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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據最終的數據來看,這幾種雜交水稻的產量都要比崖州稻的產量要高一些,尤其是崖州稻父本占城稻母本的子代,它的產量要比它的親代崖州稻高了六十斤左右。

  也就是說,如果這個子代能夠穩定下來,原來畝產三百斤的水稻,以後畝產至少能達到三百五十斤,相當於提升了將近百分之二十的產量。

  每畝多產五六十斤看著不多,但若是推廣到全崖州,全崖州一季水稻的產量就能增產好幾百萬斤,這差不多能供應全崖州百姓兩個月的口糧。

  若是全國範圍呢?碰上大災荒的年成,就能少餓死多少人。

  蕭彧看到這個結果倍受鼓舞,對自己的老本行越發熱愛起來。

  畝產三百多斤,對見過畝產兩千多斤的他來說,確實不值一提,所以雜交水稻還有相當大的提升空間。

  蕭彧又開始琢磨起來,除了種子,還有更多需要改善的地方,比如肥料與除蟲劑。

  肥料只能用農家肥,但農家肥不管是量與肥力都有限,除蟲劑只能用石灰,生石灰的除蟲效果也是有限的。所以這個產量還是要承受很大的限制啊。

  化肥農藥是不用想了,還有什麼法子能夠弄來更多的肥料呢?

  種田雖然辛苦,但是一件有成就感的事,只要播種下去,多少都是有收穫的,有時候還會給你意外之喜。但蕭彧的生活不僅僅只有種田,他還得主動關注來自北邊的壓力。

  交糧最後的期限已經到了,崖州這邊一粒糧食都沒往北邊送。

  姚陶忐忑不安地等著朝廷的聖旨,聖旨還沒到,裴凜之這邊則先收到了梁王兵敗的消息。

  果然不出所料,蕭禕與西戎勾結,同時分別從東路去北路出兵,攻打梁豫合軍。

  梁王蕭繇在攻打荊州城時誤判了軍情,最後竟被朝廷與西戎包抄,十五萬將士死傷大半,除去三萬降兵,還有三萬無路可退的將士跳入了滾滾長江,梁王蕭繇則渡江南下,進入了自古被稱為南蠻之地的湘州,生死未卜。

  這一仗,梁王慘敗。朝廷趁機收付梁豫荊三州,然而蕭禕還有一個問題沒有料到,請神容易送神難。西戎兵占據了梁州所有的地盤,不願意撤兵了。

  本來西戎的都城就在長安,距離梁州非常近,對西戎來說,梁州沒吃下,他們也覺得不安全,所以早就想找機會吞併梁州了。如今蕭禕正好在他打瞌睡的時候送來了枕頭,怎能不笑納?

  蕭禕與梁王連續打了兩個月左右,糧草消耗劇烈,將士疲憊。而西戎兵吃著安國的糧草,正膘肥馬壯。蕭禕自知與西戎正面槓是不可能有任何勝算的。

  此時東戎內亂未歇,元氣大傷,根本無暇顧及安國與西戎戰爭。蕭禕只得改變策略,與西戎和談。其實也不算是改變策略,和談早就在他的計劃範圍之內。

  和談的目的,是讓西戎退還部分梁州土地。但是代價也是極其巨大的,除了割地,還要繳納大量歲幣。西戎的胃口更大,他們的歲幣份量比安國貢奉給東戎的要多一倍。

  蕭彧聽到這裡,終於明白為何崖州的珍珠數量要比上一年翻了一倍,因為蕭禕早就打算好了要給西戎貢奉歲幣,只是蕭禕沒料到,西戎的胃口如此之大。

  安國積貧積弱多年,國庫虛空,靠著各種名目巧加稅賦,才勉強供應東戎的歲幣。如今又來了個西戎,這是要將原本就困苦不堪的安國百姓按在地上再狠狠扒兩層皮。

  蕭彧冷笑一聲:「與虎謀皮,焉有其利!蕭禕這是自作孽不可活,且等著吧,今年之內絕對會有農民起義。」

  「那是最好,我們反倒安全了。」裴凜之說。

  「這可未必,廣交二州未曾傷筋骨,他們若是在民間起義之前就來對付我們,我們的麻煩會非常大。」蕭彧說。

  裴凜之搖頭:「其實我覺得未必會。梁王已經逃往湘州,湘州自古兵力有限,蕭禕應該會用廣交二州兵力牽制梁王殘部。」

  「要真是那樣,倒是我們的運氣。你說梁王他現在在哪裡呢?」蕭彧問,他對梁王的印象也很淺,梁王很早就出宮去了封地,原主與他成年後都未見過幾面,也確實算不上有什麼深情厚誼,但好歹也是兄弟一場,又有著共同的敵人,算是一條戰線上的人。

  姚陶沒有收到催糧草的急函,卻收到了催交珍珠的急函,並且在原來的基礎上,又加了三成,說是對崖州繳糧不力的懲罰。

  第80章 密探

  治平元年五月, 梁王叛亂。朝廷與西戎聯手鎮壓叛亂。

  七月初,梁王兵敗,渡江逃逸,不知所蹤。

  西戎占梁州不退, 安國與西戎和談, 割梁州城以北給西戎,向西戎稱臣, 每年向西戎進貢歲幣, 計白銀百萬兩, 絹四十萬匹, 茶葉十萬斤,珍珠四斗。

  安國國庫虧空,無力進貢,遂調整稅賦, 在原來基礎上增加兩成。

  是歲七月中,長江上游暴雨, 洪水漫堤, 倒灌沿江各州。房屋倒塌無數, 溺亡者不計其數, 無數已經成熟的水稻不及收割,全部被淹。

  洪水三日後方退,成熟的稻穀全都漚爛在田裡, 很多地方顆粒無收。

  一時間流民無數,官府依舊橫徵暴斂。漸漸地,各地傳出「與虎謀皮, 殺兄弒父, 治平不治, 分崩離析」的童謠。

  無數流民集結官家糧倉,要求賑災放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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