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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惜春也知道她那句話暗指賈政的訓斥,也不由一笑。

  賈政雖然是他們長輩,不過畢竟不是父母這種親緣關係,還是能背地裡非議幾句的。

  “其他的……”惜春思索了下,“王子騰是職責所在,無功無過;一些跟著西寧王一起打獵的,等年十五過了,應該會有貶謫的聖旨;無辜殃及的,如十六皇子十七皇子,應該會有兩句撫慰。”

  “所以,這個打獵有什麼講究嗎?”

  惜春的笑意在通亮蠟燭的照耀下忽然顯出了兩分詭譎。

  陰影隨著無名來風晃動搖曳,像是冤魂飄蕩。

  “賤民——”惜春收了笑,皺著眉,努力回憶著,“發黃膚黑,僂背大肚,目呆如痴,牙黑若蟻。與牲畜無異。”

  迎春突然抓住了惜春的手臂,另一隻手捂住她的嘴。

  “我知道!”她的手在抖,“你不用說了……我聽懂了。”

  惜春淡漠地點點頭,言語似有所指:“希望姐姐是真的聽懂了,這種狩獵……”

  迎春一直知道,惜春身上有清冷的氣質。這讓她在看事情上更加獨到和悲觀。

  悲觀也就罷了,偏偏她的悲觀都是對的。

  賈府傾覆後,她已經閉目待死,元春自身難保,探春遠嫁北疆。

  只有惜春,整理了她自己的財物和公中撥給她的嫁妝,自己剪了頭髮,出家去了。

  她是跑的最快的,也是最乾淨的。

  在她如此悲憫又通透的目光之下,迎春甚至有些慚愧。

  她這個重活一世的,還沒一個真的八歲小女孩處變不驚。

  宮中的消息卻是在第二天就發出來了。

  西寧王已死,無嫡承繼,爵位空懸,不復立。

  另有降爵改立世子等旨意若干。

  十六十七兩個皇弟(按輩分是當今皇上的弟弟,只是年齡不大,又是新帝,賈府等京城人還是習慣順口道“皇子”如何,此注。)禁絕出宮三月。

  不管禮部的人要不要哀嚎過年的放假泡湯,發聖旨,改制,收宅等事還是在過年期間,紅紅火火熱熱鬧鬧地辦了起來。

  南安王府沒有被宮裡追咎,不過聽說南安世子“學習累著了,過年時不想見客”。

  賈府里的人都是當笑話提。

  作者有話要說:  四王,北靜王,南安王,東安王,剩下一個——

  西__王

  一個很簡單的填空題orz

  ——許多人反應說是東平郡王,我回頭搜了一下原文。

  ……這是原文:”同鄉世教弟勛襲東安郡王穆蒔拜手書”。

  ……這也是原文:“方才南安郡王、東平郡王、西寧郡王、北靜郡王四家王爺,並鎮國公牛府等六家,忠靖侯史府等八家,都差人持了名帖送壽禮來。”

  我:“……”

  我好氣啊_(:з」∠)_

  第27章 預備

  過年期間再無他事。可以說,賈府里的人是鬆快地過完了一個新年。

  王夫人原本還惦記著東風西風的事,可過幾天也不在意了。

  惜春私下裡和迎春嘀咕:

  一定是賈政不在意的態度氣到了王夫人。

  但迎春覺得挺好。

  賈政為人清高,不通庶務,上輩子,他的內事依賴王夫人,外事倚靠賈璉,時不時縱容趙姨娘攪個局,日子過的是輕鬆自在。

  他現在的生活有改變嗎?

  沒有。

  過年期間,唯一讓人心頭嘀咕的,無疑是兩個人派來的僕從。

  第一個是甄家來的僕從。

  略拜了拜賈母,聽說協理管事的鳳姐兒在寧府,就直直往王夫人的屋去,密談許久才離開。

  甄家目前只有一個“甄寶玉”讓人啼笑皆非。

  迎春想了想,上輩子甄家也沒這麼快就發生了事情,便撇過不想。

  第二個是林家派來的僕從。

  林家派來的是一個老僕和一個小廝的組合。

  也是先拜見賈母。

  老僕走路顫巍巍的,他自己卻不是很在意,自嘲道:“除了老朽這種走不動路的,其他能派遣做事的,都在忙著呢。”

  對老人,賈母的態度總是很好的,又是林家派來的人,更須尊重著些。

  當即就再三請他坐好了再說話。

  第三次老僕終於沒有推拒,坐下後,氣息喘勻了,才徐徐說出林如海要他說的話。

  林如海在揚州管鹽政,發現鹽政已經七零八落,理都理不清。

  就算不管,只袖手看著,都容易被殃及。

  鑑於前幾任的鹽官的任期都不滿三年,他思索了半晌,終於想出一個幫他的人,賈赦。

  ——林家寥落,只能從妻家找助力,實在是無可奈何。

  如果是上輩子的林如海,這時候大抵已經灰心喪意。

  畢竟,賈赦是一個平日出門去玩,平日在家閒玩的人。

  他人窩在偏院,黛玉因是做客沒得浩浩湯湯帶一群人去——況且賈母確是派了浩浩湯湯的一群人。

  帶了王嬤嬤和雪雁,還是賈母憐惜黛玉初去異地不慣,允她多帶的呢。

  一個姑娘家的,也沒得單獨派遣小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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