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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這話蘇一燦自己聽上去都有些像在哄小孩似的,不過看岑蒔現在的狀態,她的確擔心他把剛才那人的話放心上了。

  她有些不忍心看他在這種時候,在全隊被勒令退賽後,還要承受那個人的羞辱。

  她故作輕鬆地對他說:「不是說想去周邊玩嗎?這個周末陪你去就是了,你想去哪?」

  沒想到她說完後,岑蒔緩緩轉過頭看著她,忽然笑了,微勾的唇漾出好看的弧度,眼裡的光也溫柔清淺,蘇一燦蹲麻了,剛準備起身,岑蒔卻拽了她一下,對她說:「有點冷。」

  「冷?」

  蘇一燦感覺他的手明明很燙啊,她又俯下身摸了摸岑蒔的頭:「你是發燒吧?搞了半天你不說話不吃飯是不舒服啊?我以為你受到什麼打擊了,你不能早說嗎?什麼時候不舒服的?」

  「昨天吧……」岑蒔淡淡地回。

  「服了你了,你是鐵打的嗎?」

  蘇一燦忙前忙後,替他量體溫,找藥,沒一會岑蒔就沉沉睡去了,蘇一燦給他蓋上毯子,然後收拾桌子,等她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看見岑蒔的手機放在桌上,一直在響。

  她路過幾次,電話響個不停,乾脆幫他接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問他今天能不能趕過去,蘇一燦看了眼來電備註,是之前那家酒吧的名字,她和經理說了聲:「他今天不舒服,過不去了。」

  經理剛準備掛電話,蘇一燦又問了句,才知道岑蒔前幾天都是訓練到九點再趕去市中心的,身體素質再好的人,也經不起這麼折騰。

  掛了電話,蘇一燦將手機放在桌子上,看著岑蒔雙眼緊閉的樣子,忽然氣沒打一處來,明明不舒服了還跑去市中心賣酒,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每次問他是不是缺錢,都說不缺,不缺還那麼拼幹嘛?要不是他現在生著病,蘇一燦真恨不得把他拖起來好好問問。

  晚上的時候,蘇一燦見岑蒔似乎睡得不太舒服,身上的衣服也汗濕了,將他喊醒,讓他洗個澡上床睡,岑蒔迷迷糊糊地爬了起來晃進了浴室。

  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他上半身沒穿,水滴順著他的濕發流到他結實的胸前再滑落到緊緻的腰線上,休養的半年無法運動,他的肌肉不似從前打職業賽時期那麼誇張,卻有種恰到好處的野性,蘇一燦拿著吸塵器的手頓了下,手上的動作雖然停了,吸塵器依然發出擾人的聲音。

  她問了句:「你怎麼沒穿衣服?」

  岑蒔聽不見她說話,朝她走去,他身上才從浴室裡帶出來的熱量向著蘇一燦籠罩而來,她握著吸塵器的指節漸漸收緊,岑蒔關掉了吸塵器,問道:「你說什麼?」

  蘇一燦回過身將吸塵器放在一邊,背對著他問道:「我說你怎麼不穿衣服?」

  「濕了,裹在身上難受。」

  蘇一燦將毛毯遞給他:「你披在身上,別再凍著了,我們這裡入秋就是這樣,天氣反反覆覆的,你記得寧願多穿點,也別受涼。」

  岑蒔將毛毯裹在身上後,蘇一燦看了眼他濕漉漉的頭髮對他說:「你之前睡的床上鋪得還是涼蓆,今晚去我床上睡吧。」

  岑蒔用毛毯擦了擦頭:「那你睡哪?」

  「你別管我,我哪都能睡,被子放好了,先在床上坐著,我去拿吹風機,你睡覺前再吃一遍藥。」

  等蘇一燦拿著水、藥和吹風機進房間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他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乖乖地坐在床邊等著她,她把藥放下後,岑蒔自覺背過身去,蘇一燦幫他吹頭髮時,他耷拉著腦袋直打哈欠。

  等幫他把頭髮吹乾,將藥拿給他時,他還是將被子毛毯全裹在身上不肯把手臂拿出來,蘇一燦睖了他一眼:「藥也要我餵嗎?別以為生病了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岑蒔只是斜眸盯著他笑,聲音啞啞地:「我之前也餵過你藥,你餵我一次怎麼了?中國人不是講就禮尚往來嗎?」

  「呵,呵,張嘴。」

  他張開嘴,蘇一燦把藥扔了進去,又給他餵了一口水,大概餵得太急了,水直接從他下唇滴落到他喉結上,他微微滾動喉結,水珠滑進了被子裡,胸前的野性紋身若影若現,蘇一燦快速收回了視線,她覺得這小子絕對有出去當男妖精的潛力。

  她替他關了燈後就回到客廳,幫他把汗濕的衣服洗了,上了會網後,然後關了電腦,剛在沙發上躺下,忽然聽見一聲:「姐……」

  蘇一燦又猛地坐起來,以為岑蒔做夢了,沒一會他又喊了聲:「姐。」

  蘇一燦趕緊又倒了杯熱水進去,打開房間的燈問道:「怎麼了?」

  岑蒔躺在床上,被子捂住臉對她說:「刺眼。」

  蘇一燦趕忙將燈關了,拿著水摸索到床邊:「是不是口乾了?要喝水嗎?」

  岑蒔在被子裡只露出一雙眼睛對她說:「冷。」

  這兩天氣溫下來了,有種初冬的感覺,蘇一燦蓋的還是薄被,沒來得及換厚被子,岑蒔生著病可能是有些冷的。

  她回身乾脆把自己的長款羽絨服拿了出來蓋在岑蒔身上,問他:「好點了嗎?」

  岑蒔的手從被子裡探了出來緊緊攥住她對她說:「別走。」

  不知道是藥物的作用,還是他燒得有些迷糊了,平時表現得桀驁不羈,此時關掉燈在黑暗裡卻像個脆弱的大男孩,尋求著蘇一燦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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