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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芩如夢初醒, 可她卻沒有絲毫慌張之色, 反而道:「是啊, 我確實應該去看看他。」

  郎中為薛正君施針過後, 薛正君悠悠轉醒,可他瞧見薛芩站在窗邊,似乎並不關心他的死活, 他將郎中趕了出去,韋來連忙打圓場,請了郎中去廂房稍坐。

  薛正君倚在榻邊, 看著這個對自己無比涼薄的妻主, 一時悲從中來,「蕭家這些時日對你的示好, 皆是存了拉攏之意,可你一直猶豫不決, 都是為了你的兒子吧,你是不是覺得你的兒子將來會成為那中宮之主,光耀你薛家門楣。」

  薛芩慢慢走近,她的眼神中毫無關懷之色, 「那你呢, 自從跡兒得寵,你便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你為何處處針對他?」

  薛正君嘲諷一笑, 「你問我緣由,難道你不知道緣由嗎?他不過是個庶子,卻踩著我的兒子往上爬,和他那個卑賤的父親一樣,難道你忘了他父親是如何背叛你的嗎?」

  「住口!」

  薛正君知道自己說到她的痛處,便不再相逼,他這句話本就是為了勾起她對往日的記憶,讓她對那父子多幾分厭惡,「你聽我一句,如今我們是萬萬不能得罪蕭家的,你應該早做決斷,良禽擇木而棲啊!」

  薛芩卻道:「當初阿墨重病不愈,究竟是不是你的手筆?」

  薛正君身子一震,卻又掩飾道:「你這是什麼話?我怎麼可能會害人,嚴墨那賤人自己偷人,我顧念薛家的顏面和你對他的情誼,只將他禁足房中,不與外人往來,你如今卻說我害了他!」

  薛芩愧悔道:「這些年我一直不敢去回想當年的事,當年只有書信往來,和那女人的一面之詞,我傷心之下便對阿墨不聞不問,等我後悔之時,他已經變了一個人,不再像以前那般溫柔體貼。而你因我納了阿墨一直對我冷言相對,若他真的有錯,你又怎麼可能這般大度!」

  薛正君如何肯認,「你不過是想將嚴墨那賤人的死推到我身上,好讓你內心得緩一二。他已經死了這麼多年,你為何又提起這樁事?」

  「跡兒說,他曾親手扒開過他父親的墳塋。」

  薛正君聞言怔住,又想起薛跡看他的眼神,不寒而慄,他竟知道他父親的真正死因嗎?他連忙辯解,「這個逆子一直怨我惱我,從不將我視作嫡父,是他有意污衊!」

  而薛正君的神色落入薛芩的眼中無疑是心虛之舉,她已經不需要再問了,她走出房中,看著天上滿月,十九年前的今日,她生下了跡兒,可未盡母親之責,當年她任性之下納了他的父親,卻也沒有夫妻之義,錯的人是她,甚至自嚴墨死後,她未再納側室,也不過是害怕重蹈覆轍罷了,而她如今能補償跡兒的,便是不去淪為蕭家的附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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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長寧沒有想到,自己身為皇帝,竟被皇城中的巡衛攔住,帶頭之人不知馬車中人的身份,只道她們違反了宵禁,隨行的侍衛未得長寧允許,不敢泄露她的身份,只是卻也不讓那些巡衛靠近。

  薛跡看向長寧,有些愧色,「是我執意要同母親說話,拖延了時間,這才……」

  長寧拍了拍他的手,隔著馬車道:「你是何人?」

  帶頭之人道:「吾乃京都巡衛司統領沈檀,你既違反禁令,理應受罰!」

  長寧饒有興致問道:「那我應該受什麼樣的刑罰?」

  沈檀冷聲道:「犯夜者,笞二十。」而後命令身邊人道:「還不快把她帶下來!」

  那些護衛齊齊拔劍,沈檀斥道:「天下腳下,爾等焉敢放肆!」

  只聽馬車中人吩咐道:「住手!」長寧將車簾掀開一角,「若我是達官顯貴之人,你也敢這般?」

  沈檀冷哼一聲,「我按規矩辦事,管你是誰!」

  長寧這才正視馬車前的立著的這個有些不近人情的女子。

  沈檀卻不再同她多說,似乎當下就要將人帶走,長寧掏出一塊玉牌,讓人拿給她,沈檀接過玉牌之後,只見上面寫著的乃是「永寧公主」四字,這是當今皇帝昔日為公主時的封號,沈檀立刻明白過來,連忙帶人跪了下去,「微臣拜見陛下!」

  長寧透過車簾道:「方才說你叫沈檀?」

  攔了皇帝車駕,可是死罪,沈檀額上出了一層薄汗,長寧卻笑了笑,「你倒是盡忠職守。」

  沈檀正在想這話究竟是何意,可馬車卻已經在她面前離開,直到第二日,宮中來人,沈檀得了旨意,皇帝不僅沒有責罰她,反而封她為禁衛軍副統領。

  而皇帝觸犯宵禁之事雖未傳開,但蕭璟卻還是得了消息。自從上次他和長寧不歡而散,他便一直在立政殿中閉門不出,這忽然聽聞了她的消息,竟是她帶著薛跡出宮,蕭璟撫著胸口,他近來胸前時常悶痛,宮中太醫卻說他這是情志不舒所致。

  前幾日蕭璟身子不適,立政殿請安之事也一併免了,今日各宮君卿一同過來,如往常一般坐在殿中等著君後起身,但昨日薛跡生父得封之事一出,連長寧帶他出宮回府之事也一併傳得沸沸揚揚,不少人起了不滿之心。

  而不知他是不是有意來晚,賢君見他不在,陰陽怪氣嘲諷一句,「尋常命夫得封,或是因為母族,或是因為妻主,也只有這榮卿的父親與旁人不同,是因為一個得寵的兒子,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雲侍君笑道:「賢君快別這麼說,臣侍的父親什麼都沒有,您這話一出口,豈不是讓人笑我們沒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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