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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清高,只是不想讓她心裡美好的初戀變質。
她把卡放在茶几上,還有一些東西被她放在負一層的雜物間裡了,寧音拿著手機開了手電筒走下去。
雜物間燈的開關在裡面牆上,推開門才能打開開關。
寧音關掉手電筒,進門一眼就看見放在最裡面的一個袋子,裡面是她大學時候的筆記和各種教材。
袋子被一個小箱子壓在下面,她走過去,費力地移開箱子,把袋子從裡面拉出來。
咣當——
寧音不小心碰到了身後的櫥櫃,原本放在上面搖搖欲墜的盒子,掉在她腳邊。
她皺眉看了一眼,隨即蹲下身子把地上散落的東西重新整理起來,才發現盒子裡是一本破了的相冊,裡面的照片四散開來。
許多照片看上去年代有些久遠,可在眾多照片中,寧音一眼就看到了最下面那張被剪裁過,只有A4紙大小的素描紙。
看上去是個畫的是個女孩,穿著高中校服,十七八歲的樣子,畫上的臉照片擋住大半,上面依稀可見一個少女略顯稚嫩的輪廓,眼下一顆淚痣分外清晰。
寧音忽然有些透不過氣來,她把地上的照片一張一張撿起來,因為手指發抖,照片掉了好幾次。
最下面素描紙上的輪廓逐漸顯現。
一張略顯稚嫩,跟她有六分像的臉。
寧音目光死死盯著地上素描紙上的臉,和眼下那顆小小的淚痣。
隨後,踉蹌幾步重重跌坐在地上,掌心按在身後櫥櫃破碎的釘子最尖銳的地方,險些刺穿。
鮮紅色的血順著手臂蜿蜒流下來,傷口觸目驚心。
素描紙上的人乍一看跟她有五六分像,可仔細看氣質卻大不相同。最大的相似之處,就是眼角下的那顆幾乎一模一樣的淚痣。
那不是她。
即使只是一張殘缺不全的畫,寧音也能看出來是縮小版的蘇芷茜,足以見得畫畫的人在畫這幅畫的時候花了多少心思。
而右上角的署名正是四分之三「紀」字。
寧音扯了扯嘴角,用已經被血染紅的手指,輕輕摸了摸眼角。
淚痣。
怪不得,紀奚城會選擇她做女朋友,怪不得紀奚城最喜歡她眼角下的「淚痣」。
寧音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乾乾淨淨,釘子刺穿的仿佛不是她的手掌,而是心臟。
她竟然給別人做了三年的替身。
第17章 分手 「想套牢我,你還不夠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寧音目光空洞,死死盯著地上的素描,她坐在負一層雜物間的地板上, 每看一眼, 都仿佛被鈍刀子凌遲。
手臂上蜿蜒流下的血開始凝固,泛著潮氣的空氣中帶著淡淡的鐵鏽味。
右上角的署名瀟灑俊逸, 寧音認識,那是紀奚城的筆跡。
剛在一起的時候,寧音誤打誤撞進過紀奚城書房一次。
那天是她搬來溪山美郡第三天,紀奚城平時工作很忙, 那天難得早回來兩小時。
那會兒他們還在熱戀期,說到底寧音也不過是個剛上大學,情竇初開的小姑娘,面對喜歡的人自然會有女孩子的小心思。
晚飯過後, 她特意切好了水果拼盤, 上樓,小心翼翼推開紀奚城的書房, 探進去一個頭。
「紀奚城?」
寧音一雙懵懂無害的杏眼,濕漉漉地閃著光, 裡面寫滿了少女心事。
聽見聲音,正垂眸翻著文件的男人抬眼看過來,聲線低沉有點啞。
「怎麼了?」
「我能進來嗎?我切了很多水果。」
紀奚城點頭「嗯」了一聲, 「進來。」
說完, 他放下手裡的文件,把桌面上的材料推到一邊,露出半個桌面。
寧音把門合上,腳步輕快走進去, 手上的果盤放在桌面上:「不知道你愛吃什麼水果,今天買了很多種,你愛吃那樣?」
紀奚城低頭看了一眼,同事手指勾著寧音掌心,像是能準確捕捉到她的小心思,笑道:「是你切的我都愛吃。」
毫無疑問,紀奚城哄人的時候能直接甜進人心坎兒里。
而往往能捧你上天的人,也能打你下地獄。
最後,寧音記得,那盤水果紀奚城一口都沒吃。
後來寧音才知道,紀家有專門的培育基地,所有入口的事物都有專人種植培養,紀奚城也從來不吃超市買來的水果。
書房裡,還沒說幾句話,寧音就被他吻得暈頭轉向,半推半就被紀奚城拉進懷裡,上半身被他的大掌禁錮,整個都坐在他腿上。
直到她透不過氣來,紀奚城才肯放過她。
她雙手推著紀奚城肩膀,低著頭輕輕呼吸,臉紅得跟晚上煮得大閘蟹殼差不多顏色。
紀奚城悶悶地在喉嚨里輕笑了一聲,拖著調子問她:「這麼沒用啊?」
手上還不忘使壞。
寧音哪抗得住紀奚城如此撩撥,上衣輕鬆被紀奚城剝落,步步緊逼,直接把她按在身後的辦公桌上。
她心頭慌亂了一瞬,後背貼在冰涼的辦公桌上,凍得她發抖,下意識抬手推紀奚城,帶著哭腔求他:「冷,我們回去臥室好不好?」
畢竟這是她的第一次。
紀奚城笑了聲,低頭吻上她的眼角:「別怕,待會兒就熱了。」
她半個身子躺在辦公桌上,最激烈的時候,她痛得偏了頭,隔著水光映入眼底的就是文件上的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