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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裡蕭岑飲多了,腦袋裡有點昏沉,今日清醒過來,衣裳也沒穿好,只著中衣,披頭散髮的,披上一件外袍,連忙沖向處理公務的營帳。

  「嘭——」

  一衝進去,正好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老八?如何慌慌張張的?」

  蕭岑抬頭一看,是五兄蕭岩。

  蕭岩扶住蕭岑,上下打量,忍不住笑起來說:「你是沒睡醒,怎麼的穿著中衣便跑出來?頭髮也沒有梳理。」

  蕭岑顧不得和他談笑,一把撥開蕭岩,衝到案幾邊,嘴裡叨念著:「文書文書文書文書……」

  蕭岩人高馬大的,被他撥楞了一下,向旁邊踉蹌了兩步,撓了撓後腦勺,說:「甚麼文書?」

  蕭岑說:「軍備的!糧草的!我寫了一半的……」

  他這麼說著,案几上還是找不到,卻見蕭岩彎下腰來,從案幾後面撿起一張文書,說:「是不是這個?」

  蕭岑趕緊衝過去,搶過來一看,不由狠狠鬆了一口氣,說:「對對!就是它!」

  蕭岩笑著說:「掉到案幾後面去了都不知,在這裡瞎著急,不是為兄說,老八你這案幾該整理整理了,稀里糊塗的毛病甚麼時候能改改?」

  蕭岑眼皮一跳,別看他長相斯文,但其實骨子裡並不是一個斯文的人,東西堆放的很是混亂,用完了隨手一堆而已。

  相對比起來,人高馬大,看起來不修邊幅的蕭岩,反而更加整潔一些,蕭岩的案幾就在旁邊,兩個人的對著,一個整潔,一個混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蕭岑咂咂舌,不理會蕭岩的教導,將文書平鋪在案几上,因為找不到一塊空曠的地方,只好把文書鋪在其他文書上,拿了毛筆開始書寫起來。

  蕭岑虛驚一場,權景宣去探聽渡口的親信還沒有來回話,就這樣過了幾日。

  正是子時,黑夜濃郁,今日水上稍微有一些霧氣,一切都掩埋在氤氳和不明之中。

  楊兼已經睡下了,抱著便宜兒子這個人體工學抱枕,睡得十足香甜。

  但是楊廣卻睡不好了,他大半夜的,只覺得心口憋悶,然後開始做噩夢,夢到自己追著一隻烤熟的烤鴨一直跑,一直跑,手裡的荷葉餅怎麼也卷不住烤鴨,可謂是到嘴的鴨子飛了。

  不只如此,烤鴨飛了之後,竟然奮起反擊,突然不跑了,調頭回來,開始攻擊楊廣,碩大的鴨子,一頭撞在楊廣身上,楊廣跌了一個大屁蹲,那隻烤鴨還對楊廣來了一個泰山壓頂。

  「嗬……」

  楊廣在睡夢中,痛苦的呻吟著,掙扎著睜開眼目,只覺得胸口的憋悶一點子也沒有好,那隻烤鴨好像從夢境追到了現實,就是不放過自己。

  楊廣定眼一看,肉肉的腮幫子不由顫抖了兩下,眼皮狂跳,根本不是甚麼烤鴨追到了現實中,而是父皇!

  楊兼睡覺的時候不怎麼老實,只是把楊廣當成抱枕還是好的,竟然變本加厲,把腦袋枕在了楊廣的小胸脯上,對於小包子楊廣來說,父皇的腦袋那麼——大!險些壓死了小包子,怎麼可能不憋悶。

  楊廣終於找到了做噩夢的源頭,把楊兼從自己胸口推下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楊兼睡得還挺好,這都沒有醒過來。

  「快!不好了!快就稟報天子!」

  「軍機!」

  「軍機急報!!!」

  隨即是中官何泉的聲音從天子營帳外面傳來,說:「天子,軍機急報!」

  楊廣本就是醒著的,立刻翻身而起,別看他小小一隻,但是翻身起來的動作利索極了,用小肉手搖晃著楊廣,說:「父皇!父皇,快醒來!」

  楊兼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目,說:「嗯?天亮了?」

  「父皇,軍機急報!」楊廣說著,立刻朗聲說:「何泉,進來!」

  中官何泉立刻從外面走進來,手中捧著急報,說:「請天子過目。」

  楊兼算是徹底醒了,立刻拿過急報,展開一看,當即臉色便沉下來,陰沉的說:「咱們的糧道被偷襲了。」

  楊廣心頭咯噔一聲,糧道!

  要知道水戰也需要運送糧草,而且舟船作戰,糧草更為重要,運送起來,也更為困難。

  舟師作戰,一般情況下無非兩種辦法運送糧草,其一是通過陸運,派出兵力,繞遠路,走陸路,把糧草運送過來。其二就是水運,通過船隻派送糧草。

  但是這兩個方法對於他們來說,都不實用。為何?其實道理很簡單,如果通過陸運,陸運需要繞遠,糧草的戰線拉得太長,很容易遭到襲擊,反而得不償失。

  如果通過水運,長久以來,北周的軍隊就不踏出沌口,沌口以南,是他們陌生的地界。他們的舟師本就少,如果能浪費舟船運送糧草呢?加之航道不熟悉,別說是遭遇陳人了,萬一遇到了幾個水賊,也是頭疼之事。

  這兩個法子,對於他們的處境來說,都不太理想。

  因此河間王蕭岑想到了一個好方法,那就是「搭橋」運糧。

  在水面上架起一座高橋,如此一來,水路變成了陸路,既不用繞沿路,也不用派遣多餘的舟船,一舉兩得。

  而且這個搭橋,只是臨時的搭橋,用一些簡單的材料編織出草繩橋,因此不需要耗費太大的時日和精力。

  蕭岑這個法子,可謂是得到了許多人的贊同,自從編制了草繩橋之後,運糧的速度快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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