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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強自鎮定。

  指尖冰涼,拽起少年:「別生氣了……他就是,把我裙子掀了那一下。」

  話是這麼說,她從來沒被人欺負過,回想裙擺被人掀起的那剎那,她那瞬間的腦袋是一片空白,只知道死死按住裙擺,氣的幼細手臂直發抖。

  當眼見少年替她報了仇,他臉龐,衣服上全是血點子,她默然,拿手帕先給他擦,眼珠轉了轉,打量一旁肅冷至極的老太太,老太太剛指揮傭人將受傷的男孩抱了出去,客廳仍一團亂糟,少數的傭人清理著血跡,她於是上前:「奶奶……」

  手被少年急忙扣緊,他微微拽了她一把。

  似乎,少年以為她是向老太太提出想要回家的意思,她笑笑,悄聲的對著他哄:「別擔心,我今天不會回家的,我就是想和你奶奶求求情,讓你的奶奶不要打你。」

  少年抿緊的唇角才鬆了,忍俊不禁。

  眸眼如墨,容著微灼的星辰。

  她看了一眼,便是夢醒。

  醒過來時還恍惚了下,正正地與夢中少年一樣好看的眼睛對視。

  只這雙眼睛比夢中少年的更暗,深處洶湧,染著沐浴過後的水意,她稍稍有些透不過氣,仿佛由一種溫潤,深邃的潭水包裹。

  見她眼底漸漸清明,有寒意泛開。

  他痴痴地看她:「阿霽醒了……」不顧她意願,含著尾音溫柔餵入她的唇。

  白霽溪是記起了正與他冷戰中,抵著他用力推,感受到男人沉下身,壓制過來,她心底的抗拒凝成密密的冰錐。

  可他顧不上了,沉溺著追逐她軟熱的舌,翻攪出水聲,她越是不願,他越是深入地掃蕩,當她不再掙扎,他也就慢了下來。

  他廝磨的力道柔和,彼此的感官愈發細膩,她連身子也輕輕蜷起,他輕作試探,指尖挑開她衣擺,似是安撫,曲起指蹭蹭那軟嫩的膚,難忍著體內排山倒海襲湧上的渴求,借著她胸前的衣襟松敞,他難耐擁緊。

  溫香縷縷,纏得他四肢百骸疼的發緊。

  「陸淮深……」

  被他一直困著,她衣服皺的沒眼看,跟衣衫齊整的狐狸大相逕庭,狐狸愉悅極,溫柔的回應,「阿霽。」

  他呼出的熱氣毫無阻礙,一寸一寸地清清楚楚滲進那衣襟的縫隙里,燙過雪白柔滿,終於,他薄唇烙下,流連最是甜的柔滿間。

  令她一顫。

  堪比一記悶錘敲得人驚醒。

  趁他沉迷,拼盡全力地掙脫逃出,白霽溪驚慌下床,想拎起包就走,但找了一圈沒能找著自己的包,轉而去開門,握住門柄用上再大的力也沒能扭的動,身後,他解釋:「門從外面鎖了。」她聽了,沒有轉身,固執地握著門柄。

  小雲團像是一分一分地繃緊。

  明知此時的她一碰就炸,陸淮深直接就攔腰抱起,她果然炸了開,反手擊中他下顎,他緊緊地制著她,想抱回床上去,她才一沾被褥立刻掙扎著起身,氣急敗壞,光線晦暗裡那杏眸漾了水光,「陸淮深!你想做什麼?!」

  小姑娘氣的急起來,也撥得他心頭顫動。

  阿霽失憶太久,既然她能回想起那張畫,那這一整幢公館,一定能夠勾起她更多的回憶。

  於是整理她衣襟,「我已經和阿霽的上司聯繫過,替阿霽請了假,我看過,阿霽接手的那案子會有點複雜。」

  他的這一個動作,他的低眉淺笑,小姑娘怔了怔。

  燈光傾瀉暈著他的手骨輪廓,她低著眸凝視,像臨近了羊脂玉,隱隱覺出一點玉質的柔澤,聽他說:「伯父伯母那,阿霽更不需擔心,他們短時間內不會回京都。」

  房門果然是從外鎖住,因為隨他話音落下,門外開門作響,就見老管家佇在門外,一手托著餐盤,交給陸淮深。

  老人家走後,她有些失神。

  窗紗上日影不在,檯燈暗暗的勾出年輕醫生的側影,芝蘭頎長,她不動聲色地,故作柔順的等待他布置碗筷。

  這房間裡,柜子上陳列的發卡,手帕,她一覺醒來,依稀有了印象,那些應該是她很小時候的物件,回憶起當回國來上班的那段日子,每一天,被他糾纏,被他跟蹤,他的反偵察技巧,脾性的溫然與細緻,那每一日她過的膽戰驚心。

  以至她至今覺得,這一類人尤其危險,樣貌上偏偏又極具欺騙性。

  夢裡的情形她記得不清了,儘管有無數的困惑,但她下定了決心,下一步她應該找到手機,逃離他。

  夜晚的十二點整。

  夜色朦朧里惟有老式座鐘的鐘擺,自動地敲出「鐺」的一聲。

  又「鐺」的一聲,穿透地板迴蕩在地下的暗室里。

  而暗室,足以封閉住任何動靜,哪怕陸博喊的嗓聲啞透,沒有了力氣,黑色的布料又纏著眼睛,他能感受到的,只知道有條粗繩,將他從頭到腳地捆在椅凳上。

  他試過起身,整個人一下連帶椅凳地往前跌倒,再不能起來,等到終於來了人扶他,他要緩好一會,才能慢慢地回過神。

  這邊,令人扶了他起來,老管家轉身又讓人拎來漆黑的皮箱。

  那箱子不大,裝著的儘是手術器械,老人家看向身旁,笑喚:「小少爺。」攜著多餘的人再退了出去,於是潮氣寒冷,陸博打了個顫,終於明白,幾乎不由得生出一身的冷汗:「陸,陸淮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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