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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測度凶靈狠厲的程度,作用於星羅盤類似, 不過只能單純用來測量, 並不能指示靈力方向。

  她伸頭看著, 另一個白影站在她身邊, 也伸過頭去看。

  陰冷的涼氣幽幽地冒在她身上,白衣男鬼吊在她臉前, 舌頭拖在地上, 血淋淋一片。

  大晚上的,是個正常人, 看到這鮮血呼啦的一幕,都能當場白眼暈倒。

  慕魚面色不變, 「我不怕鬼。」

  反倒被慕魚那殺氣四射的目光盯得心頭髮抖的男鬼:「……」

  聞雲兮道, 「這是青雀司的大劍仙,並非凡人,林姑娘不會傷到她。」

  聽完這話, 那小鬼收了舌頭和滿臉的鮮血,露出原本面貌。是個唇紅齒白的少年,看上去還有些靦腆。

  慕魚也收回劍,仔細打量著他。

  好好的俊秀小郎君不當,非得擺出這麼一副鬼樣子嚇人?

  少年像是不會說話,用手勢與聞雲兮比劃說道,「她已經好很多了,現入輪迴也有資格,聞仙長,我們現在進去吧,她等了很久了。」

  雖然宅子外鬼氣森然,但推開門,大院內卻收拾得井井有條,十分規整,連井台上長的青草也被清理在一邊。

  一個秀氣的女子坐在院子裡,應該就是林如媛了。

  她見到聞雲兮,行了一個禮,「聞仙長。」

  聞雲兮點頭,繼而拋出一卷經卷,經卷上的咒文逐漸繞出銀光,來迴旋在她周圍。

  隨著經文的誦讀,林如媛的身形也逐漸變淡,慢慢地變成水一樣的半透明狀,所有的凶厲的鬼氣幾乎全被清除。

  但屋頂之上旋繞的鬼氣卻不消減半分,聞雲兮又道,「還有什麼心愿未了?」

  「仙長,我走後,阿誠會怎麼樣?」林如媛往慕魚的方向看了一眼,慕魚知道,她真正看的是她身後的這個少年鬼。

  聞雲兮沒說話,林如媛卻道,「仙長,我知道我做了不可挽回的錯事,我也甘願受罰,但阿誠出事時尚小,很多東西不懂,如有罪障,能否都算到我頭上?」

  聞雲兮的回答十分符合一個高人形象,「萬物輪迴,皆有緣由。」

  林如媛卻笑了,「可我一直不理解這緣由,我不在乎是否能入輪迴境,雖然我仇報冤了,但這一個心愿未達成,我走不了。」

  少年一聽這話急了,連忙走到林如媛面前,拉著她的手想比劃什麼。

  大意是勸林如媛離開。

  林如媛回看著少年,「這些年一直陪在我身邊,辛苦你了,送你離開,比我走有意義。」

  少年連忙搖頭,很努力對她笑,但笑得很牽強。

  林如媛摸摸他的頭。

  從兩人的對話中,慕魚才將事情的始末了解。

  當初,陳母確實趁夜黑,放那幾個混子來了家裡,後續的,該做的不該做的,一樣都沒落下。

  林如媛是在一片爭吵中睜開眼的,對面全是鄉里鄉親,有人臉上是看好戲的戲謔,有人是不可置信,還有人是看不下去捂住了眼。

  刺兒頭一邊穿衣服一邊趕著人,「去去去,看什麼看。」

  陳母則是捂著臉嚎啕大哭,「啊呀,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林如媛你個盪貨,偷人偷到家裡來了,你怎麼對得起阿善啊!」

  林如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昨晚只是喝了幾杯釀的甜酒,之後便什麼都不記得了。

  這裡是她的房間,而這裡還散著幾個衣衫不整的男人,她作為女子,是否吃了虧當然清楚,她不知道怎麼回答這麼多人的質問,連解釋都格外無力。

  當然也沒有人聽她說發生了什麼,所有人都在嘲笑,諷刺,說她不知廉恥不守婦道。

  明明是前一天還是親密溫善的鄉親朋友,在此時都對她避如蛇蠍。而更令她噁心的是,那些黏在她身上如同看蒼蠅般縈繞左右的目光。

  連陳來善也對她的遭遇感到不恥,最後扔下一紙休書,和冷漠的「不知廉恥」四字。

  林如媛哭著解釋,「不是這樣的,我什麼都沒做。」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把男人都引到家裡來了,不是你開的門,難道是我開的門?」陳來善推開林如媛抓著他衣袖的手,「別碰我,我真是嫌髒。」

  陳母在一旁陰陽怪氣,「如媛,你也是個體面人,做出這種事,你讓我們的臉往哪裡放?我要是你,趕緊收下這休書,找棵樹吊死算了。」

  休書……休書,甜酒,這些天來陳母明里暗裡的暗示……林如媛捧著休書,恍然間明白了什麼。

  「是你,是你對不對?我喝了你給的酒,就醉得不省人事,這是你做的。」

  你大可以讓陳來善直接下了休書,將我趕出陳家,為何要做得這麼絕,一點後路都不留給我?!

  「直接下休書,你這個狐媚子手段搞得很,阿善哪裡捨得放開你。你不走,我們母子倆就永遠過不了好日子!」

  這句話是在陳母死後林如媛才得到的答案。

  故事聽到這裡,慕魚幾乎難以置信。

  她望著聞雲兮,凝重的表情仿佛是在質問,這是真的還是只是個故事?

  但故事確實是真的,在林如媛被休之後,陳來善如願娶了縣令千金,且在後來的鄉舉之中,謀了一個不小的官職。

  縣令多多少少聽過一些傳言,只知陳來善性格溫厚,原配之妻不守婦道紅杏出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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