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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元春突然覺得鬆了一口氣,有人可以交流,似乎讓她覺得放鬆了不少。

  「你最近兩天都沒出現,一直在睡覺麼?」

  阿音哼了一聲,「婆娑姐姐說的那個絳珠仙子……什麼時候出現啊?我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啊……」賈元春想了想,記憶中林黛玉來到賈府還是幾年後的事情吧。

  「還要幾年後?」阿音驚嘆。

  賈元春剛想點頭,突然覺得不對,「我沒有說話,你怎麼知道?」

  「我能看到你的神識啊……婆娑姐姐將玉簪給你,我棲身玉簪中,自然就能想你所想了……這有什麼奇怪?」阿音又打了個呵欠,忽然壞壞得笑了起來,嗲聲嗲氣道:「啊,他可是撿到那顆珍珠?若是沒有,豈不是白費了我這一片苦心……」

  賈元春先是一呆,既然羞紅了面頰,低喝出聲,「別說了!」

  「如果他撿到了那顆珍珠,可會像我這樣握在手中,百般思量……咯咯,想到上一世洞房花燭夜那一晚……」阿音笑得簡直要喘不過氣來。

  賈元春的面色本已經暈紅,聽她說到「洞房花燭夜」再想到自己昨晚的夢,登時面上的紅暈更深一層,簡直要艷過女孩口唇上的胭脂色了。

  「閉嘴!閉嘴!」賈元春羞惱得捂住了臉頰。

  作者有話要說:

  ☆、御前奏對

  在阿音放肆的笑聲中,馬車緩緩停在了內宮門外。賈元春下來,正看到標著「謝」字的馬車停在右側,車夫彎著腰仿佛是在撥動車輪,似乎是馬車壞了。一個丫頭守著往宮門內望著。

  「謝家姐姐已經入宮了?」賈元春上前問道。

  那丫頭回頭,見了來人衣著,先行了個禮,「我家姑娘已經入內了。您是?」

  「哦,我是賈府的大姑娘,與你家姑娘一同被選為女史的。」賈元春頓了頓,正要說話,遠遠的一架馬車急停在眼前,卻從車上搶出來一位白面太監。

  那太監和氣得笑著迎上來,目光在賈元春面上一轉,躬身道:「這位是賈女史了吧?皇上傳你半天了,快上馬車……」

  賈元春有些懵得又上了一架黃色罩布的馬車,走了半程,她向轎外瞧瞧看去,卻見越走越荒僻,竟然是往宮外走去了。

  「這位公公,咱們這是要去哪裡?」

  那太監坐在車夫旁邊,聞言笑道:「奴才賤名秦貓兒。賈女史不必疑慮,皇上此刻不在宮中。」多的話,卻是一個字兒也不說了。

  皇上不在宮中?既非休沐又非節慶,勤勉如聖祖爺者竟然不在宮中?

  賈元春卻不知道,這場大變比她猜想的還要早。廢太子之舉乃是大變的尾聲了,真正的□□早在太子被廢前一個月就出現了,也就是賈母裝病的當夜。東宮的親衛隊受了太子手諭,竟然執兵刃入了皇帝內宮,風雨黑夜裡卻沒有進一步的舉動——但是這已經足夠讓人心驚了!京城提督受皇命領了三千兵馬將東宮親衛隊全數緝拿,皇帝夜召西山五萬大軍入城,他自己則連夜出宮,避居在東郊的「玉泉園」內。

  事發之後,太子被「請」到了玉泉園,聲聲喊冤。然而調兵入內宮的手諭上,分明是太子的筆跡,蓋的是東宮的玉璽與太子本人的私章!聯繫到之前因為小皇子死後太子毫無哀戚如常飲酒而被皇帝當庭訓斥,讓人很難不認為太子這是一時憤恨所作出的駭人之舉。但是為何親衛隊入內宮之後卻沒了動靜呢?是太子良知猶在,關鍵時刻收手;還是他擔心一擊不中,猶豫中失卻良機。

  更或者,調兵的手諭果真是有人矯詔。這一切本就是衝著太子一系來的天大陰謀!

  撲朔迷離,如霧裡看花。

  老皇帝對這□□的處理方法也相當粗暴有力。

  全部緝拿!

  親衛隊緝拿完了還不算,把一乾子皇子皇孫,十四歲往上的全部「請」到玉泉園裡來。

  做什麼?

  朕病了!你們全擱這給朕侍疾!一個也不許動!

  所以賈元春一路忐忑得跟著秦貓兒來到玉泉園,入了東暖閣,便看到二三十個黃帶子烏壓壓跪了一地,眼光迅速往前一掠,見塌上斜靠著一人一身明黃,旁邊似乎有兩名少年侍立。她不敢再看,就在眾皇子皇孫身後,最邊角的地方跪了下來。

  秦貓兒躡步上前,靜得針尖落地也能聽到的東暖閣里,他尖細的聲音輕輕響起,「皇上,賈女史來了。」

  「唔。」皇帝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渾濁疲憊。

  賈元春低著頭,眼角餘光里儘是眾皇族頭上戴的二層皇子冠,冠頂的東珠映著窗外透來的日光熠熠生輝。她手抵著冰涼的金磚地,心裡好生驚怪,這是怎麼個局面?

  「你祖母的病可好些了?」

  這是應有之義,倒不必現想,賈元春忙照著套好的話回了,又道:「皇上前日賜下的百年老參臣女祖母已經用了,如今已經穩住病情,只是後效如何還不可知,仍是兇險。」她舔了舔嘴唇,下面就是該她請求推遲入宮時日了,這卻是要思量著好好說的。

  不料皇帝悶聲咳嗽了一下,替她把話說了,「你想討個恩典,先侍奉你祖母,再入宮為女史?」

  賈元春微微一愣,俯下身去,「是,臣女想著……」

  「可見盡孝比盡忠倒是要緊多了?」皇帝淡淡的來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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