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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茴搖搖頭,聲音悶悶的:「不去了,不想去。」

  雖醒了酒,可身上有些倦,她不想走那麼長的暗道了,現在只想躺進溫暖柔軟的被窩裡。她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繞過雕花屏,往床榻去。

  「那娘娘早些歇著。」燦珠熄了屋內幾盞燈,只留了拔步床外唯一的一盞落地燈,轉身往外走。

  沈茴打著哈欠掀開床幔,剛坐下,一隻冰涼的手繞過她的細腰,將人往後帶進懷裡。沈茴嚇了一跳,輕「啊」了一聲。

  「娘娘?」正在關門的燦珠出聲詢問。

  「沒事,你下去歇著吧。」沈茴急說。

  聽著燦珠的腳步聲走遠,沈茴才轉過頭,望向身後的裴徊光。

  床外的落地燈將微弱的光透過厚重的紅色床幔送進來,讓拔步床里不算黑漆漆的。

  「掌印什麼時候來的?」

  裴徊光搭在沈茴腰前的手指尖輕輕敲叩著,慢悠悠開口:「去取一盞燈進來。」

  沈茴依言,走出拔步床,點燃桌上的一盞燈拿進來。她捧著燈剛放在床頭的小几上,便聽身後的裴徊光道:「脫了。」

  沈茴望著小几上的燈,默立了片刻。

  翌日清晨,宮婢候在門外等著沈茴喚人。這倒是沈茴從小的習慣了,她淺眠,不喜一早有人走到床邊去喚她。進了宮之後,她晚上時常宿在滄青閣,便直接下了命令,讓宮人早上都得了喚再進屋伺候。

  沉月腳步匆匆過來,問:「娘娘還未喚人?」

  候在門外的宮婢搖搖頭。

  沉月輕輕敲了敲門,小聲尋問:「娘娘您醒了嗎?」

  沈茴聽著沉月的問話,知道定然是出什麼事兒了。她也沒讓人進屋,說:「還不想起。什麼事情?」

  沉月猶豫了一下,才說:「是有事情要稟。」

  屋內半晌沒有響動。過了好一會兒,沈茴才說:「進來吧。」

  沉月讓候在外面的宮婢都退下,才自己進了屋。她關了門,剛繞過雕花屏,就聽拔步床里的沈茴說:「就在那說吧。」

  「蘇美人剛剛派了身邊的宮婢過來送消息。昨天晚上是蘇美人侍寢,她聽陛下說陛下打算初一那天的國宴上立小殿下齊熔為太子。」

  蘇美人?

  宮中妃嬪那樣多,沈茴對蘇美人也只能說是有印象。沈茴認為蘇美人這話應當是真的,而她派人送消息過來,自是一種投靠。在這宮裡沒有家世的人,去投靠旁人再正常不過。

  「你下去吧。我再睡會兒。」沈茴隔著床幔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倦意。

  她的確睏倦,因為整晚都不曾睡過。

  沉月離開,寢屋內重新恢復安靜,只偶爾的翻書聲。

  拔步床里,沈茴面朝床外側跪坐著,雙手捧著一本秘戲圖在腹前,一頁頁為裴徊光翻開春旎畫卷。

  裴徊光一手支著上身慵懶躺靠在床外側,另一隻手在沈茴的腿上慢條斯理地撫捏著。掌下肌理,最好的羊脂白玉都不如。

  沈茴翻到最後一頁,低聲說:「最後一頁了。」

  裴徊光慢悠悠地「嗯」了一聲。

  沈茴這才將秘戲圖放到一旁,和那些已被翻看過的秘戲圖放到一起。她身子朝一側歪坐下去,揉了揉發麻的小腿。

  裴徊光在堆在床上的書冊里翻了翻,拿了本艷淫的話本遞給她:「讀。」

  沈茴接來,看著裡面的字詞直皺眉。這卷話本里的內容比半個時辰前,他讓她讀的那捲還要不堪入目。

  沈茴把書合上了,說:「掌印,時辰不早了。」

  裴徊光沒說話。

  沈茴把隨意堆在床上的書冊往一側挪一挪,她朝裴徊光靠過來,說:「掌印看了一夜的書,不累嗎?」

  裴徊光呵笑了一聲,將沈茴主動靠過來的臉捏了捏,道:「咱家如此勤學可堪一個『儒』字?」

  這下,沈茴大概知道裴徊光昨天晚上是什麼時候過來的了。

  心緒飛快流轉,沈茴輕勾眼尾,澄明的眸子裡露出幾分驚奇地望著裴徊光。她軟軟開口:「掌印是在吃醋嗎?」

  「嘖,娘娘說這話自己信嗎?」裴徊光將額頭抵在沈茴的鎖骨,湊近些聞了聞。他說出的話卻過分涼薄無情:「別太把自己當個玩意兒了。」

  沈茴癢得向後退了退,知道裴徊光懲罰她是為這個,她

  心裡反倒鬆了口氣。她打著哈欠躺下來,去扯被子往身上裹。

  「本宮真的太困了。」她又打了個哈欠,然後用小手指去勾了勾裴徊光的手,問:「掌印不困嗎?睡一會嘛?」

  裴徊光看了她好一會兒,見她直接閉上眼睛開始睡覺。不由嘖笑了一聲。

  ·

  沈茴睡醒已是中午,而裴徊光早就不在身邊了。她坐起來,發現身上已穿上了寢衣。這自然不會是她自己穿的,也不可能是宮婢進來幫她穿的。

  沈茴有點詫異自己睡得那樣沉,竟渾然不覺。

  早上就沒吃過東西,沈茴餓得不輕,趕忙喊人進來。直到吃飽了肚子,她坐在窗下,才開始琢磨起皇帝要立齊熔為太子這事兒。

  沈茴當然不希望齊熔被立為太子。

  齊熔還沒滿月呢,這么小就封太子之位,實在是欠妥。何況儲君向來是立長不立幼,齊煜不僅是長皇子,還是皇后嫡出。皇帝一味避開齊煜立齊熔,前朝未必會答應,可如今朝堂中的臣子能不能阻止了皇帝還真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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