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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文一笑,照先生囑咐的說:「僱主的信息我不能泄漏,這是行規。」才道:「叔叔阿姨,你們叫我小文就好,我已經把酒店訂好了,用餐的包間也訂好了,這天兒熱,不如等白小姐下班,有事兒到那時候再商量。」

  白文則想了想,認定了這小文越瞞越有問題,不知為什麼,更心神不寧,攜著妻子不再發一言。

  一出動車站,夫妻二人上了一輛看著便不菲的轎車,連最終他們抵達的酒店,也一看便是極其豪華,齊慧比丈夫要稍微鎮定,撐到了飯菜被服務生端上來,有一盤菜被蓋著,擺在離他們不遠的位置。

  那服務生一揭蓋,露出麵團捏成的「小熊」。

  烘烤後的「熊身」被切碎,每一碎塊大小相近。

  白文則騰地站起,差點沒掀了桌,卻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茶杯,茶水沿著桌子淌了他一腿,不燙。

  盯著那「小熊」,他眉峰越攏越緊,驚疑難安。

  當服務生拿來紙巾,他指著那小熊麵包,語聲些微發抖,問:「這是什麼菜?」

  服務生只笑:「先生,這是夾心果醬麵包,夾的是草莓醬。」

  「本來,我們酒店是沒有這道菜的,但臨時受人所託,讓我們給您二位上這一道,別的,我們一概不知。」收拾好桌面,留下一條干毛巾,讓客人可用來擦拭褲子,服務生離開前,略躬身。

  「祝您,用餐愉快。」

  第二十章 【淮淮】  簽字

  丈夫的情緒來的異常激烈, 自他碰倒了茶杯起,齊慧的心一直提著。

  此刻,包間裡靜得叫她發慌, 而丈夫拿著毛巾站著,至始至終一言不發。

  縱使明白,若是有他不想說的話, 那他是一定不會說出來,齊慧想忍著不問, 卻到底耐不住蓬勃的好奇,問:「怎麼了, 到底怎麼一回事?你臉色這麼差。」

  白文則本想著帶妻子離開,可桌上的菜餚, 有好些是妻子愛的,他看著, 將身上的水簡單擦擦,心緒也平復的七七八八了, 便坐下笑:「沒多大的事。」不管妻子張口欲言,他道:「等小溪下了班,我是得好好地把事兒跟她談清楚, 問清楚,在這之前, 我們就先吃飯。」

  他總是這樣。

  遇見什麼,總怕讓她知道,怕會刺激她, 對她身子不好。

  齊慧心想著,決心不再理丈夫。

  偏偏不湊巧,他們惦記著的那頭小白眼狼, 時至夜裡七點,還在伏案整理辯論材料,陪伴著她的,只事務所外的燈,燈泡嗡嗡地閃了一閃,伴著鋪開的暮色,亮起了昏黃的一團。

  傍晚的風暑氣漸少,捲入窗縫,拂得人昏沉,就在她支不住腦袋,往桌上磕去地一剎那,指線修長的手接住了她,室內也開著燈,小姑娘睫毛顫了顫,怔愣片刻,睡眼微朦地淺淺坐直,仿佛世上模糊成一片,注意到他腕側流泛的淺冷蒼白,一時也覺得奪目。

  事務所內加班的僅剩下她,她前不久便關了空調,紅著小臉,額邊幾絲軟發讓汗水濡濕,成一縷縷。

  「陸淮深……?」

  她半是不清醒,口頭問著,見他壓下了身,她自覺地攀住他肩膀,讓他攬緊,藉由他起身的力道她慢慢站穩。

  耳邊,是他愉悅失笑。

  白霽溪紅著臉,真想撤開了手把他一推,奈何小腿麻著,被釘進細細密密的針似,一動就難受,倒是他,興許才從車中出來,身上帶著股空調的涼,仿佛一枚玉珏明湛,她忽生出想放在手心把玩的念頭。

  正胡思亂想,他用著濕巾,擦拭她臉脖上的汗,清潔她唇瓣,過後,低低琅琅,繾綣的喚:「阿霽……」他喚一聲,眼底的光亮一分,灼人的光華溢綻,燃燒著墨般,輕輕的呢喃溫軟:「阿霽。」喚的她淨軟臉頰浮了熱,作勢掙動,他才靜下去:「今天,我們不在家裡吃。」

  她聽了不由怔住。

  畢竟,這人連她一日三餐都要包管,眼下忽然說要帶她出去,對於她的驚奇,陸淮深低頭,沾沾他家小雲團的睫毛尖,聲也低了:「不管發生什麼,你一定不能放手,不能放開我。」

  便在去酒店的一路,她光是琢磨著他這一句。

  酒店的走廊金碧輝煌。

  白文則坐立不安,就出來透透氣,不經意抬頭,難以置信地眼前便一黑,就見不遠處的女孩著短袖式襯衣,細白胳膊下,小手被她身旁的人攥牢,一腔暴跳的血這會轟轟全湧上來,還能勉強冷靜,咬牙切齒地打量拱了她家白菜的是何種禽獸。

  發現,那禽獸生得儀表溫正,漆眸低垂,一直低低靜靜地凝視著小白菜。

  相隔十多年,白文則暫時無法斷定她身邊的是否是陸淮深,但隨後,想到下午那捏成熊模樣的麵包,情形至今在腦海循環,他深吸一口氣:「小溪!!!」

  他一喊,包間裡的齊慧也跑出來,叫著:「小溪來了?!」

  走廊上凝寂了一瞬。

  隔的不遠,白霽溪恍惚間以為聽錯了,當真真切切地看清楚,她一時全憑著意識,筆直地要跑過去,忘了她被人牽制著,那人低聲的念:「阿霽。」

  她雙眼隱忍的通紅,已經使出全力地抽手,越用力,眼眶盪出越多的燙汽,陸淮深的臉色無聲地轉向寒沉,唇角卻勾了勾,扣上她的腰往獨立包間裡帶,狠狠地闔上門,砰的一道響。

  走廊上,及時趕來的安文將白家父母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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