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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茶社辦的大了,客人們自天南地北的來,所帶的用以對換門票的東西都不盡相同。雖說現在是有嚴格的度量了,但對來對去太麻煩,不便於管理。而且有些貨品,咱們茶社沒什麼需要,放著都是浪費占地方。有沒有一個辦法,能夠省略這些麻煩的環節,給茶社、觀眾雙方都省事呢?」

  對於洪荒的人們來說,這個問題一時還很難想到解決辦法,但謝聖卻一下明了了:「錢!」

  他特地叫幾位領袖,而不是只和弟子們討論,就是這個原因。

  早在夢見師父後,他就在考慮這個問題了。來帶洪荒後,他時常抱怨此處沒有電視,沒有銀行,沒有各種現代的便利設施,可除了在相聲這塊兒主動以外,卻從沒想過既然這裡沒有,那我是不是可以建一個?

  謝聖道:「錢不是貨物,而是交換的中間媒介。我們可以嚴格把控,多少的某種物品,可以兌換多少數量的錢……」

  賣門票麻煩?沒關係,把錢捯飭出來,將來發展發展,還能建起個銀行,恰好滿足龍族弟子們賺錢的願望。茶社越做越大,表演的形式也愈發地多,那是不是娛樂公司也可以正經辦起來了?做生意嘛,講究個風水,麒麟族弟子們的實踐機會這不就來了?倘若實踐的好,未來還可以推廣到整個洪荒!

  謝聖將這一系列想法串聯起來,同三位領袖講了一整個上午,直說的祖龍等人兩眼放光,恨不能立即動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咱們一步步來,先做這個『銀行』!」

  …………

  紫霄宮講道結束,伏羲和女媧先是回到族中探望了一番族人,才回到自己的洞府。兩人剛一走到道場外,就不由自主地嫌棄地停住了。

  經過千年的改造,洪荒絕大部分地區都已經訂購了山海茶社的服務,如今早已不似曾經的貧瘠。伏羲與女媧的部族小有積

  蓄,更是大手筆地請龍族為他們開闢了一條溝渠,有地底源源不斷供給的活水,不論是生活還是耕種、放牧,都已經打理得井井有條,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伏羲、女媧在部族驚嘆了一會這些日新月異的變化,回到家來,再看看自個兒還和千年前一樣,灰撲撲艱苦樸素的道場,頓時就覺得不太得勁了。

  「……」伏羲忍不住施法飛至空中,遠遠地看了一下隔壁山頭——就連隔壁山上的小妖族們,住的屋子都紅瓦白牆,看起來比他們的道場要氣派!

  這可能是去紫霄宮聽道的大能們回家之後,一定會經歷的衝擊了:千年前他們令人稱羨的道場,如今四下里一比,簡直土的掉渣。一千多年的脫節啊,現在家裡還灰撲撲朴樸素素的,可能就只有他們了。

  伏羲的臉色都變了,降下雲頭後眼巴巴地看著女媧。

  女媧早習慣兄長的眼神交流,何況她自己也覺得兩相對比有些看不過去:「謝師留下的廣告我還帶著,咱們這就去山海茶社,請他們來幫忙改建洞府。」

  說走就走,兩人施展遁術,一路往山海茶社而去。因為距離遙遠,沿途還路過不少同為紫霄宮聽道的求道者的洞府,都和他們一樣,是眾星捧月式的醜陋,大家也都是頗感沒有臉面的往山海茶社趕,互相之間瞧見了,連忙加快速度——得搶啊!誰跑得快誰就預訂的先,他們可不想要落於人後!

  能夠打頭進入紫霄宮,伏羲與女媧的道行比之這些人還要高些,趕到山海茶社時排隊的人並不很多。只是他們到底住得遠了,這會兒往登記處一看,一下就瞧見了不少熟面孔。三足金烏兄弟倆都來了,弟弟太一的懷裡捧了一大堆竹片,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一旁還站著西方的兩位道友,眼巴巴兒地圍著帝俊兄弟倆。

  接引和准提其實來的比帝俊、太一還要早,但為什麼卻愣是到現在都沒登記上呢?

  ——他們沒錢啊!

  最開始兄弟倆懷揣著激動趕來登記處,祖龍一撣眼就把他們擋回去了:「新定的規矩都看了吧?我們這裡不論是門票還是服務,都不收貨物了,只收錢。要登記,先去隔壁銀行兌換錢去。」

  接引和准提一下懵

  了,激動的情緒也降了下來,開始有些惴惴,走到那個什麼「銀行」一瞧,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不少人在排隊,有一些小精怪們瞧見他們兄弟倆衣衫破爛,還赤著雙腳,眼中流露出同情的神色,主動讓他們插隊。

  接引、准提可以說是一路迷迷糊糊被讓到前排的,過程中還有一些道行低微的小妖怪拍他們的肩膀,仿佛很懂他們的苦處一樣,投來鼓勵的眼神。

  一頭霧水地排到了隊伍的最前端,坐在櫃檯里的龍族抬起頭:「你們要兌換什麼貨物啊?」

  准提緊張地吞了一下口水:「我,我們沒帶東西……」

  他說的是真話,可以說全洪荒辟穀辟得最徹底的就是他們兄弟倆了,主要是真的窮。

  龍族愣了一下。打從山海茶社提供了各項幫扶業務之後,及至到今天,已經基本沒有來登記、兌換的人會說自己一無所有了。再仔細一看,這兩個看起來十分邋遢的道人,道行其實卻很高深,龍族立即很機靈地想到,這很有可能就是去紫霄宮聽道千年,所以錯過免費服務的那一撥大能了:「那用法寶抵押也是可以的——」

  接引大驚失色:「我們也沒有法寶呀!」

  太可怕了,貧窮的兄弟倆趕緊從隊伍里出來了,灰溜溜地跑出來,恰好瞧見帝俊、太一跟在後面的隊伍里,走到那個櫃檯前,幾句話後兌換出了滿滿一懷的竹片——那應該就是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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