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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長話短說。」

  說什麼?也沒什麼可說的,福康安暗恨自個兒就不該多嘴告狀,妹妹平安無恙,反倒把自個兒給搭進去,何苦來哉?

  無奈的福康安不禁扶額哀嘆,「額娘,我這麼大的人了,自有分寸,不會亂來,你甭聽妹妹瞎說。」

  「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頭,不許與姑娘家來往,不許私定終身,你的婚事得由皇上做主。」那拉氏一個人唱黑臉總覺得不是滋味,遂又給傅恆使眼色,

  「身為孩子的父親,你該多管管他才是,怎的不吭聲?」

  第五章

  「啊?」正在沉思的傅恆被夫人點名,心道這不是在給他挖坑嘛!他才不想在兒子面前唱黑臉,乾咳一聲,傅恆靈機一動,打岔說起了旁的,

  「照這情形看來,街市上恃強凌弱者大有人在,巡街的官差都在做什麼,竟無人管束?」

  「……」那拉氏關心的是兒子感情方面的事,傅恆竟然完全沒在意那位姑娘,他在意的是那位攤主!

  失望的那拉氏捏了捏眉心,暗嘆這人真是沒救了,心裡想的永遠都是政事。

  福康安生怕母親又囉嗦,立時接口,向父親回稟,「孩兒仔細探查過,那些攤主除了正常繳納市稅之外,還會定時給那些官差塞好處,那麼官差就會對他們格外照顧,任由他們欺壓旁人。

  再有就是有一家賣烤串的攤子,孩兒嘗了他家的羊肉串,總覺得那肉不對味,只吃了一口便再也咽不下,孩兒懷疑他們用的根本就不是羊肉。」

  「官商勾結,最是忌諱!《大清律例》有云:凡售以質變偽劣禽畜之肉,致人傷亡者,皆施以重刑,不可寬饒!」傅恆隨即詢問他可還記得那家攤鋪的名字。

  福康安已然記在心裡,一一向父親匯報。

  湘晴聽得雲裡霧裡,她出去只是遊玩而已,她還以為三哥也只是到街上瞧瞧漂亮姑娘,沒想到他居然會在意周圍的那些商販。

  他們父子倆一本正經的討論著正事,根本沒人接母親的話茬兒,這樣真的好嗎?湘晴掩唇失笑,那拉氏頓感沒面子,卻又不便打斷他們,遂低聲警告女兒,

  「還沒說你呢!往後再不許胡來,讓人姑娘家誤會可就麻煩了。」

  生怕挨訓,湘晴趕忙湊近母親附耳低語,「額娘放心,我只是嚇一嚇三哥,其實那面具是以我自己的名義送出去的。」

  這丫頭,調皮的很,和她大姐一點兒都不像。那拉氏無奈搖頭,再看向這兩父子,越發頭疼,他們一論起政事來便沒完沒了,那拉氏懶聽他們說這些,便起了身,先回寢房去。

  生怕三哥又教訓她,湘晴趁機福身告辭,回房洗漱。

  話分兩頭,此時的蘇音已到家中,彥齊寄居於此,住在西邊的朗清院中,因著天黑,他親自將表妹送回她的居所,止步於小院的月門前。

  正月十五的夜裡,溶溶月華鋪泄於塵間,流照在院牆邊緣的石板上,借著手中燈籠的微光,彥齊能瞧見蘇音的步伐十分輕快,眸中閃著欣悅的光芒。

  他正是為了讓她高興才決定帶她出去的,但這會子他竟有些後悔了,然而此刻天色已晚,加之青枝在場,彥齊有所顧忌,終是沒多言,叮囑她早些休息。

  轉悠了一整日,蘇音還真有些疲憊,不常走路的她只覺小腿肚酸疼,洗漱之際,看到擺在桌上的面具,蘇音順手拿來把玩著,不由回想起今日遇見的那位張揚少年。

  在寺廟那會兒,為何他不直接把錢袋還給她呢?鬧這麼一出,她根本不敢承認,錢袋裡的銀子她倒是不在乎,但那枚胸針她很喜歡,買的時候掌柜的就說只剩這一枚,現下竟被那少年搶了去,真真可惜!

  雖說他的性子很討厭,但今晚多虧他出手,否則王增肯定會吃大虧,這一點還是值得稱讚的。

  正在給主子梳理青絲的青枝瞧見主子拿著面具唇角含笑,笑問道:「姑娘可是想起那位公子了?說起來你們一日見兩回,當真是有緣吶!」

  被打趣的蘇音面色微窘,當即將那面具放在妝檯上,再不碰它,以手而語,「我才不稀罕那樣的緣分,我是心疼我的胸針。」

  「那姑娘可以與他直說,要回錢袋子,女扮男裝而已,也不算什麼大事。」

  喬裝的確不嚴重,關鍵是她曾在那少年面前開口說話了啊!蘇音不敢再多提,指了指茶盞,示意要喝水。

  因著她太過睏乏,洗漱過後躺下不到一刻鐘便睡著了。

  這一覺她睡得格外的沉,直睡到巳時才醒。

  晨起,青枝為她梳妝時,蘇音瞄了眼窗子,但見外頭依舊有日頭,卻起了風,她也不在乎,用罷朝食後翻箱倒櫃了一通,而後裹上月白斗篷,兜上袍帽便抱著一長盒去找她表哥。

  到得彥齊的書房,她順手將盒子往他的書桌上一放,便不客氣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歇腳。

  許是方才走得太急,今兒個變了天,青枝又給她穿得太厚實,這會子她那小巧的鼻樑間已滲出一層薄汗。彼時彥齊正在寫文章,瞧她喘著氣,隨即擱筆起身為她斟了盞清茶。

  他的動作輕緩自然且流暢,左手那修長的手指提起茶壺時指節微屈,彎出的弧線格外優美。蘇音最喜看他斟茶,每每瞧著都覺賞心悅目。

  接過輕呷了一口,蘇音滿足的眯著眼笑贊,「好茶!我總覺得你倒的茶格外清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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