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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寶笑得眼睛彎彎。
國公府到了。
一家三口下了馬車,先去忠義堂給英國公、英國公夫人請安。
饒是做足了心理準備,魏嬈還是臉紅了,畢竟,公主府曾經招待了絡繹不覺的提親之人。
英國公夫妻根本不在意那些。
求娶魏嬈的人越多,說明魏嬈越好,陸家不在乎魏嬈有沒有什麼貴妃生母,不在乎魏嬈是不是什麼特封的公主,陸家只在乎魏嬈這個人,一個前後救過陸濯、陸涯兄弟倆性命的人,光憑這一點,陸家上下都要感激魏嬈,承魏嬈的恩。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英國公夫人拍著魏嬈的小手笑,看看魏嬈再看看陸濯,老夫人一副篤定的語氣,「自從守城回來,我就知道你們倆肯定還是會在一起的,只想沒想到你們倆一個比一個擰巴,害我等了這麼久。」
魏嬈垂著眼,小聲向老夫人解釋:「我怕世子怪我,不敢擅自登門。」
英國公夫人猜到了,瞪向陸濯:「我早跟他這麼說,他非覺得是你不喜歡他了,寧可整天把自己關書房裡面也不肯出門,我跟你母親換著去勸他都不聽。」
魏嬈看著老夫人的手,仿佛這是她的娘家人,委屈巴巴地道:「原來是老夫人勸他他才去見我的,如果您與母親沒勸,世子可能是在琢磨要重新給您挑個什麼樣的好孫媳呢。」
說著,魏嬈輕輕地掃了陸濯一眼。
陸濯雖然知道她只是在聯合老夫人調侃他,仍是被這話哽了一下,偏偏,魏嬈可以編排他,他沒法澄清。
「公主就饒了臣吧。」在英國公猜疑的眼神下,陸濯朝魏嬈拱手行禮。
魏嬈就笑了。
阿寶還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大人們說的話太複雜。
從忠義堂出來,一家三口再前往春和堂。
路上,阿寶問陸濯:「爹爹,什麼是孫媳婦?」
魏嬈差點笑出聲。
陸濯無奈地看著她,然後才抱起女兒,正色道:「我是曾祖母的孫子,你娘便是曾祖母的孫媳婦。」
阿寶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反應過來,生氣地道:「爹爹之前不肯去接娘,是想再給我挑一個後娘?」
陸濯馬上道:「不是,爹爹心裡只有你娘,是你娘想給你找個新爹,爹爹才不敢去見她。」
魏嬈可以向老夫人告狀,陸濯也可以向女兒告狀。
魏嬈倒是好奇女兒會怎麼說。
夫妻倆都盯著阿寶。
阿寶知道娘親想找新爹爹的事,想了想便道:「娘以為爹爹死了,才會想給我找個新爹爹,所以娘沒有錯,可爹爹回來了,明明知道娘還活著,卻想給我找個後娘,爹爹錯了,我不喜歡爹爹了!」
說完,阿寶就朝一旁的娘親伸手。
魏嬈笑著去接。
陸濯按下她的手,鄭重對女兒道:「阿寶別聽你娘胡說,爹爹沒想過要給你找後娘。」
阿寶不是很信,求證地看向娘親。
魏嬈已經捉弄夠陸濯了,朝女兒點點頭,笑道:「沒有新爹,也沒有後娘,以後咱們一家三口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
阿寶這才原諒了爹爹。
前面就是春和堂了。
陸穆、賀氏已經得到了消息,知道兒子帶回了兒媳婦、小孫女。
陸穆回府一個月了,他與賀氏在一起的時候,除了夫妻恩愛回憶回憶兩人年輕的瑣事,其他時間賀氏都在給他講這二十多年京城裡發生的事,尤其重點講了兒子與兒媳婦的兩番姻緣。陸穆笑著聽著,只覺得對兒媳婦已經十分熟悉了。
「守城能娶到嬈嬈,是你替他修來的福氣。」賀氏堅信道。
哪怕全京城的閨秀都曾把陸濯當成心目中的第一佳婿,在賀氏這個婆婆心裡,魏嬈配他的兒子,仍是綽綽有餘。兒子長得俊,魏嬈長得美,兒子是國公府的世子爺,人家魏嬈先是伯府小姐後來接連封了郡主、公主,身份早就高了兒子一大截!
陸穆笑她:「別人家的婆婆處處挑剔兒媳婦,你倒是特別。」
賀氏哼道:「嬈嬈對我,可比守城體貼多了。」
別的不說,侄女賀微雨的婚事,如果不是有魏嬈幫忙張羅,兒子還在那顧忌東顧忌西呢。
說話間,下人通傳,說世子爺一家過來了。
賀氏便與陸穆來了廳堂。
「祖父、祖母!」阿寶丟下爹爹娘親,笑容甜甜地跑了進去。
賀氏笑著伸手,將孫女摟到了懷裡。
陸穆面帶笑容看著門外的兒子、兒媳。兒子不必多看,這兒媳婦,果然如妻子所夸的那般花容月貌,如此姿色,又是那樣灑脫不羈的性情,難怪兒子會深陷其中,無論如何都要將人追回來。
「父親,兒子帶嬈嬈過來給您敬茶請安。」陸濯率先開口道。
同時,魏嬈朝陸穆屈膝行禮:「父親遠歸,兒媳來遲了,還請父親恕罪。」
陸穆笑道:「免禮免禮,嬈嬈是公主,論理該我們給公主行禮的。」
先前他也這麼打算,妻子說兒媳不會喜歡,讓他別客氣,弄得兒媳都拘束了。
魏嬈果然道不必。
有賀氏、陸濯在旁,那套虛禮很快就免了。
下人們端了錦墊過來,讓陸濯、魏嬈夫妻倆給陸穆補上新婚夫妻的敬茶。
魏嬈眼中的陸穆,膚色是草原漢子常見的古銅色,顯得堅毅滄桑,不過能生出陸濯這樣俊美的兒子,陸穆的五官也沒得挑,便是現在五十一歲了,陸穆仍然要比其他長輩俊朗。如陸濯所說,陸穆確實寡言又愛笑,並不會給人嚴肅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