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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淵?」

  「殿下!」顧淵猛地轉過頭來,眼中的驚詫之意溢於言表,他忙塊跑過來江嶼身上掃視兩圈,見沒受傷,也沒枯瘦,這才微微放心了些。

  江嶼將對方的意外神色看在眼裡,回身將門關上,低聲問道,「最近京城發生什麼要緊事,為何不給我書信?」

  「殿下,您走後府上四周都被江淇派人圍起來了,書信根本傳不出去。這段時間江淇加大力度向中央收兵權,甚至是還有些明顯不合理的新政,下聖旨宛若兒戲。」顧淵壓低聲音說道,「朝廷中很多大臣不滿,上書覲見卻幾乎全被打回,而夏大人最近也的確奇怪得很,對江淇的想法幾乎是百依百順。」

  他深吸口氣,繼續說道,「這兩天江淇忽然將府上圍住,連我也不准進出,我還以為他對您也……」

  「他的確是想要我的命。」江嶼說著,聲音卻依舊顯得隨意,「所以別掉以輕心。」

  「江淇目前最多是趁我不在,做做表面文章,他還以為我回不來了。」

  江嶼在桌案前坐下,目光自然而然地搭在那短劍和方帕上,「如今見我毫髮無損地回來,或是早就把府上圍著的衛兵撤了,畢竟他沒有什么正當的理由來針對我。」

  「對了,正好我也有事找他。」江嶼忽然站起身來,「備馬,去江淇那。」

  第54章

  江嶼到江淇書房之時, 夏之行和那名道士也在。

  他未待人通報完便大步走進去。若不是此地是皇上批奏摺的書房,倒會讓人覺得他是來興師問罪的。然而他臉上卻偏偏掛著那習慣性的笑意,又顯得溫和而通曉禮數。

  夏之行自他進來起便直勾勾地看向他, 一直到江嶼在一旁大大方方地坐下身,隨後微微皺了皺眉。

  江淇見江嶼完好無損地坐在自己面前,心下有幾分不易察覺的不安, 「七弟此行出師大捷,剿滅一支敵軍,朕……甚是欣慰。這些日子便在府上好好休養, 有什麼想要的儘管跟朕提。」

  「想要什麼……」江嶼似是認真思索片刻,隨即轉頭笑道, 「若是能將功折罪, 臣弟已是感激萬分, 萬萬不敢邀功請賞。」

  江淇乾笑幾聲, 臉色有些掛不住,微微偏頭看向夏之行。

  「但思來想去,臣弟卻無論如何弄不清究竟哪裡做得不對, 犯了哪條律令?以至於我走後府上要四面圍堵戒備森嚴, 連只信鴿都插翅難飛;而京城內又為何會出現我的畫像, 讓全城百姓一同尋找?」

  江嶼輕聲一笑,「皇兄若是思念臣弟, 我這就坐在你面前,哪有將畫像張貼出去勸我回來的道理?」

  「七弟誤會了。」江淇語氣生硬, 「在你府上安插士兵是為保護之名,前些日子的兇殺案件你也不是不知曉。何必如此揣測朕的心思,著實讓朕寒心吶。」

  他一邊說著,一邊又極小幅度地朝夏之行瞥了一眼, 動作之細微,若不仔細看根本觀察不到。

  「看來是臣弟妄測了。」江嶼得到答案後並未深究,點到即止,「出征十餘日未曾相見,皇兄和夏大人身體可還安好?」

  他目光在江淇身上掃視一周,「皇兄龍體金貴,看上去也是容光煥發,定是身體無恙,那不知夏大人最近身體可有不適?」

  在外人看不見的地方,江淇不自覺地攥緊了手掌,他完全沒料想到江嶼不僅身體完好地回來,還對很多細枝末節有著近乎敏銳的直覺,遠比他想像中的要難纏許多。

  江嶼表面上隨意地靠在椅背上,實則一直在暗中觀察夏之行的反應。只見在良久的沉默後,對方竟是緩緩點了點頭。

  該問的該看的都過了一通,江嶼便未再久留,向如釋重負的江淇行了個禮,轉身向外走去。

  剛剛走到門口,卻像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頭笑道,「剛剛心情急切,忘記答謝皇兄的良苦用心,最近皇城兇險,府邸周圍的確應當派兵強加把守。」

  江淇只覺這句話違和得很,卻又說不上具體是哪裡不對。正想開口回復,卻忽然又聽對方開口。

  「自然,府邸周圍的衛兵們,我也會挨個感謝的。」

  他猛地抬頭看向江嶼,只見對方嘴角露著散漫而隨意的笑。而那一向低垂而淡漠的眉眼中,竟是閃著一抹極為自信與凌厲的光。

  江嶼走後,一個身材高瘦的長鬍子男子從屏風後走出,面色憂慮。

  「大師,江嶼他怕是已經看出什麼了,況且他又是如何從那麼多便裝刺客手下逃出生天,毫髮無損地獨自回到京城?這可……」

  「未必。」

  「什麼未必?」

  「江嶼獨身一人回來,但並不代表整個回程路中都是獨自一人。」道士說道,「至於他具體的回程路線,便只能聽楊廣那邊的消息了。」

  話音剛落,便有人送一封信進來,雙手呈上道,「啟稟陛下,有來自北疆的書信,說要親自送到陛下手上。」

  那道士接過信紙,打開念給江淇聽。

  「江嶼在軍營中謊報行程,大路上的士兵埋伏一天一夜,連他的影子都沒看見。他與蕭向翎一同離開軍營,二人或是一起出發。」

  念此,那道士聲音頓了頓,有些訝異地挑眉,「楊廣說,蕭向翎之前還將排查傳信眼線的任務交給了他,他隨便抓了個人偽裝,也並未被發現懷疑。如今恰巧蕭向翎不在軍營,若是想採取行動,此為極佳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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