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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鯉歪到她身上,嬉笑著,「那你替我喝。」

  賈元春不肯,「我酒量不好,一杯就倒,方才喝下去的那杯此刻還在胃裡翻滾呢。」

  周女史本就在埋頭喝酒,聽了她倆對話,從鼻子裡發出一陣笑聲來,奪過謝鯉的酒杯,仰頭就灌,「我替你喝。」

  謝鯉還在纏著賈元春喝酒。

  賈元春拿不準她是真醉還是假醉。如果沒醉,按照謝鯉的個性上面那番話她斷然不會出口的;若是醉了……謝鯉又怎麼會讓自己在宮中醉了呢?雖然交往不深,然而謝鯉給賈元春的感覺向來是極穩妥的,凡是她做出來的事情都是在「十拿十穩」的情況下才會出手的。

  「將酒撤了。」好在是她的地盤,賈元春一聲令下,如梅便上前將酒收走了。

  謝鯉趴在她身上,鬧她,「沒了酒,好生無趣。」

  周女史卻是真醉了,趴在桌上小聲哭起來。

  賈元春忍不住撓了撓脖子,這狀況真是……

  謝鯉被哭聲吸引,也醉意朦朧得抬起頭來,循聲望去,含糊道:「你哭什麼……」忽然她仿佛想起什麼來了一樣,伸手跨過桌面扯住周女史的胳膊,「對了,賈妹妹要問你靖……」

  從謝鯉將手伸向周女史時,賈元春一顆心就提到了嗓子眼。說不清楚為什麼,她就是覺得要出事情。

  因為高度的緊張和戒備,在謝鯉那個「靖」字才出口的瞬間,賈元春就捂住了她的嘴。

  謝鯉被她捂住,身子僵了一瞬,卻還是吱唔著想要說話。

  賈元春更加大力得捂住她的嘴,面上帶笑,拖著謝鯉站起來,語氣很溫柔,「謝姊姊是要吐了麼……如梅,來,幫我一同將謝女史攙進去……」她不給謝鯉說話的機會,就當她醉得要吐,跟如梅一路將謝鯉拖到了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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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9 章

  留如梅守在門外,賈元春回身到了院中,託付吳女史將喝醉的周女史送回去。

  「你去瞧瞧如蘭病好了沒,帶上這些點心。」賈元春把如梅支開,獨自進了內室。

  謝鯉正朝內側躺著,露出的半張臉紅彤彤的,有些難受得自己扯著領口,怎麼看都是一副真醉了的模樣。

  賈元春安靜得站在床邊看了片刻,輕輕將被子鋪開給她蓋上,又用冷水打濕了毛巾給她貼在額頭上。

  如梅很快回來了,神色卻有些不安。

  賈元春示意她到外面說話。

  「如蘭不知去哪了。」如梅絞著雙手,「同屋住的說用晚膳時還看到她躺在床上,方才大家都去乞巧,回來就不見她人了。」

  「你在這照料著謝女史。」賈元春很快做了決斷。她獨自匆匆去了嫣貴嬪處,先是請玉棗派人到慈安宮傳話,就說謝女史醉在這兒了,來人請她回去;又問嫣貴嬪此刻可睡了。

  玉棗一頭吩咐小宮女去傳話,一頭悄悄搖頭。

  自從那天賈元春頂著皇帝盛怒全身而退,且鍾粹宮上下並沒受懲戒開始,玉棗就待賈元春分外親厚。

  她拉著賈元春快走兩步,到角落避人處,這才輕聲道:「方才乾清宮來傳話,要貴嬪去御庭園,貴嬪託詞身子不適沒去。」她有些憂愁,「奴婢瞧著貴嬪是不想去,皇上可是在御庭園等著呢。就這樣不去,萬一皇上怪罪下來……」她眼巴巴得望著賈元春,顯然是將她當了主心骨。

  賈元春安慰她,「你莫擔憂,焉知皇上不是喜愛嫣貴嬪這一段天然不矯飾的性情呢?」

  玉棗如醍醐灌頂。

  賈元春總覺得心中不安,又問,「方才我讓如梅來看,卻不見了如蘭——她這些日子病著,怕節下出事,你可留意她去向了?」

  玉棗仔細想了想,搖頭道:「不曾見過。她原不過受了涼,病了這些日子也是蹊蹺,只怕本來就身子虛……節下出事,那又是什麼意思?」

  賈元春跟玉棗解釋不清這個,只一笑。

  不多時,來了兩個宮女,四個小太監抬著一頂軟轎,將謝鯉送回慈安宮。

  賈元春望著漸漸遠去的紅頂小轎,心裡暗想:不知這是誰的意思,若是太后的,那也算是真疼謝鯉了。這麼一頂轎子遮著,誰也不知道裡面人是誰,也少了女史醉酒丟醜的話頭。

  當晚直到兩更天如蘭才回來。

  一直守在宮門口的如梅直接帶著她回了西跨院。

  賈元春正端坐在正堂等著,八仙桌上一盞燭火,映得她臉上一團亮。

  如梅關了門退出去。

  賈元春抬眼看如蘭,只見她鬢髮散亂,腮紅唇艷,登時心就沉下去了,詐問道:「御庭園可好玩?」

  如蘭悚然一驚,愕然望著賈元春片刻,「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見此情景,賈元春不由閉了閉眼睛,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她儘量平靜道:「我不管你到底是誰的人,也不管你要做什麼,只不要跟我扯上關係。天一亮我就回鍾粹宮掌事,說你病久了,我這邊事多人不夠,要將你除名換一個康健的來。你可明白?」

  如蘭跪在地上縮成一團,流淚道:「女史開恩……」她已被破身,然而皇上卻沒說給她名分,完事後給了一碗湯藥,並沒有記檔。她此刻正是極度惶惑無助之時,賈元春這裡算是她唯一的避風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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