會兒,唐九容過來了。

  兩人湊在一塊交換了情報,就對這兩人的情況有了基本的認知,唐九容道:「那麼看來,應該是船上哪一次和我說話的時候,被她聽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好像私底下經常說起這件事。」

  顧銀盼故作老成道:「你們太不小心了。」不是自己說漏了嘴,她就放心了。

  兩人蹲在一棵玄鐵木下交頭接耳,機玄遠遠看見了,不知為何心中升起一陣羨慕,她還記得第一次在驛站看見顧銀盼的時候,覺得這樣的美人,一定是難以接近的高嶺之花,自己頂多只能占點口頭的便宜了,結果沒想到這樣的美人居然已經有伴,而且在伴侶面前,還……是個憨憨。

  美人是個憨憨這種事,稍微做點心理建設也就接受了,但是錦榮重逢,她在最後關頭揭露身份,居然是蓬萊仙君,這就有些太過于震撼了,以至於有那麼一段時間,機玄覺得自己肯定是沒睡醒在做夢。

  但是她很快想到,既然是做夢,為啥主角不是她?

  她認清現實,自然升起悵然和羨慕,有那麼片刻想過,自己是否能遇到一個這樣剛剛好的人呢?

  於是回到現在,她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鹿箋會是那個剛剛好的人麼?

  她瞥了鹿箋一眼,鹿箋正低頭調試裝置,髮絲垂落遮住了眼睛,她大概是覺得癢,眼睛眨巴個不停,但是雙手都在做事,沒有手空出來。

  機玄看得難受,上前幫她把頭髮捋到了耳後。

  「謝……」鹿箋的謝謝說了一半,抬眼看見是機玄,就卡了一下,後面一個謝字就只囫圇吐出,「……謝。」

  機玄氣急,因為這差別待遇未免太過於明顯,她想說話,又不知道說什麼,於是扭頭走了。

  再回頭,發現連自己捋上去的頭髮,都已經又被放下來了。

  這就有點太過於傷人了,機玄連氣都不氣了,只覺得有些傷心,找了棵玄鐵木上了樹頂,思考人生去了。

  但是鹿箋這次把機玄捋起來的頭髮放下來,卻絕對不是賭氣,而是因為怕露出耳朵,就會被人發現她耳朵已經通紅。

  ……

  半個月後他們離開前往下一站,是個風景秀麗的小城,城主是位合體修士,顧銀盼亮出身份,這位城主立刻誠惶誠恐給眾人準備好房間僕從,唐九容第一次享受了一把地主階級的奢侈生活,可以說從一睜眼開始,就有人在你面前噓寒問暖,唐九容出於新鮮感享受了一天,便覺得有點不習慣了,將房間裡的丫鬟還了回去。

  機玄原本看到那麼多漂亮妹妹,定是要操作一下,這一回卻不知為何沒什麼興致,服侍她的是一個叫芷蘭的鍊氣修士,模樣十分清麗,機玄卻在第三天才記住對方的名字,因為第三天的時候對方突然問她:「你們是在做什麼,對修行有什麼用處麼?」

  機玄愣了一下,對方忙道:「是我僭越了,我只是……只是有點好奇。」

  機玄笑道:「對修行好像確實沒有太大作用,但是也很有意思。」

  芷蘭道:「我也覺得有意思,我也可以學麼?我天賦不好,在修行上很難有成就了。」

  機玄聽到這話,不禁想起自己剛到錦榮的時候,她在天賦平平,修到元嬰,差不多已經是極限,當時似乎就是出於這樣的心態,去了錦榮的學院,想看看這學的都是什麼玩意兒,結果,還挺有意思。

  想到這,她又想起鹿箋,她對鹿箋的感情是複雜的,除了喜愛,還有尊敬,直到下船的前一個晚上,那個晚上她們在浪中緊緊擁抱,機玄有那麼一瞬間希望這擁抱能永遠持續下去,這時的鹿箋不再是書上那個沒有形象的人,而是一個溫暖的柔軟的軀體,呼吸清淺而灼熱,心臟快速跳動的聲音在耳邊清晰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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