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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收起信紙,在火上將其燒為灰燼,笑道,「如今蕭向翎不僅讓楊廣查人,還允許他向京城傳來密信,看來是無論如何都沒懷疑到楊廣頭上來,看來我們之前所做的準備都極其有效。」

  他話音一頓,隨即用十分耐人尋味的口氣道,「只是蕭向翎會在這個時間點丟下北疆軍隊,護江嶼回程,是我著實沒想到的。」

  江淇不屑地哼笑一聲,「宮中早就有他們二人不乾不淨的傳聞,如此看來也並非空穴來風。江嶼離京不過十餘天,便能勾得蕭向翎死心塌地地跟他回來,也真是本事了得。」

  「一同回程,卻不代表『死心塌地』。」那道士勸道,「江嶼是非除不可,但蕭向翎此人若是能收攏到我們這邊,可是比直接殺掉要有用得多。使用離間計,令他與江嶼關係破裂,助我們一臂之力,乃是上策;讓其在北疆安心鎮守,給他俸祿加身,再賜他美眷安家,乃是中策;若是他都不從,便只能以江嶼為餌要挾他歸還將軍兵符,將他引至京城,再與江嶼一同殺之。但此計於我們也損失極大,是萬不得已的下下策。」

  「好。」江淇聽此法甚是合理,便起身拱手道,「朕以為此法合理,就勞煩大師實行此事了。」

  就在這時,二人身後忽然傳出一聲極大的響動,江淇回頭一看,只見剛剛一直站在原地的夏之行竟是像受到不小的驚嚇一般,倉促向後退了好幾步,一直撞到身後的屏風上才堪堪穩住身形。

  江淇嚇了一大跳,霎時有些語無倫次,「大師這又是怎麼回事,我們剛剛說的話……」

  「殿下莫急,他並沒有聽見。」道士走到夏之行身側,看了看他耳後皮肉內的蠱蟲,「只是由於蠱蟲太久沒吸到血,所以夏大人可能會有一些……不舒服的感覺。我已經叫人將符合條件的女子捉回來,約莫這兩天便可以到達。待蠱蟲喝了她心頭血後,夏大人便會好受得多。」

  「那若蠱蟲一直吸不到合適的血,又該怎樣?」

  那道士回過頭來,朝江淇露出一個詭異而陰惻惻的笑容,把江淇嚇得渾身一激靈。

  「那夏大人的神智自會逐漸清醒過來。」他的表情頗為遺憾,「只是這蠱蟲能進不能出,在神智清醒過來之時,便是中蠱之人撒手人寰之時。」

  望山上。

  此處是個極為偏僻的地方,氣候嚴寒,即使是七八月份也是被冰雪覆蓋,入目所及皆是一片無暇的雪白。半山腰處有一片極大的冰湖,仿佛冰雪中鑲嵌的一面銀鏡。

  蕭向翎來到約定好的西南山角,卻並未見到此處有人居住亦或經過的痕跡。

  他正欲向前繼續行走查看,卻忽然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與此同時後頸一涼,但剎那間他已經憑藉身體本能向前竄出,腰間的玄色重劍也在此時出鞘。

  他猛地回身,看都沒看地將重劍朝眼前一擋。重劍摩擦相撞的刺耳聲音響起,宛如尖牙碾磨過砂石,聽得人起一身雞皮疙瘩。

  對面那人周身黑衣,把臉也遮去大半。剛剛交手後他便立刻撤回,眼神緊緊盯住對方,並未再輕舉妄動。他暗中將右手虎口在衣側輕微一蹭,上面已經便是血跡。

  他的劍術水平自己再清楚不過,全天下能與他相提並論的人一隻手也數得過來。

  眼前之人的面容他完全沒有印象,但對方僅僅是倉促間回身擋的一劍,便能與他十成十的攻勢不相上下,甚至更勝一籌。對方的真正實力更是深不可測。

  他本是來這等江嶼,並不想與如此難纏的人牽扯上關係,眸光一冷正要開口詢問,不想對面那高大冷峻的人卻率先開了口。

  「你是沈琛?」

  沈琛將眉關鎖得更緊,他從未將自己在此處的消息,告訴除江嶼之外的任何人。另外他也料到,太子屍身一事對江嶼來說極其重要,不到萬不得已定不會叫他人代替前來。

  「江嶼如今在京城脫不開身,有什麼事情想對他說,我來轉述。」蕭向翎從前襟拿出一塊蜿蜒著血色的玉石,正是江嶼隨身佩戴的那塊。

  沈琛糾結良久,還是忍不住問道,「江嶼為何自己不來,你又是他什麼人?」

  蕭向翎對沈琛印象本就不算好,而今態度也有些冷淡。他並未直接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朝四周打量一圈,「七殿下回宮不久,要事繁忙,我今日也沒多少清閒時間,沈公子有什麼事快說吧。」

  沈琛的確找江嶼有事,而且是有求於人的事。

  畢竟來人帶著江嶼隨身戴的玉佩,他便也沒能說什麼,說了句「請跟我往這邊走」,便轉身向半山腰的冰湖處走去。

  沈琛比蕭向翎想像中的謹慎得很,書信中提到望山西南角,而太子屍身真正的藏匿地點,卻在東邊半山腰處的冰湖旁。

  這裡積雪深厚,氣溫極低,沈琛撥開湖邊一處及腰高的積雪,露出下面的棺體。

  「這就是太子殿下的屍身。」沈琛將地上的棺指給蕭向翎看。

  那是個四周透明的棺材,而太子則閉眼躺在中間。四周擺滿各種藥草,大抵都是為了保存屍體之用。

  館內的人依舊穿著平日裡最常穿的儒雅白衣,在透明的棺中更顯得纖塵不染。剎那間給人種錯覺,仿佛棺內之人只是暫時睡過去,除了面色蒼白些,甚至與生人並無太大差異。

  「沈公子給我看這個是為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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