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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少年清疏,一看不是出生在普通人家,待人也持有禮節:「白叔叔。」

  他應了聲,少年繼而非常自然地,從他手中搶過了小溪的手,再再之後,他無意間,便在附近的垃圾桶中發現了被肢解的玩具熊,整隻毛絨熊被肢解成大小一致的碎塊,整整齊齊,且確是他送給小溪的那隻。

  那時候,他是不太喜歡陸家的那陰鬱的少年,可也不信,那么小的少年,會做出這麼瘮人的事。

  到了現在,日子一晃,十多年過去了,他篤定,玩具熊那事,一定是陸家那孩子所為。

  白文則輾轉反側,惦記著一早收拾行李,第二天就趕了個清早,收拾的差不多,早上六點多的樣子,他試著給女兒打電話,看她起床沒有。

  白文則盼了半晌,結果硬是沒有等來女兒的接聽。

  數千公里以外。

  同是清早。

  晨暉柔和,被窗簾隔擋,床頭柜上的手機震動不絕,小姑娘睡眼朦朧,分不清是在夢裡或是現實,只覺得,自己在夢中纏著的少年,與眼前的人如出一轍,俱是被她蹭的衣領凌亂,而他衣領上的骨膚沾著微光,如春末的流霜。

  輕輕地一戳,觸感真切。

  像是給予了他特殊的信號,白霽溪的手還戳在他衣領間,驟然身上一重,下意識她停了下呼吸,再想要呼吸時,只能從與他唇舌溫纏的空隙汲取,他帶著初醒的惺忪,吻得從未有過的漫長,夾雜那氣息其中的清冽,最是繾綣。

  壓著心底而發的癢,艱難出聲:「陸淮深……」她一躲,露出耳後根來。

  耳尖紅透,耳後根後面自是不可避免染著一片淡粉。

  他不加猶豫地吻住,驚人的燙度激得她一窒,捂住了唇,僅存的理智用來思考他到底是什麼時候進這客臥的,打算盤問清楚,卻敏覺地捕捉住一縷血腥氣,後知後覺,記得他臂膀受了傷。

  被這一打岔,直到男人唇線張合著抵著她耳朵停歇,她久久地不能回神,須臾,他仍不覺饜足,轉而細細碎碎地灑下輕啄。

  包括,她的心跳處。

  薄唇覆著她心跳起伏著的柔軟皮膚上,他淺淺撐在她上方,隔著比較安全的距離。

  再抬眸,溫柔而不失強制地遮住她的眼睛,惹得她蹙眉,不清楚發生了什麼,掰他的手:「你做什麼……」他力道很輕,聲啞的低暗:「阿霽乖。」到被褥外頭,把被褥里的她連被褥一起擁住,順手拿走她手機。

  一聽他那聲線,在她耳膜里繞了繞,奇異的也搭上了某根線路。

  白霽溪猛僵住。

  難怪,剛才被他親著,即使他保持著一定距離,她微微動彈,還是隱隱約約地碰觸到……

  簡直,不容忽視。

  她手心泛冷,有意躲他,陸淮深執意地執起她的手,唇稍上揚的弧度徐緩越顯,非得咬她指尖:「對,我想要阿霽,現在想,昨天想,一直都想。」頓了頓,講解的卻斯理明晰,「如果用醫學來解釋,我的這一種生理反應的過程,本質上是一系列神經血管活動。」

  「所以,別怕。」

  他聲音還暗著,卻在這科普起生理知識,對此,她滿腦全是那形容詞——「斯文敗類」。

  他真符合。

  漸漸,感慨這小區的環境,清早的窗下清淨無比,換作京都那邊,該是早已斥開了市井氣。

  此時京都,趁在年輕人上班高峰期前,白家父母抓緊啟程,打到了車,白文則不肯放棄地給女兒再一次撥電話,這次倒不是無人接聽,而是一串忙音,白文則攏緊眉峰:「這丫頭怎麼回事,把電話給掛了。」罷了,乾脆發簡訊,「我還是直接給她發個信吧,讓她趕緊跟我們回個電話。」

  齊慧倒不擔心,「別急,或許是小溪還沒醒呢,現在也才七點。」

  白文則是個急性子,可再是急,也只能等著回信。

  他是一點也沒能想到,這一清早從頭到尾,女兒便沒有機會發現來自父親的通話記錄或信件。

  阿霽去洗漱,陸淮深靜靜查看著她的手機,將與今天一早,與白父相關的一切通話、簡訊記錄刪除,然後拖入黑名單,再用他的手機,直接給安文發去訊息。

  於是,晌午之後。

  得了令的安文直奔蘭城動車站,從京都往蘭城來的動車最少歷程五個小時,安文舉著寫有白文則姓名的牌,守在接車處,直盼到白家父母的身影出現,他笑容滿面地上前:「叔叔,阿姨!」

  接車廳人影綽綽,前來接車的人情緒皆正常的很,所以他這一喊,讓大廳一迴蕩,白文則想不注意到他都難。

  就望見來接車的人西裝革履,模樣算得周正,白文則側過頭跟妻子對看一眼,不想這小年輕精力活躍,尤其主動地替他們拎行李,同他們解釋:「白叔叔,阿姨,白小姐忙著工作,我負責來安頓您二位。」

  稱小溪為白小姐……

  原來這年輕人不是小溪的對象。

  白文則斂住了審視的目光,還是有點奇怪:「你稱呼小溪,稱作小姐?」

  「是,白小姐的男朋友才是我的僱主。」

  安文眨著,將兩位長輩面上的驚怔看得真真,耐心等待,果然,白文則的臉色變化起來,站定了:「你是說,她有對象了?」那麼,最關鍵的一道問題,必須得問明白:「小溪談的那個對象,他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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