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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給得起。
說。
說吧。
腦子裡有個聲音在不斷地鼓動催促著他。
林宴抿抿唇,一咬牙,一鼓作氣說了出來:「我喜歡你。」
時煙沒什麼反應, 只是愣愣地瞪著他。
林宴把話說出來後倒鬆了口氣, 也放鬆了下來。
他緊接著就溫和地重複了一遍:「我喜歡你,時煙。」
時煙這才有所動作。
她站起來,在原地打了個轉, 然後朝著門口伸出手,指著門的方向,聲音一點都不興奮,甚至過於冷靜:「你回去。」
林宴緩緩起身,還要說點什麼,時煙直接打斷:「回去。」
林宴只好訕訕地邁著步子離開。
在他走後,時煙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
她現在腦子裡特別混亂。
本來就因為周周的事而擔憂,這下又來了個添亂的。
時煙知道自己這會兒不適合處理事情,就只能讓林宴先回去。
等她睡一覺,腦子清醒了,再找他好好談談。
感覺自己被拒絕的林宴嘆了口氣,很無可奈何。
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他知道她心裡是有周冬安的,不然那次也不會夢囈都在喊周冬安。
而她拒絕了林宴。
雖然都是他。
但時煙並不知道。
所以在她那裡,她拒絕的是林宴,而且很大可能是因為心裡藏著個周冬安。
.
因為被女兒問了會不會一直陪著她,時煙怕自己某一天突然消失讓周周難過,開始給女兒準備她要留給周周的東西。
這晚時煙很晚才睡,導致隔天清早她都沒能按時醒來。
周周喊她起床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做早飯了。
母女倆決定在路上買點吃的。
林宴得知她倆沒吃早飯,在時煙去買東西之前就跑去給她倆買早餐去了。
公交車還沒來,林宴站在早餐鋪前,對老闆說:「來兩個糖餅,兩杯豆漿,都加糖,再要個煎餅,加雞蛋加香腸不要香菜。」
過了會兒,他點的早餐被打包好。
林宴拎了東西走過來,他把糖餅和一杯豆漿給了時周周,不加香菜的煎餅和另一杯豆漿給了時煙。
時煙狐疑地抬頭瞅了他一眼。
她從未說過她不吃香菜。
因為她不是完全不吃,是可以忍受,但如果可以選擇,她是絕對不會加這個東西的。
而這點挑剔的毛病,只有寥寥的幾個人知道。
但絕對不包括林宴。
時煙接過林宴給她買的早飯,說了句謝謝。
三個人和往常一樣去了學校。
在要上第一節 課的時候,時周周的手機突然傳進一條微信。
林承:【他什麼時候去廁所你告訴我,我去幫你看,不准讓別的男生替你去做事。】
時周周的重點放在了前半句上,她回了句:【嗯,一般應該是大課間,到時候我再跟你說。】
這事兒定下來後,第一節 課的鈴聲也響了起來。
老師抱著他們元旦之前寫的測試作業走進來。
因為當初交作業的時候都是每一列的最後一個同學往前傳,最後都交給每列的第一排,再由課代表收走交給老師,所以這會兒也是從每列的第一排往後傳,各自找各自的試卷。
可是到了時周周這裡,就只剩下一張齊茅遲的。
她把試卷遞給後桌齊茅遲,然後舉手。
「怎麼了?」老師看著時周周問。
時周周說:「老師,沒有我的試卷。」
老師意外地皺了下眉,道:「不應該呀,我都是一沓一沓批改的,沒有單獨把試卷拿出來。」
時煙只是不經意間一撇,就看到時周周的前桌張溪遙正往桌屜里塞著什麼,而還沒完全藏好的一角,一看就是紙張。
時煙站起身,扒拉開張溪遙緊緊貼著桌屜的身體,手伸進她的桌屜一摸,抓出一張被撕成兩半的試卷。
試卷上寫的名字正是時周周。
時煙把試卷從張溪遙頭上丟下,冷聲問:「有病吧你!私藏別人的試卷還撕掉!」
張溪遙抿緊唇一言不發。
老師問她:「張溪遙,怎麼回事?」
張溪遙這才站起來,破罐子破摔般地說:「是我藏的,也是我撕的。」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老師有點生氣,顯然不理解張溪遙的做法。
張溪遙沉默。
「這節課你別聽了,」老師說:「去你班主任辦公室反思去!」
張溪遙在全教室的注視下,兩手空空地昂著頭走出了教室。
這個插曲就算這麼過了。第二節 課張溪遙也沒有回教室聽課,聽去老師辦公室抱作業的課代表說,張溪遙正在鬧著要調班。
「調班?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調班的。史無前例吧?」
「一般都是轉學,怎麼到她這兒就成調班了?」
「調班是什麼操作?不過她想去哪個班啊?」
「不知道,不懂。」第二節 課下課後,林宴起身要去衛生間,時周周看到他起來,問了句:「林宴,你幹嘛去?」
林宴沒多想,回道:「去趟廁所。」
時周周轉頭就偷偷給林承發了微信:【他去廁所了!你快跟上!】
這兩節課林承一直在思考,自己要怎麼看人家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