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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物悄靜,連檐下的飛雨都仿佛停止。

  雨傘墜在地上,時間不知一瞬還是漫長。

  祁炎收攏了手臂,緊緊摟著那抹盈盈一握的細軟腰肢,垂首低啞:「臣可否再向殿下,討一樣生辰禮物?」

  第51章 咬他  臣想做件冒犯之……

  「我要娶殿下為妻。」祁炎凝望著她, 如此說道。

  不是「想」,而是「要」,嗓音低沉卻力量十足。

  儘管夢裡有了預示, 紀初桃仍有些措手不及的驚訝。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大殷駙馬無軍權, 若非如此, 去年慶功宴上祁炎也就不會當著朝臣的面拒絕賜婚……

  但現在, 他說要娶她。

  紀初桃眼眸微動, 映著飄飛的雨光,輕聲提醒他:「做本宮的駙馬,並非易事。」

  祁炎眼中有什麼熱烈而深沉的東西流淌, 指腹摩挲著她幼嫩的臉頰,「殿下只需點頭與否,其他的, 我來解決。」

  語氣透著令人信服的力量。

  紀初桃覺得有些快, 畢竟距離簪花宴上二人互通心意,也才過去了半個月。

  可她望著祁炎那雙深得能吞噬人的眼睛, 腦中一幅幅閃過夢中洞房花燭的畫面,如風吹霧散, 第一次覺得那並非遙遠縹緲的虛幻,而是眼前觸手可及的真實。

  根本無法拒絕。

  鬼使神差的,她極輕地點了點頭,雪腮緋紅道:「好。」

  得到回覆, 祁炎桀驁的眉眼瞬間舒展開來, 明明討到了最好的「生辰賀禮」,卻如飲鴆止渴般,越發得寸進尺。

  他掌心上移, 落在那片令他遐想已久的雪白後頸上,稍稍用力一帶,紀初桃被迫上仰著腦袋,與他飽滿分明的額頭抵在一起。

  一個親昵而愛憐的姿勢。

  她聽到祁炎呼吸略重,啞聲說:「臣不能自已,想做件冒犯之事。」

  還未明白他說的「冒犯之事」是什麼,唇瓣便再次被攫取,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熱烈和過分,只一瞬便讓人腦袋發暈,熱度交織攀延,燒得她臉頰生疼。

  兇狠而又纏綿,強悍而又溫柔,紀初桃分不清哪一個才是真正的祁炎,只覺得身體好似不是自己的,意識轟地飛向天際。

  一個索取而不克制的吻,紀初桃腰肢無力後仰,又被他強勁的手臂撈起,直至退無可退。

  紀初桃比祁炎矮了一個頭,頗為費盡,何況身子根本就沒有力氣站直。

  祁炎像是解了枷鎖的某種獸,徹底暴露了貪婪的本性,索性單手抱起紀初桃柔軟的纖細腰肢,將她抵在了廊柱之上,另一隻手護著她的後腦勺不被磕到。

  雙足離地懸空,紀初桃心臟跟著驟然緊縮,悶哼一聲。

  卻不料,連最後的城門也失守,敵軍長驅直入。

  細雨綿綿,池中的錦鯉藏入蓮葉之下。

  微風撩過,墜在地上的紙傘晃晃蕩盪滾了一圈,遮住了那雙胡亂踢著祁炎下裳的藕絲繡鞋。

  一吻過後,紀初桃覺得自己像是「死」過一遭醒來,渙散的光線漸漸聚攏,耳畔恢復了雨打蓮葉的窸窣聲。

  她抵著廊柱,將臉埋在祁炎的肩上大口呼吸,後頸被他碰過的地方連帶著耳根,皆泛起一片綺麗的緋紅。

  她羞憤似的,又像是對他犯上的小小懲戒,在他冷硬的肩頭狠狠咬了一口。

  祁炎一點也不知自省,反將她擁得更緊些,胸腔輕輕震動,低沉道:「殿下可還有力氣?要不,另一邊也給殿下咬一口?」

  紀初桃氣息急促,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沒臉見人,將臉埋得更緊了些。

  「以後不許這樣!」她的聲音也像這一池春水,溫溫軟軟,還發著顫。

  嘗到甜頭的男人哪能輕易罷休?祁炎輕輕側首,碰了碰紀初桃的耳尖,低啞道:「可是殿下,並不討厭如此。」

  與其說討厭,不如說心悸無措。

  認真親吻時的祁炎侵略性太強,太陌生了,她完全招架不住,總是丟盔棄甲的,一點長公主的顏面都無。

  「不是討不討厭的問題!沒有本宮的允許,你不能如此放肆。」何況還是在隨時都有人出現的公主府中。

  祁炎也不知聽進去了沒有,悶聲不吭,只將下頜抵在紀初桃的發頂上,輕輕摩挲。

  身子懸空的感覺太過驚險,紀初桃還被祁炎擁著抵在廊柱上,不由蹬了蹬腳,攀著他的肩命令:「先放本宮下來。」

  祁炎唇畔帶著笑意,依言照做。

  腳尖觸及硬實的地面,紀初桃險些沒站穩,踉蹌一步,被祁炎趁勢扶住。

  身子不爭氣,紀初桃臉還紅著,不願被他瞧見自己沒用的模樣,轉身欲走,卻覺腕上一緊。

  「殿下。」祁炎喚她,將她拉入懷中緊緊擁抱片刻,方戀戀不捨地鬆開些許。

  「我很喜歡。」他沉沉道,也不知是說「賀禮」,還是指紀初桃本人。

  紀初桃發現了,祁炎似乎很喜歡通過接觸來傳達心意,一個不帶任何情-欲的擁抱,純粹只是傳達他的愉悅。

  男人沉重的胸懷,溫暖至極。

  半晌,他道:「臣走後,殿下將府中宮人肅清一番。」

  紀初桃明白他的意思。當初祁炎被送來府上,捲起一股暗流,雖然當初「下藥」之事後紀初桃清理過一番,但難免有漏網之魚。

  祁炎是怕他離府後,沒人鎮住那些雜碎,所以臨走前要為她鋪平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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