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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護獨攬大權,後面的事情可想而知,宇文護因為大權在握,便像歷史上十有八九的權臣一般,越發囂張起來,連殺三帝,最終扶持了年僅十六歲的宇文邕即位成為北周的皇帝。

  小皇帝年紀太小,宇文護順理成章總攬左右十二軍,權傾朝野,可謂是北周真正的掌權之人。

  僕役口中的宇文家三郎主,乃係宇文護的三兒子,名喚宇文會。宇文會年紀不大,與楊兼差不多年歲,但因著父親的蔭庇,已經高升驃騎大將軍。要知驃騎大將軍乃係武官第二,歷史上的衛青、霍去病都曾做過驃騎大將軍。

  宇文護得勢之後,一直在剷除異己,隋國公一門聲望甚高,自然也在宇文護的排擠之中。

  因此這些,可想而知,宇文氏與隋國公府十足不對盤,說楊瓚調戲宇文會的妓子,楊兼是一百個不相信的,楊瓚這個張口「乾脆麵賦」的翩翩君子,送他妓子都不會要,又怎麼會上趕著調戲旁人家的妓子呢?

  僕役慌了神,說:「必然是宇文家眼看著咱們國公不在京兆,便隨便編纂個理由來找茬兒,少郎主,國公與二郎主都不在,這可如何是好啊?」

  想來隋國公楊忠,還有二弟楊整才是府中的主心骨兒,如今三郎主楊瓚又被抓走,僕役們全都慌了神,沒了主意。

  楊兼併不見慌亂,微微皺眉說:「走,去看看。」

  楊瓚被扣留的地點並不是宇文家的丞相府,而是京兆中的一處酒樓,供富賈貴胄消遣之所,大白日裡鶯鶯燕燕不斷,透露出旖旎靡靡之音。

  楊兼等人走進酒樓,宇文會就在雅間之中,單獨開出了一層,雅間敞著門舍,裡面傳來歡歌奉承之聲。

  一個約莫二十歲的男子半倚在紅漆榻上,身邊圍著五六個妓子,男子手中托著一隻水精碗,水精半透,打磨的光亮明目,其實也就是玻璃碗,碗中蕩漾著乳白微稠的液體,在初夏的炎熱之中,散發著陣陣涼氣。

  觀這男子眾星捧月的架勢,必然是宇文護的第三子——宇文會。

  宇文會笑著坐起身來,一坐起來衣衫敞開,原是沒系衣帶,那奢靡風流的姿態撲面而來,口中調笑的說:「呦,誰來了?這不是隋國公世子麼?甚麼風兒,把世子給吹來了?」

  楊兼沒有搭理宇文會,目光很平靜的從宇文會身上划過去,仿佛他是不值一提的小丑般,最終落在楊瓚身上。

  雅間中還有幾個打手,幾個五大三粗的打手押解著楊瓚,楊瓚雖會武藝,但並不算精通,被這麼多打手押解著,根本無有還手之力。

  楊瓚看到楊兼,立刻說:「大兄!」

  宇文會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樣,哪裡有甚麼驃騎大將軍的威嚴,坐沒坐相,站沒站相,啪啪撫掌,笑著說:「好一副兄弟情深的場面兒呢!世子,你的弟親調戲了我宇文家的妓子,這筆帳,咱們總要說道說道罷?」

  「你胡說!」楊瓚怒目呵斥:「是你隨便上前捉人,我壓根兒不知甚麼妓子。」

  楊瓚素來為人正派,又心系順陽公主,自然不會調戲旁人家的妓子。誰都知道宇文家與隋國公府不合,宇文會只是趁著隋國公和二郎主還沒回京,隨便找個藉口尋尋晦氣而已,認定了沒有主心骨兒的隋國公府就是軟柿子,任人揉捏。

  宇文會哈哈而笑,他從榻上下來,左右還有妓子扶著,敞胸露懷兩隻手抱臂,那地痞無賴的面向畢露無疑,說:「怎的?我便是胡說,你們能奈我何?」

  他說著看向楊瓚,笑道:「一個只會吟詩作賦的窮酸!」

  宇文會的目光轉而落在楊兼身上,又說:「一個只會頑女人的軟蛋!」

  「是了!」宇文會似是被甚麼逗笑了,低頭看向藏在楊兼身後的小包子楊廣,說:「這還有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野種!我聽說,世子你抱了個野種回府啊!」

  楊廣眯了眯眼睛,一雙圓滾滾的貓眼仿佛狼目一樣,露出更多的三白,不過只在瞬間,立刻將那冷酷,不合年齡的眼神掩藏起來,仿佛很害怕似的,藏在楊兼身後,緊緊抱著楊兼的大腿。

  楊兼聽著宇文會的話,慢慢的,一點點的眯起眼目,那溫柔的神色漸漸收斂起來。

  「怎麼?」宇文會的眼神戲謔,說:「你這軟蛋也會動怒?這樣罷,今兒個我歡心,這有碗醴酪,算你有福氣,這可是全京兆最好的庖人做的,剛剛用冰拔過,清涼解暑,甘甜順口,這滋味兒飲起來,猶如美人之舌……你倘或一口氣把這醴酪飲盡,今兒個你弟親調戲妓子的事兒,便一筆勾銷,如何?」

  不等楊兼反應,楊瓚已經驚怒的說:「宇文會!你明知我大兄對甜食不服!你這是要他的命!」

  不服便是過敏,楊兼的眼神微微一動,原來「原主」也對甜食過敏。

  宇文會哈哈而笑,似乎認定了楊兼不會飲醴酪,挑釁的說:「你說甚麼?我又不知世子對甜食不服!」

  他說著,摸著自己下巴,抬步走近楊兼,突然展開一個笑容,那笑容仿佛是一頭貪婪的野狼,審視著說:「這麼一看,世子生得端端風流,比我府中的妓子都要美上數十,若是世子同意與我耍耍,伏侍我一遭,說不定我舒坦了,這筆帳咱們便一筆勾銷。」

  楊瓚聽著宇文會不著邊際的混話,氣的一張冠玉之容漲紅,小包子楊廣也不著痕跡的眯了眯眼目,眼中隱露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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