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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貓居然敢公然欺負家主眼瞎偷吃?!
接二連三得手後,秋洛瞅著對方盤子裡少了一半的肉,有點不好意思再伸手了,可是自己肚子還沒填飽呢。
「咕嚕……」黑貓肚子十分應景地響了一聲。
秋洛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再次把魔爪伸向餐盤——最後一塊了!
恰此時,一隻手掌準確地落到貓腦袋上,輕輕摸了摸。
秋洛爪子一頓,糟糕,被發現了?
頭頂忽而傳來一聲低沉磁性的輕笑,語調舒緩而溫柔:「讓廚房再拿一盤肉來。」
第5章 日漸親密
秋洛抖一抖耳朵毛,回頭瞅了瞅林盡染,從它的視角,正好瞥見一個瘦削的下巴,和嘴角抿起的一線微弧,很快又收斂不見了。
這傢伙還挺上道的。
看在美食的份上,秋洛十分大度地原諒了對方摸它頭頂的舉動——男人的頭可不能隨便給摸,當然,自己摸別人的不算。
小黑貓美滋滋飽餐了一頓,總算彌補了從垃圾箱裡扒剩菜的悲催經歷,從此在「未婚夫」家裡過上了作威作福的日子。
唯一苦惱的是,它該如何讓林盡染帶它去秋家呢?
秋洛百無聊賴地趴在寬大的紅木書桌上,伸著爪子打了個哈欠。
眼盲後,林盡染甚少出門,除了重要的決策,連公司也很少親自去,日常事務就開視頻會議解決,大部分時間都關在房間裡,黑燈瞎火就是一整天。
除了陰陽怪氣的林二叔,偶爾有林家其他的小輩,試探著前來問候,都被林盡染不留情面地轟走。
漸漸也沒人再來自討沒趣。
倒是林盡染養了只會傷人的黑貓,甚至還與貓同吃同睡,這件事不脛而走。
甚至有人私下懷疑是黑貓不詳,林盡染的性情才會變得日益喜怒無常。
告別光明的日子,陽光也變得可有可無,他索性連窗簾都不開,整個臥房瀰漫著濃得化不開的藥苦味。
別說林盡染這個陰鬱的病瞎子,就是秋洛這樣心態良好的四好青年,長時間呆在這樣孤僻陰暗的環境裡,都要給憋得抑鬱了。
秋洛有手有腳,偶爾還能出去溜達溜達,享受一下女傭小姐姐們的按摩服務,可無論它怎麼拉扯林盡染,對方就是不願出去。
仿佛離開了這間他熟悉的陰暗屋子,偌大一座莊園,沒有一處令他有安全感。
「交給你打理的那家上市傳媒公司,最近似乎業績下滑得厲害?」林盡染懶懶靠坐在真皮沙發椅上,手指漫不經心地勾著貓尾巴,輕輕摩挲。
眾所周知,貓和貓尾巴是兩種生物,秋洛見他玩了半天,才發現那是自己的尾巴,立刻無語地抽了回來。
他對面站著林氏集團一分公司的經理,是林家旁系的堂兄弟,與林盡染同輩。
那人盯著桌面上攤開的一份股價下跌的簡報,以及錄音筆,忐忑地擦了把汗:「林總,這個……您也知道最近外面媒體多有風言風語,不過下個季度一定會實現盈利的。」
林盡染慢慢斂去笑意,黑沉沉的眸子毫無焦距地落在對方身上,冷冰冰地道:「你的意思是,你的業績下滑是我的責任?而不是你夥同空頭機構,故意做空股價套現,損公肥私?」
經理臉色煞白,宛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下,心都涼透了他本以為自己做的隱蔽,沒想到林盡染眼都瞎了,居然還安插了這麼多眼線!
「林總,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林盡染冷笑一聲,隨意擺了擺手,直接給對方的前途下了判決書。
經理面如死灰離開房間時,門口站著一位身材豐腴的金髮貴婦,身後跟著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
貴婦掩嘴輕笑:「盡染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李經理這麼多年為集團兢兢業業,如今不過犯了一點小錯,就要被你驅逐?」
青年嘟囔了一聲:「媽,這也不算小錯。」
貴婦瞪他一眼:「我跟你大哥說話,你少插嘴。」
秋洛隨意瞥他二人一眼,得到的人物信息十分簡單,林盡染父親的續弦妻和小兒子。
林盡染剛回從國外回來那幾年,沒少受這位後媽欺負,他掌權後,第一件事就是把後媽和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統統給排擠出了董事局。
如今這位小弟連零花錢都得看林盡染的臉色,哪裡敢在他面前囂張?
唯獨這後媽還在林家死撐著不肯放手,只要林老爺子一天還躺在病床上沒有入土,至少在法律上,她還是這裡的女主人,林盡染就不得不對她有所顧忌。
林家這些不死心的親眷,在林盡染的打壓下苟延殘喘,如今終於等到了這個敵人雙眼失明的報應,那些蠢蠢欲動的小心思立刻捲土重來。
哪知林盡染根本不理會後媽的挑釁,滿臉嘲弄,一開口便直擊要害:「二弟近來這麼閒,不如去澳洲進修幾年吧,學不成就別回來,有一技傍身,免得將來碌碌無為。」
秋洛看著貴婦驚怒交加,又不敢發作的臉色,十分好笑,那青年更是回嘴都不敢,拉著母親便走。
外間隱約飄來女人的罵聲:「他的眼睛不可能恢復的!一個瞎子,能猖狂到幾時?」
秋洛回頭,看著林盡染面無表情的臉若有所思,秋家和林家的家庭關係可謂天壤之別,這一大家子哪裡像親人,全部視林盡染為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