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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後他就不需總往農民身上薅羊毛了,商人的羊毛比農民的要豐厚得多。

  蕭彧回到府中,看見阿平正在院子裡打鞦韆,小春在推他。見到蕭彧回來,他鞦韆也不盪了,趕緊跑來:「郎君,郎君!陪我玩。」

  蕭彧聽見他清脆的喊聲,心說,現在讓他改口喊爹還來得及嗎?他是認真在考慮收阿平為養子的事。

  越王蕭胤將兒子送到他這裡來的意思非常明顯,蕭胤對自己的命運已經不抱希望,隨時都可能成為兩國博弈的犧牲品,便將兒子完全託付給了他。

  但蕭彧一直都是幫兄弟照顧兒子的心態,阿平是他的侄兒,他沒想過據為己有。

  直到最近被催婚,他才意識到,自己若沒有個繼承人,是沒法跟群臣交代的,更無法跟天下百姓交代的。

  可他和裴凜之誰也沒有懷孕生子的功能,這兒子從何而來?

  左顧右看,可不是有個現成的麼,古代皇帝為了生兒子,弄了滿滿一後宮女人,拼命造人,結果也還是有沒能如願的,不是生不出來,就是生出來夭折了,最後這皇位還是需要人繼承的,往往都是從族中挑選一個侄子當繼承人。

  所以蕭彧收阿平為養子也算符合慣例,將來繼他的位也未嘗不可。

  但事關重大,阿平親爹還在世,總得要徵求一下他的意見。所以蕭彧打算派人悄悄北上送信,希望能夠找到正在長安為質子的蕭胤,告知他自己的決定,當然也只是通知他一聲。

  蕭彧陪阿平玩了一會,便說:「不玩了,今日風大,當心著涼,回屋去吧。」

  結果他一語成讖,阿平夜裡果然有些發起熱來。

  蕭彧說:「思歸呢,叫思歸過來給阿平看看。」

  吉海說:「師弟今日尚未回來。」

  蕭彧有些意外:「怎麼這麼晚還沒回來?」

  「不太清楚,他今日去濟和堂看診去了。想是有什麼事耽擱了。」吉海答。

  裴凜之說:「去找他回來吧。」

  蕭彧說:「算了,太晚了,不找了,只是一點發熱,我們自己給他降降溫吧。」

  蕭彧燒了點蔥姜水給阿平服下,又用酒精為他散熱,到了早上,燒便已經退了。小孩子的病來得快,也去得快。

  下了朝,蕭彧回到後院,聽見了孟思歸的聲音:「我就在這裡,你們將我的東西扔出來。」

  魚兒焦急地問:「思歸哥,你真的不要緊嗎?」

  孟思歸說:「我暫時不要緊,這事一定要跟陛下說,最近千萬別出門了。我確信那是天花。」

  蕭彧聽見「天花」兩個字,頓時愣住了:「思歸你在哪兒,怎麼回事?」

  魚兒說:「思歸哥在院牆那邊,他不進來,說是他們醫館裡出現了天花病人。陛下,什麼是天花啊?」崖州閉塞偏遠,倒也算得上一方淨土,很少有這種烈性傳染病。

  孟思歸在那邊說:「陛下,我沒法回家了,暫時住醫館了。等情況穩定了我再回來。」

  「等會兒,思歸你說清楚,哪兒來的天花?」這可是大問題,天花病毒可比大號流感還恐怖,烈性呼吸道傳染病啊。

  孟思歸說:「好像是一位從北邊來的商人帶來的。」

  「商人什麼時候到的?有什麼症狀?」蕭彧問。

  「前天到的。症狀是發熱、頭痛、寒戰、咳嗽、皮膚出現膿包。」孟思歸說。

  蕭彧一聽頓時有種暈眩感,果然是天花:「你親自給病人問過診了?」

  孟思歸說:「對,我沒見過天花病。」這孩子對各種疑難雜症都異常熱衷。

  「那你有沒有防護啊?掩住口鼻了沒有?」蕭彧問。

  「掩是掩了。但我也可能傳染上了,所以不敢回來,怕把病帶回家。」孟思歸說到這裡,聲音有點變了,此刻他終於有點後怕了。

  蕭彧說:「你別擔心,從現在開始,你需要蒙上布巾,不要直接跟人接觸,要求你們醫館的大夫和夥計都如此,每個來醫館的病人也必須要戴布巾蒙住口鼻。魚兒,你趕緊拿棉花和棉布過來,還要油紙,我教你怎麼製作口罩。思歸你聽我說,我教你如何保護自己和他人。」

  蕭彧雖然不是大夫,但對於呼吸道傳染病的防護還是體會深刻,因為他親身經歷過人類歷史上規模最大的呼吸道傳染病疫情之一,就在他穿過來之前,疫情都尚未結束。

  誰知道沒了新冠肺炎,竟然又在這裡碰上了天花。

  天花可要比新冠更為恐怖啊,尤其又是這樣的醫療條件。

  蕭彧跟孟思歸詳盡而細緻地說明了防治辦法,教他如何保護好自己。這樣的病,在沒有有效藥物的情況下,防比治顯然更為重要。

  蕭彧跟孟思歸交代清楚後,又趕緊通知剛下朝的官員重新回來商議天花防治一事。

  即日起,全城戒嚴,要求城內百姓居家隔離,非事關民生情況,不得外出,出門者,必定要戴面巾防護。

  蕭彧親自製定了一系列防護措施,要求官府將要求頒發下去,並且傳達給所有城內百姓。街道也要撒石灰等消毒。

  孟思歸說那位從北邊來的病人搭乘的船上有幾十人,他在客棧住了一夜,又在醫館待了兩日,密切接觸與次密切接觸過的人至少已經有上百人了,船上那些同行的人恐怕早已有了感染者,一旦爆發,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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